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她的诅咒,佟漠凛侧脸勾勒出无比冷硬的线条,下一秒,一把推开了门。
映入眼帘的,是郦怀蕾把一只枕头高高举起,另一只手握成拳头做打沙包的姿势,不,那是在打他!
听到身后巨大的动静,郦怀蕾似乎意识到了危险,心下一沉,有种慌乱无意识地在心底蔓延开来。
“骂啊,怎么不骂了?”
佟漠凛微微挑眉,眸中的深沉让人无法轻易地窥视他心中所想,但语调却是出奇的平静,“我现在就站在你面前,有什么不爽的,直接冲我来!”
郦怀蕾咽了咽口水,慢慢地将枕头放下,傻瓜才会如他所愿呢,她现在唯一能自保的方式就是去洗澡!
看着她灰溜溜地跑入浴室,佟漠凛手风一甩,桌上一只名贵的古董花瓶立刻香消玉殒了。
损失再多的钱都不会让他生气,唯有这个女人对他的感觉,她心中对他的定义让他不能自持……
早上天没亮,他就让市里最豪华的酒店做了一顿丰盛的早餐送过来,如此大费周章,心思细腻地为她铺排一个浪漫的早宴,最后呢,他的心血全部进了叶德本的肚子。
这件事他可以不计较,只是为她找来这个佣人,冒了多大风险和阻力她能猜想到吗?
下午的书房里,三个男人在那使劲痛诉厉害,说把那样的人带回来,他们不好做事,且风险太大,一个郦怀蕾就够他们防备的了,如今再多出个外人来,以后“影”出了什么乱子,那该从哪入手,从哪开始调查呢?
其实他们的担忧他都懂,但玲珠几次在他身边说着不愿意伺候郦怀蕾,他总不可能把自己的女人硬拧成是吧,更何况,她也根本不懂如何照顾人,这个决定他想了很久,可既然郦怀蕾不能离开这里,就必须这么做,当然了,选择罗冰他还有自己的想法,日后或许能派上用场也说不定!
最终,他挡下了龙茂彦三人的游说,强行把罗冰带进了别墅,叶德本那嘴巴快,当时就问了他一句让所有人都震惊的话。
他是不是喜欢上郦怀蕾了!
为了这件事,他差点没打死叶德本,可心里却十分在意这个问题,且真的把它当成一件事来看了。
所谓的喜欢,如果真产生了这种情愫,谁都是希望是两情相悦,所以今晚他安排了这场局,用来试探郦怀蕾对他的心。
看到她生气离开的时候,他确实高兴了一阵子,可没想到,她不是吃醋,只是恶心,所有的感受因为这两个字,荡然无存!
听见门外摔破东西的声响,躲在浴室里的郦怀蕾,美丽的瞳眸中浮现出一层复杂的涩痛,那感觉让她很想冲出去,对他说声对不起!
呃……疯了吗?
她会冒出这样的想法,她急忙摇头,把那些古灵精怪的想法抛出脑后,拧开了水龙头,掬一捧水到脸上,逼自己清醒过来。
半个小时过去,她以为他已经离开了,穿着睡袍出门,无意中瞥见坐在贵妃椅上的他,顿住了脚步,脸色异常。
椅上的他,修长的身子斜倚,长腿帅气交叉着,慵懒如男神一般,削薄的唇紧抿着,却无端散发出性感的气息,但是一双深邃的眼睛流泻出他眼底的寂寥。
“我还以为你死在浴室里了,半个小时,你能在里面磨叽什么?”
闻言,郦怀蕾刚刚对他产生的同情又烟消云散了,她回头看了一眼厅里,没有发现花瓶的碎片,但桌上只剩下一个被光阴灼出来的痕迹……
她没有说话,沉默的气氛在宽敞的房间里流转着。
须臾,他看了看表,一声不吭地起身朝着门口走去。
郦怀蕾转过身来,看着他开门的一瞬,脱口而出道,“你这个时候出去多穿一件衣服,外面天冷!”
而那抹身影,却径直朝前走着,没有任何反应,仿佛根本没有听见她说的话。
郦怀蕾歪着脑袋盯着门,他一直坐在这里等她是不是有什么话想说,她是不是又傻傻地放弃了什么机会?
十分钟后,罗冰敲响了房门。
“郦小姐,佟先生让我告诉你,睡觉记得锁门,他出远门去了,得一个星期后才回来!”
听到这句话,郦怀蕾心底仿佛空了一块,但转而就变得轻松了,想到他不在,日子也不会过得那么压抑,也能更好地展开她的计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