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水来了。”入画从厨房端了洗漱的水出来,正好瞧见月蝉站在房间门口,静静地看着小院门外,便也循着她的目光看了过去,看清了那人,便有些欣喜,“是蛮大侠回来了。”r
听闻她的话,月蝉微眯了眸子,试图看清那所谓的蛮大侠的身影,“他这是去哪儿?”r
“说是去办事。”入画随口回了一句。r
月蝉罥烟眉微微一蹙,哦了一声,“我先去洗漱吧,回头他进来了,再去跟他道谢。”蓬头垢面,对人的不尊重。r
两人进了屋,月蝉粗粗地洗漱了一番,又更换了一套干净的衣裳。r
“蛮大侠是做什么的?”月蝉系着腰间的衣带,询问端着水盆子出去泼完水进来的入画。r
入画将那盆子往房间的简单木架子一放,愣了愣,“奴婢没问。”r
月蝉瞟了一眼入画,继续道,“他就姓蛮吗?”蛮姓,似乎是曾经的蛮国,也就是风国所灭的那个国家的国姓。r
入画摇了摇头,“奴婢问他如何称呼,他只道叫他蛮就行,其他的奴婢也不好再问了。”当时,她醒来后,跟月蝉一样,以为自己死了,好在当时这东家的女主人葛大姐在旁边。r
葛大姐告诉了她大致的情况,有一个男人将她们送到她这来了,因此入画便也就知道是葛大姐口中的男人救了她们。r
庆幸的是那救她们的男人也住在这家,她便去谢了他,当时他们也只是简单地聊了两句,就两句,就可以肯定这个男人并不善言语,或者说是不喜讲话,因此,当她问男人如何称呼,男人只是简单地应一字“蛮”,她见他不愿意说话,便也就不敢再多问了。r
月蝉没有再询问那蛮大侠的信息,“他应该来了,我先去谢谢他。”说着,便转身往房间门外走去。r
两小孩本想悄悄地靠近房间,突然见月蝉从房间出来,便又吓得尖叫着跑开了,月蝉只是笑着摇了摇头:这个年纪的孩子,总是天真好奇,却又带着几分让人无可奈何的调皮。r
再看向那院子门外的那条悠远的小绿径方向,之前那黑影近了,是个不修边幅的男人,凌乱的青丝,长时间未刮的胡子,身穿一灰色袍子,下头踩着一双白底雷云纹黑色皂靴。r
左手边握一柄漆黑剑,右手抱左臂,走起路来稳稳当当。r
月蝉信步走到院子门口,后头入画紧跟上去。r
有淡淡清风拂来,夹着田地里飘来农作物散发出来的特有清香,以及那无花果树的清淡却又馥郁的香气。r
那蛮大侠从远远就看到月蝉了,却也只是瞟一眼,继续走自己的路,到了院子门前,依旧一眼不瞧月蝉,而是掠过她们的身边,进了院子。r
“蛮大侠,”入画唤了一声,略有些尴尬,“我家主子醒了,特地来感谢您。”r
那蛮大侠顿了顿脚步,又继续朝一间房间走去,“不必。”声音是那种久未说话,突然开口的沙哑,好似干渴了好长一段时间,语气却很是冷淡。r
月蝉在他进入房间之前,朝他作了个辑,“蛮大侠是个侠义之士,救明某一命,明某感激不尽。”接不接受,是他的事,感谢是必须的。r
那蛮大侠突然转身,被凌乱青丝遮掩下的目光凌厉,很快却又如冰霜一样冷寒,“不需要。”声音生硬、冷漠,很快又转身,一把推开了那木门,走了进去,随手将房门“嘭”一声关上,有些不近人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