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那倾城公子下去后,月蝉重新坐到了位子上,而那蝶姬则已经坐到那七弦琴上,如玉纤指在那琴弦上轻轻一抚,冷泉叮咚,美目看向月蝉,面带淡若梨花般的微笑,“沐公子是从何而来?”r
月蝉坐在那矮几子后,慵懒地侧卧,一手凭着玉几,支着脑门,一手很自然地垂放在左腿上,妖娆地看向那蝶姬,笑靥如花,慢条斯理地斜勾着薄唇,“你猜。”r
蝶姬捂口浅笑,“公子可真是个风趣之人,想来是风国人。”r
“哦?”月蝉提高声调,凤眼含媚,微微一勾,轻笑两声,“蝶姬姑娘何以见得沐某是风国的?难不成就是因为沐某风趣便断定沐某是风国的,还是说蝶姬姑娘也是风国来的?”r
蝶姬盈盈秋波似笑非笑,似嗔非嗔,“沐公子可真是风趣,奴家方才是猜的,莫非公子真是风国人。”杏面桃腮,如烟似雾罥烟眉中绘一粉色桃花瓣,给如梨花般素雅的面容增添了几丝的艳丽。r
月蝉嘘一气,直起身子,右手托腮看向蝶姬,低笑,“是与不是,又何妨。”你是与不是梅妃,又有何妨。r
蝶姬闻言失笑,“道公子风趣,还真是风趣,不过公子所言极是,即来此又何必计较来自何方,四海皆贵客。”r
月蝉亦是高声而笑,“蝶姬姑娘爽快,真是沐某的知己啊。”r
“多谢沐公子高赞,人生难遇知己,公子既与奴家投缘,那奴家就为公子弹奏一曲。”蝶姬浅浅一笑。r
月蝉媚笑,朝她举了举酒樽,蝶姬便低头拨弄起了琴弦。r
那琴声时而嘈嘈切切如湍流的清泉击石,时而平缓悠远,月蝉并不是很懂得这个时代,特别是雪国的音律,只觉得听得人心神振奋,开阔心胸。r
突然,阁楼的前方有嘈杂声传来,只见有粉色长袍,外罩墨色绸缎无领对襟坎肩,前钉有直排闪光纽扣长袍,头戴缀红色缨子白帽,脚踩黑色皮靴的年轻女子气势汹汹地朝这捷走而来,很快就进了阁楼。r
不过数秒,便听到“噔噔噔”上楼的声音混着那美妙的琴声,竟让人听出了急切之意,而蝶姬却依旧纹丝不动,月蝉自然更是心平气和。r
那脚步声到厢房前时停顿了一小下,却只听到一个清脆的巴掌声,很快那气势汹汹的女子杀进了厢房,却半步未停,直直朝蝶姬走去。r
来到蝶姬跟前时,蝶姬起身朝她毕恭毕敬地曲了曲身子,那女子却极为不屑地冷笑两声,不阴不阳地开口说了几句话,蝶姬没有回答,只是垂眉顺目地,那女子好似对蝶姬的反应极为不满,突然便抬脚将蝶姬的那尾琴踢翻。r
蝶姬不卑不亢,女子见她如此,火气更盛,抬手便朝蝶姬的面上盖去,那力度似乎不轻,蝶姬的嘴角渗出了血来,然而却并不还手。r
那女子又甩了她两巴掌,她依旧不还手,一侧的月蝉也不知是因为扮男人扮久了,便心生了英雄救美的侠义柔肠,还是因为那女子太过强势,蝶姬太过娇弱,让她看不下去。r
在那女子朝蝶姬的面挥下第四个巴掌的时候,月蝉用折扇挡住了那女子的手臂,好言道,“姑娘,得饶人处且饶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