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月蝉换好了衣裳,从屏风后走出,只见东方瑾在她梳妆台前弄着什么东西,听闻她出来,便转头看向她。r
不得不说,月蝉的身材真的很好,而那素色撒红梅长裙裁剪得很合身,腰系一同色腰带,将那玲珑有致的柔美曲线完美勾勒了,莲步轻移,步步莲花。r
眉眼间的清冷依旧,左眼下的那抹艳红,增添了几分妖娆妩媚,扶柳纤腰袅袅娜娜,走起路来,风姿绰约,软烟罗纱裙似烟似雾,衬得月蝉越发地出尘脱俗了,好似那凌波仙子款款走来。r
东方瑾有些目不转睛:月族的女子,个个妍色天成,有如月雅那般端庄秀丽如那盛开大红牡丹,还有如出水芙蓉般清丽脱俗,一尘不染,却极少有似月蝉这般不食人间烟火,又有着惑人的妖娆,举止间尽显风流韵味,一切看似矛盾,在她身上却浑然天成。r
见东方瑾如此,月蝉不禁冷笑:曾经跟男性朋友谈论男人会找什么样的女子做女朋友时,她道,现在的男人不是都说内在的东西最重要吗,想来也不会在乎女子长何模样了,只要看得过去就可以了。她朋友却道,没有模样那叫硬伤。r
男人,都是虚与委蛇的动物,也许面上说如何爱你,对你如何好,私下里说不准就在别的女人温柔乡里重复同样的话。r
再看眼前的东方瑾,她不禁冷笑:在月雅跟前表现出他多么爱月雅,多么宠月雅,而在她这儿呢,不仅说得出他爱她的话,更说出方才那听着有些“混账”的话。r
显然他是最典型的虚以委蛇的动物吧,想想也是,每日周旋在十几二十个女人之间,早就是个中好手自不必说了。r
这样的男人,她对他动情必定就是飞蛾扑火,迟早是要沦落为希妃、月雅之辈,这可不是她的作风,她也不允许自己再次沦为他人的棋子。r
好在她对他也只是一丝悸动,并未深陷。r
“看来,哪种颜色都适合蝉儿。”东方瑾轻嗅着手里头的那白底青花胭脂盒,里头装的正是正红胭脂膏,狭眸依旧紧锁着月蝉的身姿。r
月蝉轻笑,“可惜臣妾是个死性子,认定的事,认定的人便会从一而终。”r
“那朕可不可以理解为蝉儿对朕的心意也会从一而终。”东方瑾面上浮起一层媚笑。r
月蝉失声笑出,“皇上觉得是就是吧,”昨夜,熄灯后,她一夜未眠,辗转反侧,终于是想通了:她要逃出宫,尽早逃出宫。r
她明白,东方瑾对于她而言,就是一汪沼泽,若不想办法尽快离去,自己只会越陷越深,最终深陷,直至丧命。r
再退一万步说,她跟了东方瑾,,到时候,就算东方瑾不杀她,她助他一统了天下,东方瑾也不嫌弃她月族女子的身世,那他会给她什么,自由,不可能,东方瑾给她的还是一个金鸟笼,一潭死水,而她不会是飞鸟,也不会是游鱼。r
更何况她不是个大度的女人,不喜欢跟无数的女人共有一夫,而东方瑾是帝王,他会有无数的妃嫔,他的后宫会不停地纳新,旧人则会像那湖沼里的淤泥,渐渐沉底,慢慢形容枯槁、年老色衰、人老珠黄,被人遗忘,甚至是唾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