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曾经也同现代的大多数女性那样,对有这样不自由、不公平境遇的女子而感到愤慨,而今,她自己深陷囹圄,却是多了几分的坦然与从容,究其原因是因为有了月族巫儿这个保护伞。r
在这保护伞下,她可以肆意地幻想着此时这一切的一切都不过的梦境,虽然这梦有些让她身不由己,然正所谓沉酣一梦终须醒,再长的梦终有一天也会醒。r
不知不觉,马车从宫后门进了,停在了御花园内偏僻的一个马厩里,那公公领了她从马厩去了月寒翎所在的御锦宫内的书房。r
“皇上,人带到。”那公公刻意压低了尖细的嗓子,用小心翼翼的语调朝那书房禀告。r
月妾心下疑云渐浓,觉得有些蹊跷:为何他们所走的都是偏僻无人的小径,而且这公公只说人带到,却不说五帝姬到了。r
“让她进来。”屋内传来一个深沉到让人听出出喜怒哀乐的声音。tr
那公公朝月妾示意了一下,月妾便迈开步子朝那书房门走去,到了房门口前,伸手轻推开那房门,“嘎……”r
房门应声缓缓打开,犹如那沉重的地狱之门幽幽开启,一股冷寒之气从里头窜出,月妾一时无法适应,不禁打了个冷颤。r
在缓过神之后,她提起裙摆,跨了进去,只瞧见里头正中央坐着一个着黑红袍子的人,剑眉鹰眼,高挺鼻梁,薄唇,棱角分明的轮廓,这一切无不让那人显得严苛、精明、睿智却又阴狠薄情。r
不用想,这个人就是月国的国君,她所谓的亲身父亲,月寒翎。r
她轻移莲步,行至屋内,上前朝那正殿之上的人微微福了福身,“儿臣叩见父皇。”心下暗暗告诫自己这个男人,这个她所谓的父亲并不是如同那称谓那样值得她去敬畏。r
男人犀利如鹰的眼眸上下打量了月妾,眼里的深意更浓了,只是从鼻腔内发出一声沉闷的嗯,也不知是对月妾的知书达理表示满意,还是对她行礼表示了然。r
月妾直起身子,微垂着脑袋,过了数秒,那男人凌厉的目光依旧停留在她身上,于是她便按捺住心下的情绪,恭敬道,“不知父皇今日召见儿臣所为何事?”她不想等到那男人开口,她想快些离开这个地方。r
男人这才收起那目光,侧目朝一侧的公公使了个眼色,那公公了然地退出了书房。r
那日以后,这月宫中就少了三位公公,其中一个姓刘。r
坐在下首的一个着黑色袍子,约莫六十开外,与正前方坐着的男人有几分相似的男人亦是上下打量着月妾,末了朝那男人微微颔首。r
这些自然都落入了前方站立的月妾眼中,她心下冷笑:她以为自己有月族巫儿那保护伞,却没想到,这只是她的一厢情愿。r
这个她所谓的父亲恐怕已经把算盘打到她头上了吧,那么这次是让她去哪个国家,是北边的雪国,还是其他的。r
想来,作为他的女儿,都无法逃过身为他的棋子的宿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