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当房门打开,从里面出现的人影将她吓得手指都在颤抖。
她呆呆地盯着那一张恨不得千刀万剐的俊颜——
“佟、漠、凛,你怎么会在这里……”
她不敢置信地盯着朝她靠近的人,身体也本能地往后退去,牵动了腰上的伤口,可疼痛根本不及她此刻心中的紧张来得强烈。
佟漠凛没有理睬她,扯过长柜上的纸巾擦拭着湿濡的双手。
郦怀蕾心下思忖,这家伙可是开枪打了她,不会那么好心的救她吧,那不是多此一举吗?
可是,这房间看上去那么庄严肃穆,跟这个男人的气质很贴合啊,不是他的房间又有点说不过去……
她犹豫了片刻问道,“我为什么在这里?”
佟漠凛冷然一笑,目光落在她腰侧,眼中闪过了一抹深沉,但转瞬即逝。
这女人伤的腰不会连脑子都糊涂了吧,还是说高烧给烧坏了?
“你不知道这是哪啊?”
“知道了!”郦怀蕾心有不忿地撇撇嘴。
如果这里很不幸是他的家,郦怀蕾值得怀疑他救她的目的,但他什么都不说,自己也不能傻兮兮地逼问什么,哪怕自己脑海里已经浮现出了一个很可怕的可能。
佟漠凛见她一直垂着脑袋不敢看自己的模样,目光微闪。
“你怕我?”
“谁,谁说我怕你了?”郦怀蕾被激,强作镇定地扬起小脸,一副傲慢地姿态瞪着他。
只是,当她看到佟漠凛越发逼近的身影,她还是害怕地咬紧了牙关。
瞧见她一副非要死磕的架势,佟漠凛朝她靠近的脚步变得越发富有擒获的意味,如同与自己的猎物正面相对,他进她退,但显然,她是永远都不可能从他魔爪之下逃脱的。
“你这个样子,是打算过河拆桥吗?”佟漠凛目光一沉,冷声道。
郦怀蕾微微蹙眉,美眸中荡漾着不明之色,扭过脸去,“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他将她逼到了床头,一手撑在墙边断了她的后路,另一只大手力道适中地钳住她的下颌,盯着她脸上的慌乱,冷笑不已。
“拿开你的臭手……”郦怀蕾使劲地扒拉他的手,没有捍动,却牵扯到了腰上的伤,顿时又一阵冷汗冒了出来。
她痛苦的神情落入他的眼中,他却只是淡淡一笑,俊颜更加靠近她,在她脸颊边吐气。
“不知道?那你的意思就是告诉我,你不知道是谁救的你,不愿跟我说声谢谢……”
郦怀蕾眸光微闪,真是滑天下之大稽,他的人打伤她,他救她最多算不愿闹出人命,本来她和他之间的矛盾就不复杂,是他非要把她当成什么恐怖分子一样来处置,她没跳起来质问他怎么能携枪在国内,没有要求他赔偿医药费,没有状告他漠视法律存在随便草菅人命也就算了,论到说谢谢,那也是他该对她说的。
“嗯?”
看着他似乎为了‘谢谢’两个字有点较真的样子,郦怀蕾也跟自己赌起气来,非不愿让他好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