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讨价还价
脑袋里交杂着太多的事情，谢青雨这一夜都没睡好，第二天早早起来，对着装着金蚕蛊的盒子发呆，也提不起研究它的精神。金蚕蛊就虫蛊而言算是相貌出众的了，虽然名为金蚕却不是通体金黄，而就是一般丝蚕的长相，只是背上有一条很细的金丝花纹贯穿全身。
或许是感觉到了新主人的无聊，小蚕从盒子里探出脑袋，一双黑豆似得小眼睛望着谢青雨。这货倒是卖的一手好萌，但是谢青雨还真不吃它这一套。这金蚕她还没有收服，全靠盒子原本的药性压着。
此时外表再怎么无害的小东西要是离了盒子，什么都没有准备的谢青雨哪还抓得住它？别说收服了。别看这东西萌，骨子里是厉害着呢。
金蚕出不来，谢青雨又一时不想处理它，于是齐轩逸来时撞见的就是这一人、一蛊大眼瞪小眼的诡异场面。
“咳、咳，姑娘家大多喜欢猫猫狗狗一类的，实在不行花、鸟、鱼也是雅趣，倒是谢小姐兴趣奇怪，喜欢蛇虫鼠蚁？”齐轩逸昨天既然已经知道蛊药娘收了谢青雨做挂名弟子，说这话明摆着就是揣着明白装糊涂，逗着谢青雨玩。
“这姑娘家的情趣，贤王倒是比青雨还明白。”这下没其他人在场，谢青雨也清楚对着齐轩逸装的唯唯诺诺的不是长久之计，干脆也就不装了。反正这中蛊的是齐轩逸，他还想要命就不能真把自己怎么样。
齐轩逸见谢青雨不继续装恭敬了，觉得有点可惜，但是却也喜欢她这牙尖嘴利的样子，他还以为为了自己培养出来的药人会是个顺从听话的工具，但这丫头和他想象中差距很大。
再想想之前蛊药娘对自己提过，这丫头的医术、蛊术都可为自己所用……齐轩逸对这个“解药”还真有了点兴趣，想看看她准备怎么折腾。
“姑娘家的情趣本王明白又怎样？府里还缺个王妃，又有谁可以让本王献殷勤？怎么样，谢姑娘，要不要跟本王回王府补这个空？”
谢青雨心里翻了个大白眼，这话说得好像自己不愿意就不用跟他走似的。
“不知贤王作何打算？”谢青雨扫了眼齐轩逸那一身山野村夫的打扮，猜到齐轩逸大概是不想暴露身份的，可不知道对方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本王在外游历，正好遇到左相家失踪多年的小女儿，对她一见倾心、二见钟情，帮她回到了左相家还跟左相提了亲，要娶了她当我的贤王妃，谢姑娘觉得怎样？”
谢青雨还一直奇怪自己要以什么身份成为贤王妃，总不可能说是蛊药娘的挂名弟子吧？这下总算知道了，这是要给自己按个假身份啊。
“这左相的女儿怕是不好当的吧。”
“这当然，左相的女儿可是智勇双全，可是救了本王一命呢。”
齐轩逸用的是救了一命，想来不是指的自己是他的药人一事，谢青雨觉得齐轩逸是有事需要用到自己的，那么条件就是可以提的了。
“王爷直说。”
齐轩逸挑眉，也没和谢青雨再打哑谜。其实这次他之所以会离开国都宴城，是因为之前给他下蛊的那伙人的余孽找来了宴城。那不知名的奇蛊虽然暂时被药谷主和蛊药娘压制着，可是那伙人手上有控制那蛊的法子。
齐轩逸一时不查，竟差点被那伙人害了性命。现在敌暗我明，齐轩逸只有变装溜出王府，独自来到药谷找谷主商量对策。顺便，如果条件允许就把自己的王妃接回去，毕竟这蛊毒老拖着也不是回事。
若谢青雨只是个乖乖听话给人取血的药人，齐轩逸还要顾虑一下她的安全，可谢青雨得了蛊药娘的传授，这倒是正合了齐轩逸的意。
今早与谷主和蛊药娘的谈话也确定了这谢青雨的本事，之前为了给齐轩逸下这奇蛊，那伙人的精英都折了七七八八了，若不是宴城没有懂这蛊术的，齐轩逸也不至于吃这大亏。
而现在谢青雨的本事多少是可以挡一挡那伙人的，计划得好要钓出那伙人一网打尽也不是没可能，本来这次齐轩逸就准备来找蛊药娘借人，可惜药谷的弟子除了师门任务都不得出谷，这也是谢青雨只能在蛊药娘那里挂个名，得不到亲传的原因。
谢青雨这个特殊的存在简直就是为了齐轩逸此刻的处境量身打造的，现在齐轩逸要做的就是，拐带着这个药人王妃护着自己，当然能把那群缠人的老鼠也清理干净再好不过。
“喔？王爷的意思是希望民女能帮王爷解决那些人？”谢青雨两世加起来只接触过药谷的蛊术，这里学的半吊子功夫能不能拿到外面大杀四方她还真不知道，但是蛊药娘既然觉得她可以对付，那那些人应该就不会太难缠。
想来蛊药娘昨夜会把金蚕蛊送给谢青雨，也有着推她一把的意思。要知道一个药人王妃，和一个可以为贤王所用的蛊师王妃，是有本质上的区别的。
“王妃收拾一下欺负自己夫君的坏蛋，这也是情理之中的嘛。”齐轩逸一脸的认真。
谢青雨都不知道怎么说他好，这八尺大男儿实在是一点都不适合耍赖，看着尽是搞笑。然而齐轩逸其实并不觉得自己在耍赖，他自我感觉是在卖乖……
“我要去晋城。”谢青雨也提出了自己的要求，她早就等不及回去看看姨娘母子的嘴脸了，而且再耽搁下去谢青雨也有点担心自己母亲的状况……
“晋城？能告诉我理由吗？”齐轩逸是在宴城的青楼门口跟人牙子买到的谢青雨，手上虽然有她的卖身契却不知道谢青雨的来历，毕竟当初没想到这个小姑娘熬得过来，现在去追查也已经来不及了。
所以当谢青雨提出要去晋城时，齐轩逸只以为谢青雨是晋城的人，回去准备寻亲什么的，对谢青雨而言这真是个方便的误会。
“是民女的私事，民女可以全力帮王爷和那伙人周旋，但是民女希望在回宴城之前能去一趟。”
“这当然不是问题，还有什么想要本王帮忙的吗？”齐轩逸本来就没准备太快回宴城，毕竟那里是国都关系复杂，能在外面弄干净尾巴再回去是最好不过的了，这势必要费不少功夫，是不是在晋城也没多大关系，能卖得谢青雨人情也是极好的。
“……若是能住在陈、纪两家之中是最好的。”
这些年谢青雨一直在思考当初的事，越想这事疑点就越多，而且谢青雨觉得纪家也脱不了干系，只是其中的关系谢青雨真的理不出来，这次回去报仇的同时，也是想求个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