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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节8


姚家------r

肖冰只敲了一下,门就开了,她猜想姚士成可能一直站在门口,可能一直在等着她。还没来得及说话,姚士成就首先开口道:“你终于来了,咱们走吧。”一面说着,一面向外走。r

“去哪儿呀?”肖冰觉得奇怪,怎么刚来就要走?r

“医院。”姚士成步伐匆匆。r

医院住院部-----r

肖冰被姚士成带着往前走,不说话,并且没有在任何一间病房门口停留,肖冰看他走得非常急切,知道事情的重要,也加快了脚步。终于,他在走廊的尽头停了下来,旁边只有一间护士值班室。敲了三下,门开了。开门的是一个年轻的女护士,看到姚士成,非常激动:“老姚同志,你终于来了。”r

“他怎么样了?”姚士成问道。r

“病情突然恶化,医生正在里面全力抢救,可能希望不大,您最好有个心理准备。”r

“带我去看看。”r

护士点点头,转身打开了左面的那道铁门,引着姚士成和肖冰向里走。从这里严密的看守环境看来,呆在这里的人绝不是一个普通的病人,应该比较神秘吧。肖冰不知道为什么姚士成要带她来到这里,是时间来不及了,还是有意为之,想不明白?r

秘密通道的尽头左右各有两个房间,左边里面那间是个病房,肖冰从门上的窗户朝里面看去,里面只有一张病床,□□有些凌乱,旁边的那间是个值班室;和病房相对的右边那间是个手术室,旁边也是个办公室。手术室的房门紧闭,姚士成在那里踱了一会步,终于忍不住停下来敲了敲门。门开了,出来的是一个医生,肖冰认得他,因为他就是于力的主治大夫---李医生,他怎么会在这里,手术室里的那人是谁?一个个疑问在的脑海里跳跃。r

李医生把姚士成拉到一边,急切地说:“早上老郝突然发病,而且情况不太乐观,需要马上手术。我就自作主张,找了几个信得过的大夫正在给他做手术,已经进行了一个小时了,你再等等吧。”r

“能不能成功?”姚士成问道。r

李医生摇摇头:“不知道,但是我们会尽全力的,不过我还是提醒你,不要抱太大希望。你先到我办公室等一下,好了以后,我去叫你。”说完,李医生又匆匆走进了手术室。r

看着手术室关闭的大门,姚士成无声地叹了口气,回过头看着肖冰,对她说:“到那个办公室说吧。”r

进了办公室,姚士成随手关上了门,和肖冰一起坐在长椅上。说道:“你来之前,老江已经打电话告诉我了,本来我准备在家等你,可是医院这边突然给我打电话,说老郝可能挺不过去了,所以我就带你一起来了,何况这个老郝和你要问的事情也有关系。”r

“你知道我要问什么?”r

姚士成点点头:“我知道,老江在电话里都和我说了,你想问当年那个南京告密案的事情,是不是?”r

“也不全是,今天早上我到监狱又找了一趟李雷,他和我说,宋婉有可能不是‘二叔’,因为‘二叔’是一个组织上的叛徒,被敌人抓住以后还供出了多名同志,不知道为什么,听了这个情况,我就想起了爸爸。”r

“你怀疑这个‘二叔’就是当年的告密者?”r

肖冰摇摇头:“我也不知道,只是一种直觉。当我看到宋婉死在我面前的时候,我突然想起陈子凯叔叔对我说的一句话,他说‘二叔’可能和当年的事情有关。就是这样一句话,那时我才会同意他的全部计划。我知道,我们的工作不能以报仇为目的,但是那毕竟是我父亲,这也算是个动力吧。宋婉没有参加过地下活动,这是最大的疑点,于公于私,我都想查清楚。虽然我不知道方向对不对,但我还是想试一试。”r

听她说完了话,姚士成沉默了,从椅子上站起来,走到窗口,看着外面的风景。肖冰虽然急切,但心里知道,姚士成一定在想怎样和自己说这些,她也等待着。r

“知道老江为什么让你来找我吗?”姚士成突然问道。r

肖冰摇摇头。r

姚士成回头看着她,非常清晰地说道:“因为当年我专门到南京调查过这件事情。”说完,走到肖冰身边坐下,继续说道,“我当年表面上是一个和日本人做皮货贸易的商人,实际上早就已经是国民党情报部门的谍报人员,当然这些组织上的人都知道。南京的事情发生以后,组织上的人希望我利用身份的便利条件到南京查查情况,刚好有一笔生意要在南京谈,很容易我就去了。在那里我整整呆了一个月,动用了各种关系,没有效果。南京的情报机构对这件事的保密程度特别高,我怎么也打听不出来。”r

“我听说后来救出来五个人,是怎么救出来的,是因为国共合作和社会压力吗?”r

“有这方面的原因,但不是全部。放出来的五个人,有四个人只是小人物,根本不可能知道太多事情,而且这四个人公开身份都是□□人士,迫于社会压力,不得不放;还有一个人,就是于力。其实当时于力同志不是我们救的,按照他在整个地下党的作用和地位,想要救他不容易。他是重要的联络员,有许多同志都是靠他与组织上取得联系的,包括你的父亲,虽然你母亲有时候也能出去传信息,可是遇到紧急情况还得靠他,所以于力对于内部人员的情况知道不少,就凭这点,他们也不会轻易放人。但是于力有一个很重要的朋友,艾美银行的总经理史密斯先生。于力的掩护身份是这家银行的职员,深得史密斯的信任,两个人从同事变成朋友。因为这是美国银行,国民党和日本人都比较忌惮,所以也就安全些,于是我们在那里租用了一个保险柜,专门负责活动经费的存取,这也是由于力同志负责。于力被捕以后,史密斯先生非常着急,也是不断想办法营救,后来终于救出来了,但是于力当时已经全身瘫痪,身份暴露,根本无法继续呆在南京,史密斯给了他一点钱,就送他出了南京,我们的同志才把他接到了根据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