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下午我去见李雷的时候，能不能把这张照片带去让他看看？”肖冰请求道。r
江文天疑惑地看着她：“怎么，你觉得他们中间谁有问题吗？”r
“我也说不清楚，只是有那么一种感觉想去试试而已。”肖冰真的说不清楚那种感觉，第一次看到这张照片的时候，她就觉得史密斯让自己非常眼熟，是在哪里见过，总也想不起来。r
江文天想了想，说：“必要的时候可以把今天的事情告诉李雷，看看他有什么反应。”r
“是。”r
“好了，时间也差不多了，我们分头行动吧。肖冰，你现在立刻去监狱重新提审李雷；其他人跟我到公园后面去看看那辆黑色轿车。”r
监狱里-----r
肖冰等得有些着急，她站起来，在审讯室里慢慢地踱步，已经过去五分钟了，李雷还是没有来，难道他是不想和自己见面？不太可能，就算他不想，这里的看守也会把他拖过来。于力的突然被劫打乱了她所有的猜测，到底是偶然的巧合，还是敌人得到了什么风声？如果是提前得到了风声，那么是谁传出去的风声？如果只是巧合，那他们的目的又是什么呢，为了给宋婉报仇，还是为了在最后一刻成为威胁我们的筹码，亦或是其他的目的？r
李雷进来的时候嘴里不停地打着哈欠，衣服也没有穿利索，头发更是乱七八糟。肖冰看得出来，他这是刚刚起床，也许还没睡醒呢。他一屁股坐到对面的椅子上，打了个哈欠，看了一眼肖冰，随即又闭上了眼睛。r
肖冰倒也不生气，笑了笑，说：“看来我来的真不是时候，打扰你的午休了，实在对不起。”r
李雷慢慢睁开眼睛，说道：“你们这里的看守真是不够意思，我那么努力地配合他们的管理，他们就不能对我尊重点。叫我就好好叫吧，怎么还连拉带拽的？我是人，可不是牲口。”r
“他们这样做可能是怕我等着急了吧，我在这里替他们向你道歉，回头我会说说他们的。”肖冰非常客气地说。r
李雷半眯着眼睛看着她，问道：“怎么今天对我态度这么好，你们是不是又遇到什么棘手的事情了，需要我向你们提供线索？”r
“真聪明，不错，我们那里确实出现了新的情况。”肖冰一边说着，一边观察着李雷的表情，他的表情很平静，“就在不到两个小时之前，一伙蒙面绑匪闯进了我们那里的一户人家，绑走了一个几乎全身瘫痪的老人，并且打伤了他们家的女护士。”r
李雷轻轻地冷笑道：“你们不会笨到认为这是我干的吧？”r
“当然没有这么笨，不过有人认为是你在秘密指挥的，因为那个被绑架的老人和宋婉有着密不可分的联系。宋婉是护士，而这个名叫于力的老人是她照顾了将近10年的病人。”r
“你们是不是认为我会为了给那个‘二叔’报仇，所以布置了这个秘密行动？”不给肖冰说话的机会，顿了顿，继续说，“这是你们的监狱，我的一举一动都在你们的监视之下，我能有多大的自由，你们比我更清楚。再说，‘二叔’是宋婉的消息是你上次来才告诉我的，在此之前，我根本不知道，底下那些人就更不知道了。”r
“你调查过于力这个人吗？”肖冰突然问了这么一句，她知道李雷在来到这里以后，曾经悄悄地对一些高级官员进行了调查和跟踪，姚士成就是其中一个，只不过姚士成很早就发现了背后的人，故意不动声色，所以李雷不得不放弃。那么于力呢，李雷有没有调查过？r
“他？”李雷不知道肖冰为什么突然转移话题，想了想，说，“我承认，暗地里我一直找‘二叔’的下落，我知道他能传给我们那么多准确的情报，地位一定不低。我怀疑过姚士成，怀疑过那些市级领导，甚至怀疑过那个公安局局长江文天，可是独独没有怀疑过于力，没想到……”r
“为什么不怀疑他？我记得你曾经和我说，‘二叔’是一个曾经被抓的背叛者，按照这个条件，于力完全有这个可能。”r
“我也只是听说而已，是真是假，我并没有去核实，我也没有资格去核实。之所以偷偷调查‘二叔’，完全是因为我不想受一个看不见、摸不着的‘影子’的指挥。再说，就算是这样，于力那个身体状态，你觉得他有可能是‘二叔’吗？”r
“可你别忘了他身边还有一个宋婉，现在我们已经证实宋婉就是特务，但是不是‘二叔’，我表示怀疑。”r
李雷马上明白了她的想法：“你的意思我知道，当然有这种可能。但是如果真是那样，于力为什么要让宋婉死在你们面前？他本来行动就不方便，死了宋婉，以后谁帮他传达命令？”r
“万一他的一切都是伪装呢？”肖冰小声地在下面嘀咕道。r
“你说什么？”李雷没有听清。r
“哦，没什么。对了，我给你看样东西，”肖冰从口袋里拿出那张照片，摆在李雷面前，“你仔细看看，这上面的两个人有没有你认识的？这张照片大概是在15年前拍的，两个人都比较年轻。”r
李雷拿过来，认真地盯着看着。肖冰在对面耐心地等待着，仔细观察着李雷的表情，忽然她发现李雷的眉头皱起来了，她知道，可能有眉目了。r
“左边这个中国人我没见过，倒是这个外国人，我觉得很面熟，能告诉我他的公开身份吗？”李雷问道。r
肖冰想了想，说：“这个人叫本•史密斯，是个无党派人士，美国人，1930年在南京创办了艾美银行，1948年回到了美国。于力曾经在他的银行做职员，两个人关系非常好。”r
李雷突然冷笑起来，他把照片还给肖冰，说道：“什么本•史密斯，什么无党派人士，这些美国特工的伪装技术还真是一流，居然这么多年你们都还不知道。”r
“什么，他是美国特工？”虽然已经有些猜测，可突然听到这样的回答，肖冰还是有点惊讶，“你是怎么知道的？”r
“1944年，我回到中国就得到父母被共产党暗杀的消息，非常痛苦，立志报仇。1945年我加入了一个美国人创办的秘密特工训练营，这个本•史密斯当时四十岁，是我的老师，教了我将近半年时间。按照我们立下的誓言，任何时候也不能透露老师的姓名和身份，所以这些情况我一直没有和任何人说过，现在我是你们的阶下囚，再隐瞒这些事情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不过，史密斯已经回到美国了，你们就是想抓他，恐怕也没有机会了。”r
“他的事情你还知道多少？”r
“除了他的真实身份，和他教给我的东西之外，我什么都不知道。而且除了上课时间，平时我们不能有任何来往，这样做，不仅是为了我们的隐蔽，也是为了他们的安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