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蝉将他的手掰开,闭着眸子,“不是每个人都跟你一样多情,你根本就不懂得爱情,真正的爱情是自私的,只容得下一个人,别的就算再好,也容不下,”r
爱一个人,是不会每日挂在口头上,也不是无时不刻地想着占有,而是深埋在心底,默默地守护她。所以,你根本不懂爱,你对我所说的爱,根本就不是爱,也许是占有欲在作祟,也许根本就是又一个阴谋。r
东方瑾朦胧的醉眼闪过一抹复杂:她说他不懂爱,呵,这本来就是一场戏,他何须懂得爱情,何须爱她,他只要让她爱上他,像月雅那样爱上他,背叛月寒翎就行了。r
可是为何她说她的心已经容不下别的人的时候,他心底的某处的柔软似乎被什么击钝了一下,又好似一把利刃直直插入胸口,隐隐作痛,并渐渐蔓延。r
这种危险的感觉是自从他身侧的这个女人进了风宫后,渐渐产生的,初始,他只觉得不过是狩猎时的一种常有的心态。r
而后,他发现那心态并不是狩猎心态那样,只有成就感,还有失落、愤怒、期待,甚至是悲伤,所以他开始抗拒,开始躲避,然而他越是躲避,它便越是缠着他。r
他努力地为自己寻找借口,他以为是因为世上太多的女人对他百依百顺,对他柔言蜜语,百般讨好他,接近他,唯独她对他冷漠、疏离、拒绝,所以他的好胜心撩拨了他,才会越加地被那种危险的感觉困顿。r
他不相信自己对她动了心,他的自负,他的骄傲绝对不允许自己对月族的女子动情,然而就算如此,他也不允许她的心里有别的男人。r
他一把掰过她的身子,铁钳一样的手腕紧箍住她的肩,死死地捏着,目光依旧醉意迷离,死死地盯着月蝉,“不,我不许,你心里,有别的男人。”语气霸道强硬。r
月蝉被捏得生疼,眉头蹙紧,试图挣开,却挣不开,只觉得东方瑾迷离醉眼暗藏着一柄冰凌一样的利刃,似要穿破人的胸膛,“你放手,”r
她的声音一如既往地冷漠,然而心下突然有一莫名的委屈涌上,眼眶也红了:在这风宫中,最令她煎熬的不是他的冷嘲热讽,而是这样的他,让她无所适从,让她心烦意乱,让她心猿意马。r
不知道从何时开始,她见着他就会想着躲避,可是见不着他,她又有些念想,想着他此时此刻会在哪个妃子那里,他是不是对那个妃子跟对她一样。r
她知道自己是对他有了情愫,她也知道,爱上他,只会是飞蛾扑火,就如同那桌面上被火烧毁,被红泪淹没成血红琥珀的飞蛾,到最后会身心俱损,甚至化为灰烬。r
她的理智在竭尽全力地摆脱,而她的心却偏偏又那么执拗地一心要往那火热的不归路扑去。r
所以,每当看见东方瑾,她的理智驱使她用冷酷与淡漠将自己武装起来,因为,她害怕自己成为下一个月雅、下一个希妃。r
这种缱绻决绝的思绪扰得她无法再像以前那样心平气和,每当入画询问她出宫计划何时执行时,她便有些徘徊,只道时机未成熟,需再等等,可是她却又不知道自己在等待什么,或者说是在等待什么样的结局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