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蝉抬手摸了摸额头的绷带,“本宫平生最讨厌说谎的人,”很快,她的目光便瞟向那绣儿。r
只见那绣儿脸上的得意之色顿时僵住了,身子一怔,暗暗咽了咽口水,伏地叩头,“奴婢万万不敢欺瞒娘娘。”声音依旧慢条斯理,不紧不慢。r
她嗤鼻冷笑一声,用眼神示意了入画,很快入画便出了房门,朝外后候着的太监示意,那些太监随她进了月蝉的寝宫。r
月蝉又朝两太监示意,那太监得了令,便上前一把架起那绣儿。r
绣儿惊慌,挣扎着嘶叫起来,“娘娘,奴婢冤枉的,娘娘,奴婢冤枉的,”r
那两太监哪里让她挣开,直接拖了她出去了,她的声音渐渐也小了,而依旧留在月蝉寝宫内的桃儿也吓得目瞪口呆了,半响瞪直了眼,动也不敢动,大气也不敢出。r
“还不谢谢娘娘。”入画娇喝一声,才将她拉回神,赶忙朝月蝉叩头,“多谢娘娘多谢娘娘。”r
月蝉微微抬手朝她挥了挥,“本宫今日乏了,先退了吧。”说着,还给入画一个眼神。r
入画领了她的意思,点了点头。r
那桃儿见月蝉没有再为难她的意思,心下一松,赶紧谢恩,然后起身,到了房门口,还朝月蝉福了福身,退出去了。r
入画随后也跟了出去,外头天已黑,她朝桃儿的背影唤了一声,“等等,”r
桃儿听闻是入画的声音,赶紧转身,朝入画福了福身,“姑姑,”r
入画上前扶了她起来,抬手理了理桃儿的青丝,“好好的姑娘,搞成这样,真是的。”说着,伸手将一瓶膏药塞入桃儿怀中,“娘娘让你带上这。”r
桃儿接过那药膏,抬眼看了看入画,很快低垂了脑袋,“奴婢多谢娘娘。”说着朝月蝉寝宫的方向福了福身。r
入画看着她半响,叹了一声气,“这锦瑟宫的人,恐怕不是要被贬去浣衣局就是要去别的地方干苦活了。”r
桃儿听她这么一说,身子不禁一抖,拉了入画的手,“姑姑,救救奴婢吧,救救奴婢吧。”r
“傻孩子,方才娘娘不是救了你吗。”入画微微一笑。r
桃儿愣了愣,抓着入画的手更紧了,“真的?”r
“嗯,”入画点了点头,然后叹了叹气,“其实今日锦瑟宫发生这样的事,皇后娘娘就说要将锦瑟宫的人处理掉的,最后还是咱家娘娘向皇后求情。”r
“噗通”桃儿一下子跪到地上,朝月蝉寝宫的方向重重叩首,“多谢娘娘,多谢娘娘。”r
“哎呀,”入画赶忙蹲下身子扶起那桃儿,“快些起来,早点回去打理打理一下,这天也冷着,别着凉了。”r
桃儿起身,盈盈目光看向入画,又福了福身,“那奴婢先告退了。”r
入画朝她微微颔首,“去吧。”说完,便转身朝月蝉寝宫走去,桃儿也回了自己的院子。r
“主子,为何要单留她一人?”入画不解地看向还坐在桌边发呆的月蝉。r
初春的夜,冷凉,如拢了一层薄雾的月光亦是凉如水,静静地从支起的窗户一格一格的镂空泻到那白色地板上,折射出的白光使整个房间清冷了好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