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如眉,云似发,鲛绡雾縠笼香雪。梦魂惊,钟漏歇,窗外晓莺残月。r
几多情,无处说,落花飞絮清明节。少年郎,容易别,一去音书断绝。”r
清冷的月光倾泻进窗户,如水一般静静泻在地面,朦胧的光晕映在殿室的一角,初雪坐在长榻,手握一卷诗书,安静地吟诵着。r
她的身边,一位白衣女子安静地坐着她的身边,闭上双眼,聆听着她那独特的清新爽朗的嗓音。r
片刻,初雪放下手中的诗书,望向千羽,“小姐,柳如眉,云似发,鲛绡雾縠笼香雪。指的可是小姐这般的女子？”小丫鬟一脸崇拜地望着自家的小姐,笑容满面,“《述异记》卷上曰：“南海出鲛绡纱,泉室潜织,一名龙纱,其价百余金。以为服,入水不濡。”鲛人可是传说中的美人鱼？如此美丽的女子,除了小姐,还能有谁？”r
千羽伸出手捏了一下子她的鼻子,“你这是在想些什么呢？”r
初雪轻笑一声,“我觉得写得就是像小姐这般的女子。”r
千羽只是轻笑一声,站了起身,“你便自己琢磨去吧,我出去走走。”r
闻言,初雪急急忙忙拉住千羽,一脸诧异地望着她,说：“小姐,那么晚了,你这是要去干嘛？”r
“散步。”r
千羽说的是很随意,可初雪却是听得风中凌乱。r
“小姐,这天色已晚,万一……”r
“万一遇到盗匪？这庭院何来的盗匪？”这可是玉清寒名下的庭院,哪个盗匪不要命了,才敢来这里呀。r
“小姐……”初雪嘟着嘴,撒娇地叫了一声,明显地就是不愿意千羽出去。r
“再拦着我,就罚你抄写大波罗蜜经五百遍。”千羽出言吓唬道。r
初雪立即不再言语了,微笑着目送千羽离开。r
“倒是个傻孩子。”r
千羽深呼吸一次,转身出了房门。r
月色是极好的,能明亮地照见院子里的花草树木。r
千羽一路分花拂柳。信步走到一处园子外,远远便看见有人白衣似雪,长剑如虹。她再不走近,只遥遥立在园外,保持一个相当的距离。r
玉清寒在练剑。r
所以她不再往前。r
窥视别人练功是大忌,何况这个人是玉清寒。r
而在这种距离之下,即使以千羽的眼力,也只会隐约看到一个大概轮廓罢了。r
团身,收势,人立。一气呵成,剑光如电,迅若惊鸿。玉清寒一袭白衫,乌色长发散在身前,从面颊两畔垂下,将他棱角锐利的五官凸显出来。r
他在看着千羽。r
千羽也在看着他。r
一片柳叶摇摇从枝头被风吹落。r
“公子倒是有雅兴？”千羽率先开口,她原是有意要与玉清寒比划几招的,随后一想便也就作罢了,清寒公子生性淡薄,向来不与女子动武。r
况且,她内力被封,贸然之下动手,只会被人误伤,如此想来,也就只能作罢,但心底仍有些不甘。r
“千小姐不也是。”今日的急报并未通知他,看来是与他无关的,但是心里仍是起落不安,这才起身练剑的。r
如今看见她,不知为何,那股不安感更是剧烈。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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