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月蝉的回答,东方瑾只是挑了挑俊眉,轻放下手中的那白底青花胭脂盒,悠悠起身,踱了步子走到月蝉身侧,伸手捋了一缕月蝉披散的青丝,“蝉儿的这头青丝是这宫里最美的,”说着,举到鼻下轻嗅,似为那青丝的幽香陶醉了。r
月蝉不理会他,只是清冷的眸子多了几分暖意,她径直走到梳妆台前,瞟一眼镜子中的东方瑾那俊朗非凡的身躯,捻起桌面上的那碧玉梳,执一缕青丝,缓缓地从头梳至发端,慢条斯理道,“若说这宫中青丝最美的,臣妾还是觉得姐姐同雨妃姐姐的那头乌黑发亮的青丝最好。”r
三缺二,不知雨妃在这宫中能否安然无恙,还是说,会随着东方瑾加强君权的步伐而同希妃、梅妃一样,香消玉损。r
东方瑾走至她身后,伸手接过她手里的玉梳,轻柔地梳着,“皇后的青丝虽好,却不够柔软,雨妃的却又太过于细柔,唯独蝉儿的,柔顺得恰到好处。”r
月蝉娇笑,“若是这话传到两位姐姐耳中,只怕皇上得费些心神去哄。”听着是取笑之意,却又透着一股酸味嘲讽,这让东方瑾很受用。r
“听着就听着,何须我去哄她们。”东方瑾无所谓:这风宫之中,除了你,其他的妃子只要他去了她们那儿,便是给了她们最大的面子。r
月蝉捂口轻笑,“皇上还真是薄幸,”最是无情帝王家,月寒翎如此,东方瑾又何尝不是,梅妃、希妃就是个鲜活的例子。r
东方瑾媚笑,猿臂环绕了月蝉的香肩,俯身,下颌抵在她的肩头,望着镜中的月蝉,“若我薄幸的话,那蝉儿就是薄情。”r
月蝉侧头,绝美面容近在咫尺,温热的气息喷洒在面上,不觉面上一热,很快转头,再次看向镜中的东方瑾,稳了情绪,才轻启朱唇,“江山易改禀性难移,臣妾性子向来淡薄,但绝不是薄情。”r
东方瑾媚笑,放开了月蝉,轻捋着一缕青丝,“我听说在民间,有新婚夫妻各自剪下一缕青丝,缠绕成结,以誓永结同心、生死相依、永不分离。”r
月蝉冷笑,“青丝,情丝,断了的情丝,就算结得多牢固,又有何意义。”佛家所说的贪嗔痴,于女人而言,便是爱情,她们总希望能够与自己所爱之人生死相依,永不分离,然而真正有多少女人能够拥有这样的爱情。r
东方瑾剑眉微蹙,顿了数秒,朗声笑了,“我不知该说蝉儿冷情,还是说蝉儿薄情了。”这样冷心理智的女子,真的就爱上自己了吗,还是说自己根本又是高估了自己的魅力。r
月蝉不想在这问题上多做纠结,浪费唇舌跟他瞎掰有的没的,便沉默了:有时,她真觉得同东方瑾一起,就像小儿过家家,明明前一刻还吵得不可开交,下一刻,他又死皮赖脸地滚来了,然后好上一小会儿,又吵上了。r
东方瑾见她不予回应,替她绾了个垮垮云髻,端详着镜中依旧清冷的面容,附在她耳畔低声,“蝉儿的冷性是对每个人都这样吗,还是说有特别的,比如那花国太子。”温热的气息喷入月蝉颈内,酥□□痒:他终究是对花雨泽耿耿于怀。r
再次听闻花雨泽,月蝉的心已平静了不少,就算不平静,也要平静,“等到姐夫与姐姐来,皇上不就知道了吗。”她,还是很在意那个让她莫名心酸,过去月妾所爱的会是什么样的人,也许,月雅会知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