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止听着一怔，随即低下头在她唇上咬了一口，唐晓婉喊了痛，他才松开，接着紧紧的抱住她，喃喃道，“不许嫌弃我。再说，我咬你。”
“好了，不嫌弃，不嫌弃，还不行吗？”唐晓婉继续咯咯的笑，容止却一个倾身将她压在身下，伸手见便利落的扯开了她身上的襦裙。
“看我今天怎么惩罚你，竟然敢取笑我。哼。”
一阵起伏，红罗帐内，满室旖旎。
*
夜半，冷烈猛地从梦中惊醒，出了一头的汗。
其实这些年，他已经鲜少在床上睡觉，因着这几日白兰芷的坚持，他这才开始渐渐的学着放松警惕，可次次却都是在噩梦中惊醒。
十年，将近十年的战争生涯，让他学会了随时随地的惊醒，十年，他没有躺着睡过一次，要么就是抱剑倚靠在树上，要么就是一直站着，基本都是处于伴随半醒的状态，若说非要是深度睡眠才算是真正的睡眠的话，那么他大概有十年没有那么彻底的睡过一次了。
旁侧的白兰芷听到动静，起了身看向冷烈，“怎么了？”
冷烈转头看到白兰芷温柔的神情，心头那紧绷而略带了些恐怖的状态一下子被吹散，他揽住她，重新躺在床上，手指不断的摩挲着她的长发。
“兰儿。”
“嗯？”
“能够遇到你，真的是我冷烈毕生修来的福气。”
“嗯。”
“看起来，老天待我还算不薄，有过那般血腥的经历，杀过那么多生命，我这样的人该下地狱才是的，没想到上天竟然给我一次做人的机会。这些年，从小到大，我没有任何时候，如同今日这般幸福过，以前我甚至连这个奢求都没有。因为我注定了腰在战场上做那飞翔的苍鹰，想要休憩一会，都来不及，只能一直飞翔，一直飞翔……直到生命老去，或者直到被杀死。我们都没有资格，那是从进入玄武军士以来的第一个誓言。退出便是死。因为我总以为这辈子我就要注定这么孤独一生了，直到遇到你，还有容大人，当他给我说出给我这么一个机会的时候，我虽然犹豫，可更多的是震惊。我无法想象自己还要这样的机会，过上这样的生活。多少年来，我梦寐以求，可却从来没有得过过的生活。就那么在一夜之间，容大人便当做礼物送于我了。我拥有了你，拥有了我们的孩子，我的人生从未如同今时今日这般幸福过。因此，若是有人问过这辈子你过得值了吗？我真的会大声回答一句，值了。真的值了。我爱的人，也爱我，便真的值了，比什么都值。”
“以前我总认为爱情那种虚无缥缈的东西，根本就是被人杜撰出来的，世界上怎么可能会存在那种可以彼此生死相依的感情？我见惯了背叛，兄弟之间，父子之间，姐妹之间……大家为了活着，基本都做了最大的努力，那时早已没了亲情，而是只剩下了生命，我只要活着，不要死，我只要活着，活着而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