嚼完之后,又夹了一块,依旧是机械地嚼着,整顿饭下来,那碟酒酿清蒸鸭肉被吃去半碟,而其他菜却一口没动过。r
撤走饭菜之后,入画心下担忧,本想询问,可见月蝉如此,也不好询问,只得小心翼翼地伺候着。r
往后几日,月蝉也都是该吃吃,该睡睡,没有再流泪,在外人看来并没有什么不妥,只是她也没有再去慈寿宫探望月娥太后,也不出锦瑟宫半步,整日窝在自己寝宫内,这期间月雅派人来了几次。r
这日,月蝉正凭栏而望,便听到有尖锐的嗓音传来,“皇上驾到。”r
月蝉没有反应,依旧凭栏静静看着窗外的池塘。r
风国此时已进入雨季,绵绵细雨犹如层层纱帐,将她的世界同外面的世界隔离开了。细雨飘入池塘,那水面泛起绵绵细波,整个池塘仿佛一块毛玻璃。r
“主子,皇上到了,”入画轻声唤了句。r
月蝉缓缓转身,东方瑾已经迈入了房门,她静静地看着他数秒,才踩着碎步走了过去,朝东方瑾微微福了福身子。r
“听说爱妃近来身子不利索,朕来看看。”东方瑾伸手去扶她。r
月蝉往后退了两步,离了他的手,垂眉顺目地站到了一侧,与他保持着一定的距离:自从那次之后,他便没有再来锦瑟宫了,而她更没有理由去主动招惹他。r
东方瑾见她如此,俊眉不禁微蹙,讪讪地手回了空余的手掌,在两侧轻握了握,最后别到了身后,抬眼观赏起月蝉的房间,时不时地发表几句感言。r
月蝉只是静静地跟着他,一句话不说:自从得知李美人过世之后,到这会儿,她一句话不曾说过,原本已经十分清冷的性子,更加清冷了,就连入画都有几分不适应。r
到了午膳时分,东方瑾主动留了下来,月蝉对他依旧冷冰冰地,一个字都未曾说,东方瑾似乎也不在意。r
用过午膳之后,东方瑾才走,月蝉也只是朝他福了福身,待东方瑾走后,她便在入画的伺候下,去午休了。r
晚上,东方瑾又来了,在锦瑟宫用过晚饭后,却依旧不走,似有留宿锦瑟宫的意思,月蝉也没有理会他,到了夜里,东方瑾果然还是留在了她寝宫。r
她背对着东方瑾,静静地睁着眼躺着,东方瑾在外头,也是静静地躺着,两人之间间隔着好大的空隙,各想各的,都不说话,真所谓同床异梦。r
“是在生我的气吗?”东方瑾侧头,看着她娇小的背影,不知何时起,他在月蝉跟前的称谓从高高在上的朕,变成了我。r
月蝉一动不动,也没有发出声响,仿佛是睡着了。r
东方瑾往她靠近了些,“是觉得我这阵子冷落了你,所以生我的气吗?”r
“皇上,你想太多了。”月蝉终究还是应了:她的母亲李美人已死,她已没有任何理由留在这风宫中,却不知为何,每每想到要离开风宫,她竟会觉得心底有种叫做不舍的情愫发了芽,这是她一直想要逃避的。r
东方瑾听闻她回话,又靠近了些,伸手揽了她的纤腰,将脸面埋入她的青丝之中,深深一嗅,在她耳畔低喃,“那你为何闷闷不乐,是有谁欺负了你不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