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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半路杀出的碧兮大人


青雀没有听过告白,但是她却能感觉到,先生早就知道她化作了一片优昙花躲在他肩头听墙角。明明是他的告白,可是青雀却有一种自己的告白了先生的错觉。他面不改色,而自己却已经红霞满天,这一局里考虑的不是爱的多少,而是自己和先生本就不在一个水平线上。这样的差距,纵然是先生表白在先,恐怕连自己都觉得是自己在某个时间,某个地点勾引了这至高之洁的青提帝君,而帝君只不过为红尘蒙眼。青雀第一次自卑了,从来不觉得自己身为妖精是多么可悲的事情,更不觉得自己的是一只等级卑微身份不明的小妖是一种错。可是在着帝君的光环之下,他捧着帝君心上人的放在她面前的时候,她却实实在在地觉得卑微渺小,甚至是侮辱了帝君的这份欢喜。他的喜欢,好想逃。

“阿青……”

“碧兮哥哥。”茫然中的救命稻草,青雀望着碧兮神君,满眼的乞求。

“帝君,她是阿青,是青雀从来不是什么七七。”碧兮也许是这个世上继少昊之后第二个敢违抗瞳华的神君,他越过呆愣的白悦,轻拍了一下白悦的肩头让他回神,然后便大步过去拉起呆愣的青雀。

西海神君是四海之中最低调的海君,上古就流传着西海一脉的乃是父神后裔,然而鲜少出现在众神面前行事很神秘。到了碧兮的父辈与青丘九尾狐一族有了通婚,到了碧兮这一代的时候因着姻亲的这层关系在南荒走动地比较频繁。这用白悦的话解释就是,碧兮的小叔叔摊上了她青丘这一家爱闯祸的才不得已出动善后。这个碧兮的小叔叔也就是白悦的父亲碧徵自打出生之后没出过西海,第一次出去就遇上了当年的在招摇山称王称霸的白悦母亲白音,结果纯良的碧徵就从了白音还愣生生将一族殿下招赘了青丘。碧兮就因为他小叔叔才沦为了白悦的“护花使者”。可这些“保护”行为一直是“被逼着”的,当初去找白悦是这样,后来因为白悦挽救青雀,他也是这么说服了自己……可现在显然超过了当初插手四海八荒事物的本因。

他知道,这眼前的再也不是什么青雀,不是什么小妖阿青,而是他在大荒思慕了千年的丹穴帝姬——阿史那燕诺。

大荒的守将景贺被神魔井散发出的魔气所伤不治而死,碧兮与他相交多年故而景贺已经故去也时常带着美酒去他坟前祭奠才结识了阿史那燕诺。

碧兮第一次遇见前来接任的燕诺,一身红衣铠甲,墨发高术英姿飒爽。大荒的守将换成了红颜将军总是让人会多想几分,他也不例外地好奇。稍加打听,可当他知道她的名字的时候,他同时也知道了她的身份,苍灵之墟、碧海扶桑宫的主人青提帝君瞳华的未婚妻。而后又知道是上古丹穴一族的后人,更敬佩几分,一族帝姬肯纡尊降贵无论是什么原因都值得肯定。最后四海八荒流传着帝君抛弃帝姬阿史那的传言,谣言纷纷,她自泰然处之。那时候碧兮在想,若是她是在的君后多好。

她不是为了什么功绩而来,不知为了证明什么而来,她只是完成她能做的。大荒缺一名守将,一个压得住邪神魔尊,又甘于平淡的守将。她不是唯一一个可已出任的,却是唯一一个自愿来的。不管之前已经牺牲了多少位英杰,她依旧来了。也为大荒,这片望而生畏的地方,带去了希望与和平。

他见过她的强大,她的善良,她的仁慈,也见过她的天真烂漫孩子气,会给一朵云取名字的傻气。可她对他,就像是对待其他任何生灵一样。在她的眼里只能算是个面熟的近邻,她只问过他的名字,不问出生不问其他,她说:“来祭奠贺前辈的?那你这个朋友我交定了!”

碧兮却陷进去了,他陷得很深,一直没有发现。直到她无声无息地消失,当他在海上遇见落单的蕴蕴,他的心有一丝碎裂……而现在,他更是悔恨。上天让他这一次最先遇见,与生生错过。他想要挽回,哪怕是拖延一阵也是好的。他决定插手,无论如何,这一次不能再错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