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东方瑾走后,月蝉静静蜷着身子,坐在床c上抹眼泪:原来,他口里说的月族女人只不过是男人的玩偶是这样的意思。r
她何时受过这样的侮辱,又想到现代的自己从小到大都被家人捧在手心、含在口中宠大的。r
如今在这里,不仅被亲爹当做棋子,送人做了妾,又遇上厌恶自己到骨子里的丈夫,受尽百般侮辱。r
如此一想,月蝉心下的委屈便全都翻涌上心头,刚抹去的热泪又涌上,啪嗒啪嗒地坠落在那大红色绣凤穿牡丹的蚕丝被子上,晕染开了。r
原来的贴身宫女云夕也被月雅给处理掉了,因此身侧也没有个贴身之人来劝慰。r
索性嚎哭了起来,大哭一场过后,心底的委屈就像那泪一样,宣泄光了,便静静地坐着,望着空荡荡、清冷、昏暗的寝宫,只觉得孤寂与荒凉慢慢袭x来,将她紧紧包围,身子越发蜷得紧了。r
坐着坐着,肚子便饿了,才想起来今天一天没吃饭。r
于是便起身,披了件袍子,想着出去看看有没有吃的,才刚打开房门,便有太监提着食盒迎上来,“娘娘,皇后娘娘说您一日未进食,一定饿坏了,所以命奴才送来些饭菜给您。”r
月蝉瞥了眼那太监,觉得有些面熟,好像东方瑾身侧的其中一个,再看他手中的食盒,没有说话,直接接过那食盒,“你回去吧,跟皇后娘娘说一声本宫没事了。”r
“哎,”那太监低低地垂着脑袋应了一句,“那奴才告退了。”说着,弓着腰退出去了。r
月蝉拿着朱漆食盒,进了房间,放到桌子上,打开一看,竟是些鲍鱼海参之类的,做得极为精致,只是却不是她喜欢吃的,心下有些狐疑:月雅是知道她平日里的喜好的,而且月雅本身吃得极为清淡,一般很少吃这些鲍鱼海参之类的。r
不过此时她肚子饿极了,于是便也没多想,便胡乱吃了起来。r
吃饱过后,又洗漱了一番,命了一个唤作入画的宫女守在外间,心下才没那么孤寂,在床c上躺了一会儿,便入睡了。r
到了次日,早早起床,去了飞鸾宫,恰好风宫所有的女人也都给月雅请安,连那梅妃也挺着肚子坐在前头的位子上。r
月蝉从来不将自己当做这风宫的女人,因此极少去给月雅请安的,今日她这么一去,便又引来了东方瑾众妃嫔的一阵拐弯抹角地议论,她也懒得理会这些女人的勾心斗角、尔虞我诈。r
请过安后,众宫人离去了,月雅便留了她在飞鸾宫用午膳。r
“想通了?”月雅瞥了一眼坐在下首的月蝉,怀中抱着那毛茸茸的京巴狗,坐在芙蓉榻上,小指上带着长长的血红描杏花的假指甲,右手轻捏着一块糕点,喂食那京巴狗。r
她一早就看出月蝉的心思,也知道她根本就不想留在这风宫之中,只是她深知,月蝉迟早是要屈服的。r
月蝉垂首,微微一苦笑,“想通,想不通,由得我选择吗。”不论在月宫,还是风宫,她都好似那水面漂浮的无根青萍,身不由己。r
听闻她的话,月雅沉默了,良久没有说话。r
这时,殿外走进一个墨绿宫装的宫女,附耳在月雅耳畔嘀咕了一小会儿,便退下去了。r
月雅沉思了片刻,才放下右手的糕点,一手抚着那京巴狗的背,看着月蝉,“如今那梅妃的肚子一日比一日大了,再过些时日,便要分娩了,回头,你且陪本宫去看看。”语气平淡,目光却有些落寞,落寞之中又有些怨愤,却只是一闪而逝,很快便又看向怀中的京巴狗,目光恢复了温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