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雪忽然忘了该说些什么。来之前她好象有很多话想说,但在见到这个男人的时候,她发现自己又什么也说不出来。r
她本不该来找他的,怕唐突了了他,也怕伤害了小姐,只是,她总还是觉得,他们本不该是如此的,本不该是的……r
她低着头,双手不安地搅在一起。r
玉清寒静静看她,不动,也不说话。r
他甚少有这样子的耐心,一般打扰到他的人都已经命丧黄泉了,她还活着,或许应该感谢她有一位能让他手下留情的小姐。r
初雪眼睛盯着脚尖,忽抬了头,脸红了红,终于说道：“公子……”r
话仍旧是没有问出来,她下意识地咬住下唇,一双大眼睛迎向男子淡然的脸：“小姐已经准备好了,差奴婢来问公子,是否可以出发了？”r
男子宽大的袖摆在清晨的风中缓缓拂动,一眼便能看出她在紧张,连小腿都在不住地发颤,忐忑到看着他都会脸红。r
“凤梧,马车备好了吗？”r
对着屋顶叫了一身,玉清寒转身朝房间走去。r
“回公子,随时可以出发。”r
凤梧从屋顶飞身下来,恭敬地回话。r
望见凤梧,初雪突然咕哝一声,“你家公子冷清地很,难怪到现在都找不到意中人。”r
凤梧惊愕地张大着嘴巴,初雪却轻哼一声转身离开,一个眼神也懒得施舍给他。r
望着那一抹绿色的身影,凤梧只好无趣地摸了摸鼻子,也离开去查看马车。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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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北官道,马车辚辚向前,两边道旁的树便一排排被抛在身后。r
玉清寒坐在车里,膝上横着一把奇古的乌鞘长剑。他似在闭目养神,大把乌丝只用根白色布带系在脑后,耳际留着两股鬓发,直直垂在身前。r
对面千羽亦端坐合眼,身上着一件薄软的白茧绸衫,一大把乌黑长发用一根青玉簪挽起,手中握着一把折扇,俨然一副翩翩公子的模样。r
车厢内十分宽敞,除了坐了两人之外,两人之间还放置了一个小方桌,正好可以用来下棋消遣。r
马车行了一阵,忽有丝丝甜香气息从窗外飘进。道路两旁,不知道何时已出现大片槐林,串串白玉色隐在翠绿的枝叶间,散发着片片幽香。r
玉清寒抬眸,左肩轻轻一震,几瓣刚刚从车窗外飞进的花朵便颤巍巍从他肩上飘落。千羽察觉他动作,也张了眼,看他将窗纱放下。r
玉清寒收回手,重新端坐,脊背挺直如同一把出鞘的剑。r
千羽只是静静望着他,人人都说眼前的男子是天山上的寒冰,是天外的谪仙,可她总觉得他不过就是一个看不开的迷。r
“你在看什么？”乌黑有神如猎豹的眸子倏然睁开,一下子就攫取住千羽的目光。r
“看你。”千羽轻笑着回答。r
玉清寒倒是没有想过她会回答地如此坦然,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接话,只觉得胸口处堵闷难耐。r
低下头喃喃几声清心咒之后,心神才缓缓安定。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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