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委屈,不委屈。”初雪明明嘟着嘴,眼中还溢出泪珠,可是却还是拼命地否认,而是抱着千羽的大腿说道,“只要小姐没事,初雪就不委屈。”r
“千羽出来也挺久了,还是先回去吧。”虽然心里不舍,却也知道她并不适宜在外面逗留太久。r
闻言,初雪也微微抬起头望着千羽,眼中带着一丝期待。r
千羽只是伸出手抚摸着初雪那柔顺的秀发,轻笑道：“确实是该回去了。”r
话毕,扶着初雪起身,端庄而立,明媚皓齿,风华尽显。r
“君逸,我要回去了。”r
千羽转过头,望着窗外那还高高挂在天际的太阳,不知觉轻笑一声,不知不觉一个下午就过去了,跟他在一起的时光总显得有些短暂。r
君逸难以说出挽留的话语,只是点了点头。r
千羽倒也没有在说些什么了,只是任由初雪高兴地拉着她离开。r
莫娘自然是跟着千羽一起离开的,只是走到楼梯口的时候,不经意地往雅间望去,那位银面男子嘴边含着笑意,一遍一遍抚摸着刚刚下过棋的棋盘,似乎在回忆什么值得高兴的事情。r
望见此情此景,莫娘嘴边也缓缓勾起一丝笑意,或许,这个神情的男子会是小姐的良人呢。她的小姐值得这么好的男人,不是吗？r
前方又传来初雪的呼唤,她应和了一声,小跑着下楼,追上千羽他们的脚步。r
身后,晚霞一片赤红,四月桃花飘飞如雪,美若人间仙境。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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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水天 谁弄弦 随波舟唱盛世颜r
台阁倾 殇歌落 随逝去云烟r
风过也 路三千 良辰美景都看遍r
南淮月 楼船雪 终不似当年……”r
金丝珠帘后绰约隐着曼妙身姿,歌女音喉轻啭,箜筝乐响掺着流水似也的箫声,袅袅绕在整个烟雨阁。男子坐在一张竹席上,面前设一矮几,上面两色干果,一壶新沏团茶。他就那样静静坐着,绾着简单发髻的头上只插着枚汉白玉簪,身上素色袼衫外罩着一挂云纱敞衣。r
“百里花红 经霜犹纯经雪艳r
回望烟波里 谁 执扇掩笑颜r
当时歌行 风流云散无人见r
来路长 前尘湮 待从头拨断琴弦……”r
人是佳人,曲是好曲。r
玉清寒安静地坐在那里,不动,不语。他不饮酒,也没有让任何女子陪在一旁,就只这么坐着听曲。r
他的眸半敛,里面印着浅浅的疏影,时光就一点一滴流转,倒映出不久之前的记忆。灯缘河边百里桃花如云,翻飞似雪,那红衣女子微步点点,轻然一笑,举手投足间尽显绝代风华,以为拒绝便能忘却,岂料那人的音容笑貌已渐渐侵入心骨。r
伸出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因常年练武而长着茧子的指腹轻轻抚摸着几上的茶杯,酒是不喝的,茶也不合胃口。r
歌停,曲终。r
金丝珠帘缓缓被掀开,鹅黄色褶裙裙摆拂过门扉,婷婷地步到男子面前。“公子觉得曲子还好麽？”r
“好。”r
手指不愿其烦一遍一遍抚摸着青瓷的茶杯,曲终人散空愁暮,脑海里一直都是那红衣女子递上桃花的盈盈笑语,心终究是乱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