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何时起,周围蒙了一层薄薄的雾气,透过那薄雾,周遭的老槐树似乎变得鬼影幢幢,仿佛肆意伸展的树妖般张牙舞爪,身后再次传来肆意的诡笑声。r
月蝉双手抱着腹部,站在原地望着那消失的宫殿处仅剩的一棵千年老槐树,只觉得耳畔又有一股凉风拂过,她猛地一回头,便看到那个诡异的老太监正站在她身后,意图朝她伸魔爪,那干枯的手不知何时竟长出了一寸长的指甲,那过分长的指甲曲卷了。r
那太监似乎因为自己的意图被月蝉发现,愣了一下,随即似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月蝉却是紧绷着面,“你是谁?”声音沉冷,没有了方才的怖惧,更多的是狐疑与坚定。r
那太监似乎被月蝉的问题难住了,“我是谁?”他的声音苍老而沙哑,眼神忧郁,两枯槁的手摸向自己的脸,瞬刻那脸上如树皮般的褶皱纷纷掉落,就好似树皮一样,而那剥落了脸上是一道一道的血痕,很快,他整张脸的褶皱掉光了,整张脸也血淋漓了。r
月蝉只是蹙着眉头看着他,眼中没有半丝的骇色,已然是临危不乱了。r
“你不怕吗,来这里的每个人都怕我,为什么你不怕?”苍老而沙哑的声音带着几分的狐疑与不甘。r
月蝉微眯着凤眸,抬起之前拍过那老太监手的右手,凝视了数秒,毅然一掌拍向那老太监,顷刻那老太监就消失了,如同一团烟雾一样,而地上也没有了掉落的树皮。r
“是谁,快给本宫出来。”她在那老太监所站的位置四下张望:方才她所看到的那个树妖似的老太监根本就是虚幻,在她发现那宫殿突然不见之时,她就已经意识到这根本就是一场骗局。r
当她再看到那老太监在她面前故意露出血淋漓的样子,再想到之前拍掉老太监抓着她衣袖的那只手似乎根本没碰到什么东西,她就已经知晓这个树林里笼着雾气,是会让人产生幻觉的,其实,这只不过的一片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树林。r
“哗”又是一阵冷风拂过她耳际,她立即扭身,然而还未看清情况时,只觉得脑后一痛,头一眩,眼前一黑,失去知觉了。r
不知过了多久,当她再次醒来时,发现四下里黑黢黢的,伸手不见五指,四周阴冷无比,她可以感觉到自己是在一条通道的地板上,那地上无比地冰冷,通道两道有强对流风袭x来,她忍不住揪了揪身上的衣衫,一手抚着隆起的腹部。r
她摸索着缓缓站起身,此刻的她就如同一个瞎子,不知东南西北,愣愣地站在那里,侧着耳朵,用心地去感受四周,两侧的冷风不断,而空气中隐隐有一股腐臭味,还带着一股槐树的气息,因此可以肯定自己是在槐树林的地底下。r
她试探性地朝没有风吹的左侧移动一只脚,发现没有什么障碍,也不是什么边缘的位置,便继续挪动,挪动了三四步,便触到了东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