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漠凛削薄的唇角微微扬起,修长的手指忽然在她微凉的脸庞边划过,他指腹上的粗砺让她瞳眸一缩,顿感恐慌。
“你赚的钱就一定干净吗?你做什么的,说来我听听,让我看看是不是真比我的干净……”
佟漠凛冷酷的声音中透着一丝戏谑,在他看来,这世界上的钱都是肮脏的,人物链最底层的小市民,只不过分到的是别人啃剩下的一点施舍罢了。
见她不说话,佟漠凛一声厉喝,“说啊——”
郦怀蕾浑身又是一抖,还没等她开口,她纤瘦的身子已经被一股强劲的力道甩了出去……
随着一阵椅子哗啦倒地的声音响起,她惨跌在地上,膝盖磕到冰冷而坚硬的地板,随即传来了一阵蚀骨的疼痛。
缓过劲来,她慢慢地张开眼,明亮如镜的大理石倒映着她苍白的脸色,慢慢地,多出了一张阴冷可怖的面容。
她心下一惊,急忙扭过头,眸中带着惊悚愣愣地看着他,身体本能地开始后退,狼狈地在地上匍动着……
“你别过来……”
闻言,他一挑眉,下一刻将她的身体桎梏住。
“现在知道害怕了?刚刚不是还说得趾高气昂?你以为你们之中就没有更黑暗的事?郦怀蕾,你的见识太少我可以不怪你,但是你总是以一副大义凛然的姿态来看不起我佟漠凛,我就想问问你,你凭什么?”
郦怀蕾看着他眼中汹涌流动的暗光,不敢再多说错话得罪,然而她不闹,也不见得他的怒气会消。
他使劲地收紧手上的力道,听着她疼痛地呻*吟出声,涔冷的嘴角扬起了一抹嗜血的笑容,“说我赚的钱脏,那你告诉我,这个世界上,什么钱赚的是干净的?说啊——”
她在他最后一声厉喝中颤抖,他的命令不容拒绝,她本能地回答道,“劳动……”
“劳动?”他随即大笑出声,仿佛听到了天底下就好笑的笑话一样,“我佟家的人甚至是在我佟家集团工作的人哪个没有付出劳动?哪个不是为了让日子好过一点没命地求生存……这个世界,总是有很多吃不到葡萄将葡萄酸心理的人,他们用笔杆子来抨击他们得不到的,抹黑他们得不到的,把那些东西描述成脏的,臭的,你是他们吗?你有作家的本事,能拿文字杀人力气吗?”
“现在的报刊舆论,说商人赚钱像黑了良心,强霸强拆,那种钱在你们眼中就是脏的,臭的。但我问你,官员之间相互贿赂,贪污犯罪,你难道从未想过他们多肮脏,难道对他们是崇拜?你有没有想过他们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就是因为政坛只有一党执政,换来换去都是他们这些人,你说他们为什么不会放胆去贪,去污?他们赚的钱就是干净的,赚什么钱都是光鲜亮丽让人羡慕的,只有我们这种商人赚的是肮脏的,连你这么一个只能在老城区租房子住的小人物也敢瞧不起我们了是不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