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黑影被四周的锁链紧锁,他突然跳起,然而下一刻却重重重地摔下,他歇斯底里地笑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与其说是笑,还不如说是咆哮。r
她忽然心生一股如锥心般的疼痛,她想去帮他,然而蓦地,好似有一股无名的力量要将她吸去,瞬刻,目光所及之处又成了混沌之所,那歇斯底里的咆哮渐渐远去,只剩耳鸣之声。r
忽而,似有什么东西滴到了她的脸上,那东西有温度,是温热的,又有温热的液体从口中灌入,那温度牵引着她。r
此刻,她感觉到自己的身体不再是飘浮的,是躺着的,耳畔还能听到窸窣的脚步声、叹息声,而那温热的液体涓涓不止地滴在她面上,而从口灌入的温热液体是苦涩的,带着极浓的药味。r
她幽幽张开眸子,只见入画放大的脸庞,眸中含着泪,手里端着一碗汤药,正舀一勺汤药,试图往她口里送,然而那药还没送到月蝉口边,眸中的泪先垂下了。r
“入画,你哭了?”她的声音极为微弱,面色苍白,苍白中带着点轻青玉石的青色,羽扇半掩着凤眸,目光涣散,没有一丝生机。r
入画听闻她的声音,手一抖,险些将那汤药泼到月蝉身上,赶忙将那汤药往旁边榻子一放,满面泪痕,“主子,你终于醒了。”r
月蝉惨淡一笑,“你这傻瓜,哭什么?”她不过是因为来了月事,痛昏过去,入画怎么就哭成这样。r
“主子,奴婢是高兴地哭。”入画抽噎了,还要努力挤出笑来,泪水却掉得凶了。r
月蝉坐起身,从入画怀中抽了手绢,替她擦了擦面上的热泪,“既然高兴,那就别哭了,哭红了眼,可就不好看了。”r
“奴婢不哭奴婢不哭。”入画忙点了点头,却又止不住地垂泪,“奴婢只是真心替主子高兴。”r
月蝉听了她这话,秀眉微微一颦,觉得有些不妥,不过转念一想,虽然入画的东方瑾的人,然而一直以来却与她相依为命,她有什么三长两短,入画自然就是最担心她的一个,如此一想,她便也就没有再想什么,只是安慰了几句。r
“皇上驾到。”有尖锐的声音传来。ttr
“他怎么来了。”月蝉轻叨一句:莫非一个巴掌没让他打痛快了,还是说完颜飞雪又出了什么事,所以又来责难于她了。r
月蝉冷哼一声,重新躺了下去,背过身,“本宫有些乏了,你跟他说一下,本宫不便见他,让他先回去,回头有空本宫亲自去御轩宫谢罪。”反正她早就栽在他手里,他爱怎么样就怎么样。r
“可是主子,”入画为难,不知要怎么跟月蝉开口,不是因为月蝉说的这番大不敬的话,而是她在想要不要告诉月蝉怀孕一个多月的事情,而是之前被完颜飞雪陷害的事也已经沉冤得雪了呢。r
那太医说了,月蝉因为长时间的担忧,造成腹中胎儿不稳,又经过昨夜淋雨受凉,还闻了那安息香,才导致出血。r
若此刻她告知月蝉,指不定月蝉会有什么样的反应呢,所以她想了想,还是决定暂时不说,等月蝉调养好之后,再告知不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