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她将那毒吸得差不多之时,东方玥又丢一个瓷瓶过来,“撒到伤口。”紧闭着星目,依旧一副不耐烦的样子,只是这次声音没有那么冷。r
月蝉拾起那装着白色粉末的小瓶子,目光越过中间的不时跃起,挡住视线的火舌,定定地看向男人,“谢谢。”r
她想不通为何这男人如此讨厌她,又为何在她呼救的时候用刀威胁她,可是她还是要跟他道声谢,若不是这男人,只怕她已经死了。r
至于脖子上的那刀就抵了她方才甩男人的那巴掌。r
男人的身子一滞,蓦地张开星眸,直直地看着她,期间眼眸转动了几下,似乎要说什么,过了半响,却又闭上了。r
“噼啪”火堆时不时地发出轻微的爆裂声,暖暖地照着面对面的两人。r
月蝉不敢睡,也就挨着火堆发呆。r
颈上的伤口撒了那药后,疼痛便消失了。r
而肩头和胸口被那蜈蚣咬过的伤口还隐隐作痛,再看,已经红肿,在伤口附近还出现了“红线”。r
然而已经没有什么办法了,她便也不理会,想着明日到了驿站再说。r
次日,男人醒来后,再次启程。r
月蝉坐在他怀里,早已困到极致,也许是觉得这会儿不会再有那些恶心的虫子,心下的防备便也就松懈了,很快在男人怀中入眠了。r
原本她一直尽量保持与男人距离,入眠之后,身子却软软地靠在男人怀中。r
男人不快地蹙了蹙剑眉,没有推开,而是两手握着缰绳,将月蝉困在怀里,防止她落l马。r
两人到了那靳州驿站时,已是中午时分。r
由于遭受匪人的袭击,人数急剧减少了,原本还有二十多人,现在就只剩下五六人了,其中还有两个带着轻伤。r
与月蝉同来的婆子、宫女也都没有跟来,恐怕是丧生了,只留下一个小宫女。r
月蝉见过着宫女一面,约莫十五六岁,圆圆的眼睛,不大,却也是精神,做事麻利,不拖泥带水,平日里不太讲话。r
到了驿站,东方玥并没有急着再次启程,而是决定在驿站停留了一日。r
月蝉因为被那蜈蚣咬伤,又在野外过了一夜,到驿站后,第一个念头便是要去泡澡。r
于是让那小宫女去准备了洗澡水,还有一些可以消毒杀菌的花瓣。r
在现代,她极喜欢摆弄那些精油,也就是从那些花花草草里提起出来的精华液,因此,她对那些芳香极为敏感。r
就像那夜在奈镇驿站后花园寒潭边闻到的那股香甜芳草气息,她便了然是那安息香,从而确定那放火之人便是东方玥。r
待那小宫女采了花瓣来,她已经泡在那木浴桶里了。r
“帝姬,你这肩头怎么红了?”那宫女在撒花瓣时瞧见了月蝉肩头的红包。r
月蝉并没有太在意,随口回了一句,“昨夜被蜈蚣咬了。”r
那宫女停顿了会儿,小心翼翼地瞄了眼坐在木桶中闭目养神的月蝉,却又见月蝉后背及手臂上有几块青紫,很快垂下眼帘。r
“花倒进来,出去吧。”月蝉依旧闭着眼:她不习惯洗澡时有人在身旁。r
“是,”宫女乖巧地应了声,目光再次瞄了眼月蝉背后的那青紫和肩头的红包,出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