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辞冷着脸，刚准备直接让这臭小子了解一下，什么叫真正的家暴。
站他后面的许清悠先他一步，绕过他走到小清湛面前。
她蹲下身子，刚好可以和小家伙平视。
顾清湛很喜欢妈妈，喜欢妈妈对待他的一些细节。
他不喜欢被人抱，经常是仰着脑袋和大人说话。
但是妈妈不同，她每次和他说话的时候，都会蹲下来和他平视。
这让他感觉，自己是被尊重的。
“小清湛乖，爸爸没有家暴妈妈。你还小，不可以用那种语气和爸爸说话。”
小清湛看着妈妈的脖子，眼里闪过心疼：“你脖子上还有伤。”
“……”许清悠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脖子，思索片刻，她决定还是不要扭捏，和儿子说实话：
“这个不是伤，这个是亲吻留下的痕迹。”
小家伙眼神懵懂，始终不相信亲吻会留下那么明显的痕迹。
许清悠干脆捧起小家伙的小手，对着细软白嫩的胳膊内侧亲上去，轻轻吮吸一下。
顾辞在一边看着，不自觉抬起自己的手臂看了看。
他的手臂上遍布着一层浅薄的肌肉，肌肤也是紧实的，肯定没法“种草莓”。
感觉差不多了，许清悠放开了小家伙的手，自己吻过的地方留下了一个浅浅的红痕。
“看吧，这个就是亲出来的痕迹。妈妈皮肤敏感，很容易弄出红痕的，不是家暴。”
小家伙从手臂被妈妈亲吻的时候，脑袋就晕乎乎的，耳根处染了一点点的红。
他看着手上浅浅的红，问：“亲吻，是不是因为爱？”
这还是他有记忆以来，妈妈第一次亲他……
许清悠下意识地去看顾辞。
顾辞淡漠地撇开眼，没和她对视。
“小小年纪，懂什么爱？”顾辞冷着脸，直接拎着小家伙的衣领，将他往房间外赶。
小家伙被赶出去后，他关上门，清冷的目光看着她。
默了半晌，薄唇微启：“刚刚，抱歉。”
男人的目光分明是清冷淡漠的，甚至坦诚，但许清悠偏偏被看得浑身发紧。
刚刚被他按到床上的感觉都好像还在，没有特别讨厌，反而有细细腻腻的情绪在心头流转。
她偷偷咬了咬舌尖，努力让自己看上去淡然。
“没事。”她轻摇了下脑袋，“我检讨里说的是真心的，我知道是我对不起你，也知道自己错在哪里。你——”
她看着他，示意他主动说离婚的事。
顾辞却没有按照她的意思来。
他看着她脖颈间的痕迹，心说：知道错在哪里，就不该再去参加那个男人的酒会。
“还出去吗？”他淡淡地问。
平淡的声音里，藏了一丁点不易察觉的威胁。
许清悠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脖子，抿了抿唇：“我有条丝巾，可以遮住。”
刻意忽略了男人瞬间冷沉下去的脸色，她转身去衣柜，取出一条细丝巾围在脖子上。
完好掩饰住脖颈间的吻痕，看上去也挺漂亮的。
顾辞薄唇抿成一条直线，眉宇间尽是冷色。
他手指渐拢，寡淡的目光最后看她一眼，漠然转身离开了房间。
“砰”的关门声，比他平时关门时的声音略响，显示着他内心的怒。
许清悠默了半晌，也出了门，依旧坚定要去参加陆时瑾的酒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