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绵绵看着银色的银帆酒店的钥匙牌，出了会儿神，才问道：“小乔，你中午吃什么？”
乔娜忙工作，头也没抬：“随便吧，你帮我带个盒饭，你吃什么我就吃什么。”
苏绵绵也懒得动弹，刚好糯米上一家大份的水煮鱼特价，苏绵绵索性团购了四份，又买了些别的，请办公室的同事一起吃。于是大家便将茶水间收拾了下，两张长条桌拼在一起，众人围在一起聚餐，其乐融融。
乔娜大致算了算，这顿饭怎么也得好几百块，搁在以前，够她一个月的生活费的。当然，这些钱对苏绵绵，乃至她的老公来说，还不够一瓶酒一份神户牛排的。乔娜看着苏绵绵握着筷子的手上，一枚闪亮亮的戒指，一股嫉妒感油然而生。
“幸亏Kaven不在，要是他知道我们把茶水间当成食堂的话，肯定惨了。”
苏绵绵楞了一下，没有说话，赵英齐自从买下这家杂志社以来，推出了很多员工福利，管理也相对宽松，唯独不准员工在茶水间用餐。在他看来，茶水间是同事们休息放松的地方，绝对不能弄得一屋子菜味。
吃到一半时，有人问：“小苏，离职之后去做什么？有目标吗？”
还没等苏绵绵说话，乔娜抢先笑道：“什么目标啊，苏姐家里那么有钱，八成是在家冬眠吧，是不是苏姐？不过一想到你要走，我的心里还挺难过的，有时间你可一定要回来看看我们。”
乔娜这话说得算是半真半假，她的确舍不得苏绵绵离职，苏绵绵一走，就意味着她在顾承翊那里失去了利用价值，不能再从他那里赚钱了。
可是现在乔娜的生活已经跟以前不一样了，以前上班是为了赚钱养自己，现在却是监视苏绵绵，毕竟顾承翊支付给她的报酬相当可观。她早就已经租住了二环内一个高档小区的一居室，两个大衣柜里装满了名牌衣饰，出入有出租车，不会再像以往那样在大商场的打折区徘徊。
如果顾承翊不再用她监视苏绵绵，她又回到了以前那种拮据的生活。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有些东西失去了，跟从未拥有过的感觉是不一样的，尤其是钱。
乔娜害怕那种从云端跌落进地狱的落差。
乔娜是第一个吃完了，转身进了洗手间给顾承翊打电话。顾承翊正在父母家里，没跟她多说，只是很客气地告诉她：他们的交易就此结束，他会让秘书再给她的账户里打三十万“尾款”，以后两个人就不必联系了。
他说完，就把电话挂了。
乔娜靠在洗手台上发愣，三十万不是个小数目，可也得分怎么花，万一乔娜想要去马尔代夫旅游，或者想买一只爱马仕的限量款铂金包呢？
而茶水间里的一帮子人此时已经吃完了，正在收拾残局时，赵英齐拎着一只精致的小皮箱推门进来，将他们堵个正着。他低头看了看桌上一次性包装盒里红红的水煮鱼汤汁，微微蹙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