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半夜,何佑西接到佟漠凛的追命连环Call,冒着严寒,踏雪而来。
而当他进入主卧室还不到三分钟就又冲了出来,不顾走廊里几个男人严肃的神色,张嘴就嚎——
“我说大哥啊,你的小弟弟是不是带着钩子啊?你把人家女孩子弄成那个样子你让我怎么治啊?我没法治,你还是另请高明吧!”
说罢,也不顾众人惊愕,抱着他的药箱就要逃之夭夭。
可还没找出来两步,身后的衣领就被人稳稳拽住,随即,佟漠凛沉冷的声音传来。
“没法治也要治,她要是死了,我要你陪葬!”
何佑西闻言,眼珠子差点暴突出来,拜托,那丫头被折磨成那样又不是他害的,佟漠凛自己来横的不说,还一点不考虑人家女孩子的身体是不是能承受得了他的尺寸就乱搞一气,现在出事了就找他,他又不是华佗再世,再说了,即便是华佗,也不好去治疗一个女人那方面的玩意吧。
不行,他绝对不进去了,晦气!
“你现在应该是去找个妇科医生来救她,或者把她送到医院去也行,你弄伤她的可是那里啊……我都不好意思去瞧,再说了,我是个外科大夫,给那里止血,我实在是不懂啊!”
何佑西一脸无奈,但更多的是难为情,他长这么大,还没听说过男女之事能搞出今天这种大流血的情况,所以他才会问佟漠凛是不是带钩子的,不然怎么会弄得那么……不堪入目!
佟漠凛身后,一向形影不离的三人,从一开始听着何佑西说话就已经脸色怪怪的了,现在又听他俩议论起来,还一板一眼的,三人一脸黑线不用提了,憋着气都不敢大声喘,生怕日后大哥想起来今天在兄弟面前丢了面子而受罚嘛!
“我不管,送医院也好找人也好,你是医生,你拿人搞定!”佟漠凛火冒了三丈高,这何佑西一向喜欢胡说八道,夸大其辞,他才不信什么大出血呢,最多就是太猛烈摩擦到什么部位罢了。
话音落下,他甩手不顾何佑西地求饶,径直朝着书房走去。
他以为,到了书房一头扎进公事里就能不去想,可是眼前总是浮现出郦怀蕾那孤傲倔强的面容,还有他退出来时所见到的鲜红,这些画面都深深地刺激着他,唯一区别就是,前者让他丧失理智,后者让他心如刀割。
可是这也要怪她不知进退的臭脾气,人与人相处,必然是要一容一合才可能共同生存下来,上次的教训还不够她谨言慎行吗,结果成了什么样,都是她的错!
而当他听见了引擎发动的声音,看到车尾灯消失在路的尽头时,才发现自己竟然鬼使神差地来到了窗前。
猛然意识到自己竟然这样在乎她的死活,他显得很焦躁,点燃了一根雪茄,但尼古丁的作用并没有使他放松下来,反而更加厌恶这种状态。
他负气地将烟灰缸砸了个粉碎,深邃的眸底,尽是一片阴霾。
半小时后,手机铃声突兀地在房间里响起。
是何佑西打来的电话,向他汇报了郦怀蕾已经止住了血,不过医生建议住院,电话是打来询问他是否同意的事。
他明白众人的担忧,怕郦怀蕾醒来之后逃走或是报警,这是一个必然会发生的事,他实则不愿意,也不想拿自己的前途来冒险,然,决定的话到了嘴边,吐出来的字是——
“住院!”
“你确定?”那边人诧异不已。
佟漠凛索性把电话挂断,紧捏手机的大手骨节分明,泄露着他犹豫不决的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