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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卷 第29章 公叔阔临终计(殷盼看客大人们多多留言)


  而在就在当天夜里,百里燕赶到宋国馆驿不久,范涛来到相国公叔阔府上,就今天下午百里燕给廖翰治病一事详细道出原委。

  “恩师,据许医官所言,百里燕切开廖翰之腹,剪除其中病灶,而后以针线相缝,廖翰得以转危为安,如今高烧已退,怕是不久便能病愈。”

  “是嘛……咳咳……”公叔阔吃力拄着拐杖,循着声音看去范涛说:“想当年老夫闻听百里燕性格突变,乖张异常。常以针线缝于鸡兔腹腑,未曾想到,如今他已能自创医术,不简单呐,咳咳……”

  公叔阔咳得厉害,说话还没咳嗽的时间长。晋王念及公叔阔年老体弱,又值酷暑,特意令人送来冰鉴,每天二十四小时不间断送冰解暑,久而久之公叔阔寒气入侵,最近咳嗽不止,明显有加重迹象。

  “唉……都怪老夫当年心中一软,错失了良机,未能将其斩草除根,如今已然成患,咳咳……”

  “恩师,我观百里燕仅仅精通医术、烹饪,并非栋梁之才,恩师何以如此忌惮?”

  范涛不解问,公叔阔神色严肃起来,他说:

  “需知医理之道形同势理,治国之道如烹饪小鲜呐,此二者百里燕皆游刃有余,其早晚必成我晋国大患,咳咳……”

  “但如今其以坠入恩师设下之圈套,不需半年能变能令其丧命,恩师为何如此忧心。”

  “唉……老夫年事已高,自知命不久矣,身后之事怕是也就是这一二年之内。老夫是放心不下大王啊,近日闻听大王曾有便血,可是有此事啊。”

  “回恩师,确有此事,不知恩师何意?”

  “大王虽乃一代明君,却不成器难有主见,故而对老夫言听计从。倘若老夫驾鹤西去,怕是大王听信谗言,将晋国带上歧途。而且,晋王三子不成气候,难堪重任。你务必与老夫门生故吏辅佐我王及太子,以保我晋国江山社稷永世昌盛。”

  “范涛定当不负恩师嘱托,即便肝脑涂地,亦在所不辞。”

  二人谈论许久,范涛直到生更半夜方才离去。

  也就是第二天,传出博源君造访王硕的消息,第三天消息传开,破天荒的传闻晋王同意借粮。

  百里燕闻听消息颇为很意外,又听宋国人攀谈,百里燕恍然大悟。哪是什么晋王破天荒,根本是做了姿态给宋国人看。

  博源君是梁国人,其入晋国不久,为了防止晋王不借粮,就撒出人手大肆收购商贾、官宦出售的高价粮。这件事晋王当然知道,但没阻止,目的是为了博源君的钱。但是晋王又想得到梁国的虚名,所以也得名义上借一点,比如借个一万石、五千石的,意思意思。

  随后博源君就得走人,一路上与其他购粮队伍一汇合,无论是买的、送的还是借的,总量会非常可观,然后晋王舆论再这么一宣传,博源君买的粮食也就成晋王送的。

  对于老百姓而言,当下信息渠道狭窄,消息传递缓慢,他们的舆论渠道只能听朝廷和官府的宣传,但对于列国来说,谁心里都清楚。于是晋国既竖了牌坊,又做了婊子,还笼络了人心拿到了虚名。

  同时宋国太子进贡战马,正好又撞在这个当口上,晋王就能拿已经借粮给博源君这件事搪塞宋国。你瞧,我也不富裕,地主家也没余粮了,借给博源君也就一万石粮食,再多也没有。

  结果只能是宋国平白无故自己贴脸找打,还被讹诈成千上万匹上好的战马。

  其实这就是政治,友谊的小船说翻就翻。

  王翰阑尾切除十天后,伤口愈合良好,百里燕着手替王翰拆线,同时又给他开了一个疗程的清热解毒消炎药草药,令其每天三副水煎,按时服用。并嘱咐期间静养,不能乱动,多喝稀粥,切记生冷。

  王翰的“疾恶肠痈”到此告一段落,日后只要查访复诊两次,可保不再复发。

  骑马走在回府路上,百里燕若有所思,眼见八月底九月初,今年的东风还是不来,这意味着自己出逃计划很可能要延后。

  原本打算九月中旬司机出逃,怎奈时机迟迟不至,出逃的计划也是一再搁浅。暗自思索之际,行至东市,只见博源君骑着高头大马,身后随扈仆役乌泱泱一大片,车载马拉大量物品,一路招摇过市向南而来,显然是准备离城打算。

  见百里燕迎面而来,博源君喜出望外,催马上前拦住去路:

  “本君正欲前往公子府上,未曾想却遇上了。”

  “有劳博源君挂念,博源君这是要离城吗?”百里燕边说,目光边是打量着随行车马,颇有种拦路抢劫的感觉。

  这时博源君又说:

  “如今粮已借到,本君正欲回国。待到改日燕公子还歧,务必来本君府上一叙。”

  “那是自然,本公子与博源君约定之契书,博源君不曾忘却吧。”

  “呵哈哈……”博源君大笑:“此事本君岂能抛之脑后,燕公子且可放心,本君言而有信,莫不会食言。”

  “那好,博源君请。本公子尚有要是,不便相送。”

  “嗯,本君告辞!”

  二人各自做礼,随后分道扬镳。

  关于上次博源君做客王硕府中一事,百里燕也曾问过王蕊,她说她不知道。但问博源君,显然又不合适。

  此事百里燕始终觉得蹊跷,而且就在博源君会晤王硕第二天,晋王又召见博源君,就此传出借粮一事。倒底借了多少,目前还不得而知,但时间这么巧,百里燕很是疑心。

  回到质子府,何宽已经守在门外左顾右盼:

  “何伯,何事这般焦急。”

  “世子,传闻公叔阔病危。”

  “病危!何时之事。”

  “也就是一个时辰前传出消息,公叔阔吐血,晋王已经摆驾相国府,所有医官齐聚府邸,怕是也就是这几天了。”

  “嘶……”

  百里燕心感不妙,公叔阔若死,晋王势必要举大丧,如果自己这个时候出逃,岂不正当时?只是可恶这东风不来,气温不降,又碰上秋老虎,要是不能趁着平汤城大举举丧出逃,恐怕日后机会不在。

  正当思索之际,背后突来一骑,仔细一看,是王砺:

  “妹夫!”

  王砺大唤,百里燕回首吓一跳。

  王砺喊自己妹夫也不是最近才有的事,早两年就喊过,只是这大街上就这么喊,不知道的还以为我百里燕已经谈婚论嫁。

  王砺催马而来,一个急刹勒住胯下战马:

  “妹夫,速速随我前去相国府。”

  听到这里百里燕知道,肯定是晋王召见,甚至也可能是公叔阔临死拉自己垫背。想到这里,百里燕明知故问:

  “内兄可知何事。”

  “随我去了便知道。”王砺大急。

  “也罢。”

  背起药箱,百里燕越上马匹,跟随王砺直奔相国府。

  相国公叔阔发病已有半年,但时好时坏,加上保密措施严密,百里燕一直没弄清公叔阔得了什么病,就知道眼睛瞎了,身体虚弱,最近一直咳嗽,今天又吐血,怎么跟个肺肿瘤癌症晚起一样,可这年头没什么空气污染,也不抽烟,恶性肺肿瘤的概率很低,要么是肺炎?

  顾不上那么多,既然晋王召见,肯定是用尽手段,否则也不能让自己去。

  就在百里燕赶赴相国府之际,相国公叔阔躺在病榻之上奄奄一息,室内只有晋王一人陪伴在旁:

  “大王……老臣……老臣恐怕不能再辅佐大王啦……”公叔阔奄奄一息,咳喘无力。

  晋王泪水夺眶,动情说道:

  “相国且放宽心,晋国有寡人,有太子,更有相国举荐贤良辅佐寡人,晋国有朝一日定能图霸中原。”

  晋王紧握公叔阔枯手,目中含泪语重心长。下刻公叔阔吃力说道:

  “老……臣知道,大王之雄心可图天下,无奈老臣行将去见先王,不能再陪伴大王,但老臣放心不下晋国啊,故而临终之前献计三策,缝于锦囊之内。”

  说着,公叔阔左手从枕下费劲气力,掏出三个锦囊,断断续续道:

  “锦囊之计可保我晋国渡过三难,老夫料定此番兵伐咸国定当不顺,故而锦囊之一,为攻咸。锦囊之二乃攻志国。锦囊之三,万一晋军不敌志国,大王可看最后锦囊。有此三策,老夫死后可保晋国十年无忧。十年后,大王与太子,切记勿信谗言,如此方可……咳咳……”

  公叔阔阵咳连连无力再言,晋王看在眼里,痛惜万分:

  “相国暂且养病,寡人一定寻来名医,医好相国之病。”

  公叔阔摆了摆手,想说什么,却又说不出来。此时门外来人禀报:

  “启禀大王,公子燕已到。”兵士隔门说道。

  “速请至此处。”

  “诺!”兵士退走。

  而与此同时,百里燕等在前堂,现场挤得水泄不通。不光是王硕、范涛等人已经赶到,整个晋王宫除了值班的以外,所有医官齐聚在此,百里燕正在了解公叔阔病因。

  根据许医官描述,公叔阔大概半年前饮食减少,最近开始咳嗽,有血痰,今天突然咳血,迅速病危。连吃了两副药,才缓过来。

  少时片刻兵士前来,领着百里燕前往内院公叔阔寝室,一开门,就见晋王守在一旁,他上前行礼道:

  “歧国质子拜见晋王。”

  “歧世子免礼,寡人听闻世子小小年纪习得妙手回春之医术,今日丞相病重,不知世子可否医治。”

  “这个……”百里燕脸色为难。

  都七老八十了,你让我给医好他,甭说这年头看不好,就是二十一世纪,也没哪家医院敢打包票给个病入膏肓的重症老年人给看病,真以为是北京301医院呢,专给首长看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