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宫女装扮的女子见月蝉迟迟不说话,又喊了一声,“皇后娘娘吉祥。”r
月蝉轻颦着眉头,没有理会那些女子的跪拜,“这是哪里?”r
“回娘娘的话,这里是雪宫。”有领头女子回道。r
月蝉不禁失笑,“这是雪宫!”这明明就是醉蝶楼,竟然跟她说这是雪宫,看来这是虚境还差不多。r
笑过之后,她的秀眉忍不住紧蹙:这难道真是虚境,是某个人的虚境,那人幻想自己当皇帝,幻想着坐拥美人天下,而她却无意间成了他虚境中的皇后。r
这样想,她似乎想通了,而事情似乎也明朗了,而那人的身影似乎要呼之欲出了:那人一定是见过她的。r
“皇后娘娘,今日是您的大喜之日,皇上很快就会过来,请让奴婢们伺候您。”那领头的女子再次出声,毕恭毕敬。r
月蝉静静地看着那宫女一小会儿,又转头看着窗外渐黑的天色,紧蹙的眉头不禁更是皱紧,“我想见你们皇上。”r
地上的女子们听闻她的话,匍匐到地面,连连磕头,“奴婢该死,奴婢该死。”r
“你们这是做什么,我只不过要见你们皇上,何至于此。”月蝉万分不解与无奈。r
那领头女子道,“皇后娘娘,是因为奴婢们伺候不周吗,若是奴婢们伺候不周,还请皇后娘娘责罚奴婢们,切莫要告知皇上。”r
月蝉心下狐疑,“我只是有些话要跟他说,但是不关你们的事。”这里的等级森严完全不亚于她的风宫中所见到的。r
那些女子听闻月蝉这话,才止住叩头,“娘娘,过些时候皇上便到,现在还是让奴婢们先伺候娘娘装扮。”r
月蝉蹙了蹙眉,朝那地上的女子们摆了摆手,示意她们起来:她着实不喜欢那些人动不动就是跪跪拜拜,动不动就是叩头。r
那些宫人替她梳妆打扮好之后,又布置了房间,便鱼贯退出,天色也渐渐黑了,屋内一片安静,月蝉取下头上的盖头,屋内一片艳红,红的香烛,红的床帐,红的衿被。r
走到窗子边,再次推开窗,只见那醉蝶楼跟往常一样灯影缤纷,香烟缭绕,微凉的湖风轻拂玉面,有丝竹之声从耳畔飘过,而这一切也都倒映在了那湖水之中,仿佛又是一个世界,又是一阵风乍起,揉碎了那湖面的世界。r
原来,那一切不过是虚境,是水中月、镜中花,是过眼云烟,是游园一梦。r
她知道屋外有人守着,然而屋内却极为安静,只听有红烛轻微爆破的声音,红光照着屋内的金银等名贵器物,折射出刺目的光芒。r
她伸手轻抚着那些器物:这些东西,应该都是醉蝶楼那些女子的心血供养出来的吧,所以与其说这里是那人的虚境,还不如说,这里是他有朝一日将虚境转变为现实的宿主。r
屋外有不男不女的阴阳怪调高声,“皇上驾到。”r
随即,那扇紧闭的房门缓缓打开了,一道修长俊朗的身影出现在了房门口,他身上亦是着着大红喜服,青丝高高绾起,昏暗的灯光照得他越发地风姿绰约,犹如那天上被薄云遮掩了的明月,朦朦胧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