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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初访华天鹰


罗浩天来到华天鹰所在的码头,找到一个工头模样的人打听他的下落。这个工头看着罗浩天没说话,只是做了一个数钱的动作。罗浩天轻蔑的一笑,从口袋里拿出一张钞票递过去。工头接过钱,一看是一张崭新的大钞,立刻换上一副笑脸对罗浩天说道:“这小子不识好歹,在我们这混不下去了,刚刚让我把他开除了,现在估计已经回家了。”

“那他家住在什么地方?”罗浩天问道。

“就住在离这不远的那个窝棚区,外地来的那些穷鬼大多住在那里。你一直从这里往前走,看到一个包子铺向右拐,再走上大约半柱香的时间就会看见一个又脏又臭的大杂院,那就是我们这个码头的窝棚区了。然后你再一打听就能找到他了,这小子长的一副凶相,这里很多人都认识他。”工头回答了华天鹰的问题,拿着到手的大钞准备离开。

罗浩天看这个人不但长的丑,神情动作也是那么讨人厌,决定好好教训教训他。他突然伸出左手抓住工头的肘部,用力向上一托,趁着他手一松劲的时候用右手抢回这张钞票,然后笑着放回自己的口袋之中。

工头一边呲牙咧嘴吃疼,一边指着罗浩天说道:“妈的,你敢在太岁头上动土,兄弟们,给我狠狠的打他!”罗浩天听他出口不逊,飞起一脚蹬在他的肚子上,这个工头飞直接横着飞了出去,重重的摔在后面的麻包堆上。其它几个打手一看工头被打,一拥而上向他扑去。

罗浩天冷笑一声,飞身一个旋踢,转眼之间扑上来的打手都被踢到在地,后续赶来的人惊恐的看着这个西装革履、文质彬彬的青年,都哆哆嗦嗦不敢上前。罗浩天轻蔑的看看他们,转身向工头指引的方向走去。

走了大约半柱香时间,罗浩天就找到了窝棚区。这里是真正的贫民区,满地都是潲水和小便,到处散发着一种腐败恶臭的味道。即使在环境这里恶劣的地方,还有一对母女在路边要饭,罗浩天不由心生同情,把刚才抢回来的那张大钞递给她们,然后转身走进大杂院。

刚进院子就看到一群玩耍的孩子,他找到其中一个看起来年纪最大的男孩问道:“小朋友,你知道华天鹰家住在哪里吗?”

小孩笑着回答说:“我知道,我带你过去!”然后转身向一间破旧的小房子走去。走到门口之后,他转身指着一个门口对罗浩天说道:“这就是华叔叔家,这几天华奶奶生病,他因为要照顾她所以没去上工。”

罗浩天又从兜里拿出一张钞票,然后蹲下身微笑着说道:“这些钱给你,你带那些小伙伴去街边包子铺买包子吃吧!”

小男孩从来没有拿过钱,脸上满是惊奇的神色,但随即又犹豫着说:“我妈妈说不能随便要别人的东西,这个我不能要!”一个估计一年也难吃到荤腥的孩子能抵抗住肉包子的****,这着实让罗浩天内心感叹不已!他看着这个可爱懂事的孩子,微笑问道:“小朋友,你叫什么名字?”

小男孩有些自豪的回答说:“我叫虎子,就是大老虎的意思!”

罗浩天又把钱递过去说:“虎子,你刚才为我指路,我现在请你们这些小朋友吃包子,你如果不要我会不开心的!”然后故意装出一副很不开心的样子。

这个叫虎子的男孩听完罗浩天的话,看着罗浩天好像很难过的表情,想了一想,终于伸手接过钞票,然后低声说了一声谢谢就跑开了。后面的小伙伴一看虎子拿了钱,兴高采烈的簇拥着他向包子铺跑去。

罗浩天微笑的看着天真可爱的孩子,突然感觉肩上的责任很重,他现在深刻认识到:不打败可恶的日本鬼子,中国的孩子们就不可能过上好日子。看着孩子们跑出了视线,他才转身敲华天鹰家的门。

过了片刻,一个身材高大、脸色泛黑的汉子门打开了门,他看着罗浩天表情有些奇怪,随后有些生硬的问道:“你找谁?”

罗浩天笑着看着他,反问道:“请问你是不是华天鹰?”

这个魁梧的汉子回答说:“对,我就是!你找我有什么事?”

罗浩天回答说道:“我听说你刚刚没了工作,而且母亲身体不好,想介绍一份工作给你!”

华天鹰接着问道:“违法乱纪、伤天害理的事情我不干!”

罗浩天回答说道:“我介绍的是一个不祸害无故、不违法乱纪、不欺压良善,而且还能为国家做点事情的工作!”

华天鹰上下打量了一眼罗浩天,好像明白了什么。他向门外四周看了看,确定没有什么可疑人员之后,闪身做了一个请的动作,然后说道:“进来座下谈吧!”罗浩天很欣赏他的谨慎。

罗浩天进屋之后,看到这是一间又破又小的木板房,里面就放着一张床,床上躺着一个老太太,脸色蜡黄,身材瘦小,不时还剧烈的咳嗽,一看就知道仍在病中。

老太太看到有客人进来,挣扎着要起身打招呼,华天鹰赶紧跑过去扶住她。她喘了一口气说道:“天鹰,你快去给客人倒碗水喝!”然后抱歉的对罗浩天说道:“这位客人,实在不好意思,家里没有什么好招待的,只能让您喝碗白水了!”

罗浩天看着这个体弱多病但慈眉善目的老人,赶快客气的说道:“大娘,不要客气,我不渴,不要让天鹰麻烦了!”

华天鹰把一床破旧的被子卷起来放在床头,让母亲靠着被子做好,然后从旁边一张三条腿的桌子上,拿起还算完好的瓷壶瓷碗,给他倒了一碗水放到桌上。

老人这时又招呼罗浩天坐下之后,接着问道:“客人怎么称呼?找我儿子有什么事啊?”

罗浩天恭敬的回答说:“晚辈名叫罗浩天,现在复旦大学担任教职,此次来寻找令郎,是因为我现在很需要他这样的人才,让他和我一起为国家做点事!”

华天鹰站在一边,思索了一下,然后单刀直入的问道:“你是不是要对付日本人?”然后两只眼睛紧紧的盯着罗浩天。

罗浩天略微沉默了一下回答说:“是的,不瞒伯母你们说,我和日本人有国仇家恨,想找一些有本事的热血青年,做一些有利于国家民族的事情!”然后静待这娘俩的反应。

华天鹰看罗浩天直言快语,心里对他产生了不少好感,而且对付日本人也是自己的志向,只是考虑到体弱多病的母亲需要自己照顾,随即又出现了犹豫的神色。

华母听了罗浩天的话,点点头说道:“男儿汉大丈夫,就应该为国家效力,这才不枉来世上走这一遭!”然后转头对华天鹰说道:“我看罗先生一身正气,你跟就跟着他干点大事吧,不要让我这病怏怏的身子拖累你!”

罗浩天听完老人的话,内心不由更多了几分敬意,于是诚恳的说道:“伯母你和天鹰就跟我一起回家吧,虽然说不上让你们多享福,但粗茶淡饭、给您看病,我还是有这个能力的!”

华母推辞说道:“我这个身体,不能给您添麻烦,过两天我病好些,我自己能照顾自己,你和天鹰去做你们的事吧!”

罗浩天说道:“老人家,千万不要客气,这事就这么说定了,咱们这就收拾东西一起走,这里的环境不好,也影响你的康复,到我家之后,我马上请个医生给您好好瞧瞧!”他是个急性子,什么事情说了就立刻要做,马上督促华天鹰收拾东西搬家。

华天鹰刚刚没了工作,除了当兵时学的本事,他可以说是身无长技,罗浩天的邀请对他来说是雪中送炭,于是他对母亲说道:“娘,只要是你的病能治好,罗先生就是我的大恩人,我一定好好替罗先生效力,我们就跟他一起走吧!”

华母看着儿子一身满是补丁的衣服和这个破败不堪的家,叹了一口气说道:“那就麻烦罗先生了!”

一个穷人家也没有多少东西好收拾,卷了一个包袱就可以搬家了。华天鹰挎着包袱、背起母亲,就和罗浩天一起向外走去。

两人刚走出门外,就看到一个年轻的女人手里拿着一张钞票,带着小男孩虎子走了过来,她看到华天鹰背着母亲,肩膀上还挎着包袱,于是问道:“大娘,华兄弟,你们这是要搬家了吧?”

华天鹰看着这个女人,连忙回答说道:“是啊孙大姐,我们跟这位罗先生到他家去!”然后就低头不语。

这个女人又对罗浩天说道:“这位先生,刚才我儿子拿了您的钱,孩子不懂事,实在是不好意思,我现在还给您!”

罗浩天没有接钱,只是笑着对她说:“这钱是我给虎子和刚才那些小朋友买包子吃的,你不要客气!”

这个女人接着说道:“这些钱太多了,您快收回去吧,要不然我们心里不安生!”

华天鹰接过话来说道:“这个是孙秀清大姐,丈夫前些年生病去世了,现在一个人带着虎子生活,挺不容易的!”说完用一种请求的目光看着罗浩天。

罗浩天是个绝顶聪明的人,他一看就明白了大概。从这个女人朴素干净的穿戴和她们母子的表现,一看就知道是个本分勤劳的人。因此,他对孙秀清说道:“这位大姐,我现在请天鹰和我一起做事,我家现在只有一个老管家,如果你不介意,能不能也跟我一起回去,帮老管家操持一下家务,也好让他多享享清福,每月工钱我一定不会亏待你的!”

孙秀清听到罗浩天的话感觉很意外,她看了看一旁的华天鹰,只见他轻轻点了点头,于是说道:“那就谢谢罗先生了!”

华天鹰一看孙秀清答应了,也是喜出望外,然后笑着对虎子说:“虎子,快去帮你妈妈收拾东西,我们要搬家了!”

虎子高兴的喊道:“太好了,我们要搬家了!”然后拉着妈妈飞快的向自己家走去。

华母当然明白儿子的心意,也高兴的对罗浩天说:“您可真是一个大好人,我们恐怕要叨扰您了!”

罗浩天也笑着回答说:“伯母千万别客气,应该说我找到了两个好帮手!”

然后大家都愉快的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