“你要刮便刮,刮了,你也活不成,而我倾城哥哥妙手回春,就算我再丑,他也会将我的脸医好。”完颜飞雪似乎已经克服了月蝉所说的要刮花她脸的恐惧,也许更重要的是她对所谓倾城哥哥的信赖超过了对月蝉威胁的恐惧。r
月蝉嗤鼻一笑,“你难道不怕你倾城哥哥看到你那副丑容,而厌弃你吗。”真是个天真的女子,那倾城公子只不过是个重视容貌的蜂蝶,再说若他真喜欢你,又岂会来醉蝶楼,又岂会说他不喜欢比他美的人那样的混账话。r
“你,”完颜飞雪听闻她的话滞住了,不过片刻,情绪变得异常激动,欲伸手夺月蝉手中的破碎。r
月蝉心下一惊,大喝一声,“我告诉你老实点儿,否则就杀了你,”她真是懊恼自己干嘛惹上这么个冤家,还将她掳来。r
“你杀了我吧,杀了我,一了百了。”完颜飞雪面上挂泪花,不顾月蝉的怒喝,一把握住月蝉手中的破碎,要往自己颈部刺去。r
月蝉用劲全力夺回那破碎,执扇又是重重朝那完颜飞雪脑门一敲,“没志气的东西,死了也罢。”说罢,手中的那破碎是丢也不是,留也不是了。r
正在她不知所措之时,只觉得眼前一个身影一闪,随即胸口被什么东西一击,五脏六腑仿佛都被震碎,一股腥甜冲出喉,朝怀中的完颜飞雪吐去,而在吐在完颜飞雪身上的那刻,完颜飞雪被人拽去,一面素白的折扇遮挡了,血红喷洒在了那折扇上,渲染成了一朵朵刺目的红梅。r
她只觉得眼渐渐花了,身子如纸鸢一样摇摇欲坠,挽着青丝的玉头冠掉地,青丝狂舞,身子如风中飘零的落叶,一眩,瘫软了,却在落地之前,落入一个淡淡梅花香的怀中。r
不知过了多久,在她以为自己已经死了之时,却醒了,只觉得胸口依旧疼痛得厉害,仿佛被四分五裂过后,又重新一针一针缝好之后,一动撕裂了伤口一般的疼痛。r
她动了动眼皮,幽幽张开眸子,入画焦虑而担忧的放大面孔首先映入眼帘。r
入画见她醒来,高高悬起的心顿时落了下,同时落下的还有滚烫的眼泪,“主子,主子,你终于醒了。”r
月蝉微微一笑,抬手轻拭去了入画滴落在她面上的热泪,“不醒,难道要睡到天荒地老不成。”说着这些话,喉咙、肺部好似被撕裂了般,不禁咳出声来。r
入画惊慌,慌忙转头喊道,“倾城公子,快来看看我家主子。”r
那倾城公子悠悠地踱着步子过来,轻蔑地看了眼毫无血色的月蝉,淡漠道,“死不了。”r
月蝉秀眉一蹙,四下看了看,发现所住的房间并不是那清风楼的房间,而是一个女性化十足的房间,四面皆是雕空玲珑木板,或“流云百蝠”,或“岁寒三友”,或山水人物,或翎毛花卉,房间内各处安放盆景,葵花蕉叶,墙上有安放古玩的槽子,里头安放着各式古玩,或琴,或剑,或悬瓶,窗纱一律是银红色透明霞影纱。r
“这是哪里?”她警戒地看向入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