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二爷夜闯柳树沟
深秋的松花江水，清澈平缓，山景绮丽，五色的树叶把大山装点得俄罗多姿，红的是枫叶，黄的的榆树，禄的是松树，它们融合在一起，交映生辉，山影印在江面上，一副自然而美丽的风光吸引了过江的人们。
喜琴看到这样的美景不由得心情激荡，在木筏上站了起来，对着大山喊：“我来了”啊-------，美丽妙龄少女银铃般声音，回荡在青山绿水之间，木筏上的人们在想，这是我们的家乡，多美的山和水啊，我们祖祖辈辈这里繁衍生息，现在日本鬼子来了，抢夺我们的财产和资源，屠杀我们的父母兄弟，****我们的姐妹，大好的山河在日寇的铁蹄下，是江河破碎，国破家亡，亡国奴的帽子戴到了我们关东人的头上，我们怎么办？是忍受还是反抗，这是当时关东人面前的选择，这一路上的经历筏子上的人们在思绪中---------。
万江的水量是真好，绳子绑在腰上，牵着马队横过松花江，群马在水里拼命往对面游，江面上掀起滚滚的浪花，天翔侧泳在马队和筏子之间，边游边指挥着前行的方向，一袋烟的功夫，万江首先登岸，牵引着马队找到浅滩，马匹一个个上了岸，这时筏子也靠上了岸，大家一上来甭提有多兴奋了，肖震乐得直蹦高，对着大家说：“我们创造了一个奇迹，就是赶马过江啊”，
天翔和万江被江水泡的浑身通红，上下牙只打哆嗦，肖震拿着手巾上前忙着给天翔擦身子，看喜琴还触在哪发愣，忙说：“我的准二嫂啊发什么愣啊快给我二哥擦身子啊”，
喜琴一听是啊，我还愣着这了，忙上前用自己的大花毛巾对着心爱的人胸脯使劲擦了起来，万江除了母亲，还头一次光着身子这么近距离的让一个姑娘来擦身子，这心啊彭彭直跳，这时也不觉得冷了，乖乖的站在哪里任凭喜琴擦着，喜琴擦着感觉到一个自己喜欢的男人气息，一下子扑进姑娘的心扉，一种新奇和爱恋，油然而生，不觉的脸红了起来。
天翔穿上衣服说：“大家赶紧把马车套上，车装好，到万江家还有五里路哪，万江你骑菊花青先回家，让我干妈把饭做上，告诉干妈，把好吃的都拿出来，就说我馋了”。
“还用你说，那是必须的”，万江回应着，看了看喜琴说：“我先走你们一会也就到了，说着翻身上马向家的方向奔去。
万江不一会就到家了，他娘正在做饭，妹妹江花和父亲刚在江边打渔回来，小江花一眼就看见哥哥了，放下手里的渔网就奔万江跑来，边跑边喊，娘，我哥回来了，万江娘才四十多岁，看上去很憔悴，常在江边风吹日晒难免显老，但还是很慈祥温和的样子，在屋里听见女儿喊，哥哥回来了，忙放下手中的活，走出屋外，万江走这些天，她一直惦念着，出远门这还是头一次，万江把马拴好，来到母亲和妹妹眼前，“哥你扎才回来哪，爹和娘天天叨咕你，不放心怕你出事”，这时万江的父亲也过来了，“傻小子这次送粮还顺利吧”，爹一会说，万江回答着，“娘你快做饭，有鱼吗？江花答道：“哥，我和爹刚打上来的，有三条大鲤子，还有一筐红尾够你吃的了，哎，天翔哥和肖震他们那？万江告诉他们：“大车马上就到了，娘，你干儿子天翔让你有啥好的都拿出来，他说馋了”，万江娘笑了，“我那臭小子又想鱼干了吧”。
天翔在她的眼里就像亲生儿子一样，记得天翔出生时奶不够吃，竟是万江娘三天两头送鱼汤给天翔喝，她做的鱼干天翔是从小吃到大，你说她娘俩能不亲吗？万江想了想，觉得还是和娘说了吧，他爬在娘的耳边就把遇到喜琴的事说了，也把喜欢喜琴的心思告诉了娘，娘笑了，我儿子长大了，一会来我看看，是啥样子的姑娘让你这么上心，江花在一旁听个大概，“哎呀哥你出一趟门，还领会一个有学问的大姑娘啊，哥你太能耐了，以前没看出来啊，一会我给你参谋参谋
哎哥，肖震没带回一个啊”，万江一听妹妹在逗他，就说，有啊，可好看了，江花急了，他敢，我掐死他，“妹妹别闹了，肖震挺好的你放心吧，一会都来了，快帮娘做饭去，我去江边迎迎他们”。
万江刚出门口，两辆马车就到了门口，大家把牲口卸了下来，进了屋，小江花把开水倒上，还拿出一簸箕花生和瓜子，慰劳大家，天翔和肖震来到干娘身旁，干娘拉着他俩的手说：“你们可回来了，娘担心死了，快进屋吧娘给你们煎鱼干”，天翔说，“娘我给你介绍一个人，”忙回头招呼喜琴，“来让我干娘看看”，
喜琴是一个知书达理的孩子，也见过世面，大大方方的来到万江娘的跟前，“大娘你好”万江娘一看这姑娘好清秀啊皮肤白嫩，一对水灵灵的大眼睛带有几分忧愁，万江娘拉着喜琴的手说：“孩子你的身世万江和我说了，你要是不嫌弃，以后这就是你的家，快上炕暖和暖和，饿了吧，饭一会就好，几句话把喜琴说的眼泪下来了，喜琴娘死的早，一直和爹相依为命，现在爹也没了，一听大娘这暖心窝的话，想起自己的娘来了，她可真像自己的娘啊，低着头对万江娘说，我娘没了，以后你就是我娘，小江花在旁听着，高兴了过来说：“喜琴姐，你以后就是我亲姐，别想哪伤心的事了，来帮我杀鱼去”，肖震凑过来笑嘻嘻的说：“我现在没啥事也帮你们打扫鱼吧”，江花说：“好啊”哎我问你走了这些天，想我没啊？肖震忙说：“我是天天都想，做梦都想，江花上去掐了肖震一把，你就是嘴甜，去你的吧我不信，说笑着，三人上院里收拾鱼去了。
万江家准备了十分丰盛的晚饭，几乎就是鱼宴，有鲜鱼，有鱼干，万江爹还把他多年珍藏的关东老白干拿出来，大家吃的特别好，这些天风餐露宿，就没吃过这么好的饭菜，天翔看看天以黑了，也是时候了，和宏海说：“六叔咱们该走了，趁天黑进村正好”，宏海觉得天翔有心计，车上都是弹药，还是小心点，这时大家都准备好了，天翔说：“万江你和喜琴就别跟去了”，明天一早你进村咱们商量下一步打算，好吗？喜琴你这段时间就住在这吧，干娘你就费心了，万江娘说：“儿子你放心吧，她和江花还是一个伴，大家话完别，大车在夜色中，顺着山口向村子的方向走去。
昨天晚上张二爷在官道上没有接到天翔，和老嘎达，杜鹃分手后直奔柳树沟下去，火龙马快转眼跑出三十多里，快要进沟了，就见柳树沟屯上空一片红光，二爷下了马悄悄的钻进了靠屯最近的树林里，穿过树林到了屯边，二爷把缰绳盘在火龙脖子上，拍拍火龙脑袋对着火龙耳朵说：火龙你在这等我，不要动，一会我回来了，二爷留个心眼没把火龙拴上，是怕他有意外回不来，火龙扎办，火龙受师爷的训练，懂规矩，二爷检查了一下怀里的驳壳枪压好了子弹，悄悄的下了山坡，顺着屯子边摸了进去，这时鬼子都集中在仓院，二爷躲在离仓院不远的一个柴垛里，把柴垛扒开一道缝向外查看，这一看把二爷看的是心惊肉跳，惨不忍睹，就见有七八十日本兵和几十号皇协军把几百号柳树沟的老百姓围在仓院中间，日本兵端着带刺刀的长枪对着手无寸铁的百姓，这些乡亲给分成两帮，男的在西面，女的在东面，仓院中间燃气一堆熊熊的篝火，篝火边有五六个乡亲躺在血泊里，看样子已经死了，在望四周看，仓院的大柳树上还吊着七八个人有男有女都是一丝不挂，头搭拉着看来也没气了，仓院上就听噼里啪啦的着火声，乡亲们像待宰的羔羊，低着头一声不出，这时一个穿着日本军衣的人，说着一口流利的关东话，二爷猜，这个人就是王老蔫说的日本翻译官王无义吧，他走上前和乡亲们说：“你们听好了，皇军今天来是抓反日分子的，树上吊的，地上死的，他们都是抗联的家属，是给抗联送粮的是皇军的死对头，只要你们不和皇军作对，说出还有谁和抗联有关系，皇军不但不杀，还有赏金，谁说啊”。
场上很静，没人出来，这时就见一个日本军官，二爷借着月光和火光看的十分清晰，这个人小个子挺粗实，腰上跨着一把日本军刀，一脸的嘎达肉，一双鹰眼冒着凶光，鼻子底下留着一撮小黑胡子，看上去像贴上一片黑膏药，对着翻译官说：你的靠边，我的来，不说统统的死啦死啦的干活，他一挥手就见上去几个日本兵从东边女人群里拽出四个年轻的女人，二爷一看这四个人里就有王老蔫的儿媳玉英，鬼子把她们拎到篝火旁，鬼子军官对着她们喊，你们说，谁的帮抗联送粮，不说死啦死啦的，四个女人吓得浑身哆嗦，一声不知，鬼子军官气的嗷嗷叫，对着身边的几个鬼子说了一句日本话，二爷也听不懂，他说的是啥，就见这几个鬼子把衣服一脱，光着身子就冲向这四个女人，两人拽一个，吓得女人一声声惨叫，转眼间，把这四个女人扒流光，鬼子按在地上当着众人面，疯狂的野兽般的轮番蹂躏这四个女人，这四个女人挣扎着反抗着，都无济于事，当小鬼子提上裤子时，这几个女人浑身是伤，躺在那里，已经奄奄一息了。
鬼子还是没有找到给抗联送粮的人，这个小黑胡军官，恼羞成怒，又让他的士兵从西边的男人群里拉出四个人，小黑胡子军官“唰”的一声，拽出铮亮的军刀，对着这四个人吼道，“说，谁给抗联的送粮的干活，这四个人中有一个岁数大一点的说道，“太君我们是良民，种地的，粮食都交给王保长了，没给抗联送粮啊，冤枉啊，”小胡子军官，对着翻译官说：“王桑你的来，”二爷想这个翻译官就是王无义了，翻译官上前说：“刘老五你他妈的是把粮送我家了，刚入库就让抗联抢走了，不是你们报信能那么快吗，刘老五一听他说这话，急了上前指着翻译官的鼻子说：“你他妈的不是人，是狗，打小看你像个人似的，现在你给日本人当狗，祸害乡亲，要遭报应的，粮是从你家拉走的，你倒栽乡亲们头上了，你看看，你把柳树沟毁了，这成了人间地狱了，你他妈的还是这的人吗，还是中国人吗，他这一番话激起乡亲们的愤怒，站在人群里胆大的迎合着，刘老五说的对，粮是他家给的，翻译官一听，这不是要反吗，气急败坏的抽出腰间的王八盒子，对着刘老五的脑袋，啪的就是一枪，刘老五应声倒地，男人们激了，喊着向前冲来，小胡子军官一看，要反啊，告诉端机枪的日本鬼子，男的统统的死了死了的。机枪响了，二百多号人男人，一片片倒下，在仓院的男人无一幸存，全部死在日本鬼子的机枪下。女人被关进仓院附近的大仓库里，留下几个皇协军看着，这就是历史有名的柳树沟惨案。
这帮鬼子和皇协军在打扫现场，二爷目睹这一切，恨不得冲出去和小鬼子同归于尽，但又一想，一个人人单力薄，只能搭上性命，心中的痛和恨交织在一起，咬牙暗暗发誓和小鬼子仇不共戴天，这哪是人哪，这就是一帮兽，我死了，有儿子，儿子死了，有孙子，子子孙孙和小鬼子死磕到底，直到把小鬼子赶出东北，赶出中国。
二爷悄悄的从柴火垛出来，顺着山坡，猫腰来到关女人的仓库，看见仓库门上了锁，两个皇协军抱枪在门口看着，二爷悄悄来的后窗，借着月光往里望去，里边的女人们都在哭啼，一眼就看到天翔的老姨，二爷小声呼唤着，桂兰，桂兰，天翔的老姨听到好像有人在呼她的名字，就站了起来，往窗户上一看，是姐夫，忙上前答道：“我在这”，二爷说：“你受苦了，孩子那”，桂兰忙说：“姐夫不要管我，你救不了我，快，快去我家菜窖，铁锁让我藏在菜窖里了，你快去救他，快去”，二爷一听孩子还活着，对着桂兰说：“我去救孩子，找到他我就回山嘴子了”，桂兰哽咽着说：“姐夫你走吧，来世再见吧，快啊，二爷顺着仓库厚墙消失在夜色中，不一会来到桂兰家，这个惨啊，房子烧落架了，二爷来的后园子，摸到菜窖前，打开菜窖，对着菜窖里小声喊：“铁锁，铁锁在吗”？
小铁锁才十岁哪经历这个，孩子吓坏了，躲在一角，不敢出声，铁锁我是你二姨夫，孩子一听是二姨夫的声音，哇的一声哭了，别哭千万别哭啊来，把这绳子绑腰上，二爷其实也是练家，走南闯北不会两下子那行，在哪兵荒马乱的年代不就是去吃亏的角吗，二爷把绳标倒过来，扔了下去，铁锁拦腰绑上，二爷一用力，把他拎了上来，来我背你。
二爷背着铁锁就上了山，这时鬼子刚打扫完往回走，就见树林里有个黑影一闪，被鬼子发现了，五六个鬼子就上来，王翻译官和皇协军随后也追了上来，二爷的火龙驹在靠近鬼子那边，二爷没敢去找马，顺着山沟往大路上跑，边跑边打口哨，火龙在树林里竖着耳朵听见了二爷的口哨声，就奔二爷的方向奔来，二爷一看火龙跟上来了，心想有救了，忙把铁锁用绳标绑在胸前，搬鞍上马，顺着大路向西岗山里方向奔去，后面的鬼子离他只有五十米远，鬼子的枪就响了，啪啪的子弹声在二爷的耳边穿过，二爷也是猎手出身，山猫野兽打死不少，可就是没打过人，二爷拔出双胜给他的二十响驳壳枪，回身对着追的鬼子啪啪啪就是三枪，在前面的两个鬼子，给二爷撂倒了，后面的鬼子一看二爷有枪，打的还挺准，就停了下来就地还击，二爷借着机会双脚一刻火龙肚子，火龙向箭打的一样窜了起来，不一会功夫，就消失在夜色中。
火龙跑出二十多里，缓了下来，这时二爷在马上实在挺不住了，带着铁锁摔下马来，二爷中枪了，后背连中三枪，血流出来染红了后背，昏迷在山道上，火龙停了下来，铁锁哭着喊着，二爷还是昏迷着，过了好一会，火龙用马嘴舔着二爷的脸，咴咴的打着响鼻，二爷醒了，手拽着缰绳说不出话来，“火龙”通人性知道二爷起不来了，就慢慢的趴在二爷的身旁，二爷挺着伤痛抱着铁锁爬上了“火龙”的背上，“火龙”慢慢的站起来，驮着二爷一步一步的往回走，等到了村口，天快亮了。
村子里静悄悄的，“火龙”驮着二爷和铁锁走进了，张家大院，这时天翔的三舅延停出来在马圈喂马，一眼就看见了，忙上前把二爷扶下马，冲着屋里喊：“快来人啊，屋里人出来一大帮，昨晚老嘎达回来不久，杜郎中就和杜鹃隔不一会也到了张家，二爷去柳树沟的事，大家都知道，都在担心着，一看二爷受伤了，大家把二爷抬进屋里，杜郎中和杜鹃忙着检查二爷的伤口，枪伤很重，中了三枪，后背中一枪，左肩中两枪，二爷流血过多昏了过去，伤口包扎上了，杜郎中把中药急救散给二爷灌下去了，回头对天翔母亲说：“嫂子我看哥哥很危险，天翔今天能回来吗？天翔的爷爷在一旁说：“按理该回来了”杜郎中把爷爷和天翔妈拉到一边，悄声说:“以我看二爷流血过多，又伤着内脏怕是到不了明天，准备一下吧，二爷中枪的事，要保密不能传出去，要是传到日本人那就坏了，二爷的枪开火了，一梭子子弹打的就剩五发了，就凭二爷的枪法，八成鬼子也有中弹的，天翔母亲说：“那就这么等着啊，没有别的办法吗”，杜郎中说：“二爷现在不能动，一动马上就没气了，内脏打坏了，子弹打到肺子上了”，爷爷说；“这可怎么办哪？老嘎达你去迎迎天翔”，老嘎达说：“我不知道他走那条道啊，那我还去南垫道吧”，老嘎达含着泪上了小青马，奔向村外。
张二爷倒下了，没了主心骨，全家人懵了，一上午啥也没干都守在二爷炕前等二爷醒过来，这时爷爷把铁锁拉过来，问他发生的事情经过，十岁的孩子学的半拉咔叽的，大家也听出个大概齐，看来柳树沟人完了，遭难了，天翔妈说：“我那老妹也完了，苦命的妹妹啊，这可扎整啊，我那妹夫常年不在家，就妹妹带个孩子过，我和你二哥前几天还说把他们娘俩接来，没想到出这么大的祸事，这遭天杀的小鬼子啊不在自己国呆着，跑到这杀人放火，这是什么世道啊”。
傍晚老嘎达回来了，哭丧个脸，进屋就蹲在墙角抹上眼泪了，看来是天翔没回来，大家正心思哪，天翔啊天翔扎还不回来哪，张家天要塌了这时就看延停从院外跑进来，急火火的说：“天翔他们回来了，刚进村口，大家一起往外跑，一看果然是天翔他们，两挂大车相继进院，天翔妈上前就把天翔抱住了，呜呜的哭了起来，天翔懵了，一看杜鹃也在妈的身边哭，杜郎中也来了，就问爹你扎来了，爷爷拉着天翔的手说：“你爸出事了，快进屋说，天翔一听急火火三步并作两步就跨进屋里，往炕上一看，爸爸横躺在炕上，紧闭双眼，天翔问：“这是扎回事啊”，杜鹃就把接他没接着，路上碰上柳树沟做豆腐的王大爷和他救铁锁和鬼子开火的事说了一遍，天翔又对着杜郎中问：“爹我爸伤着哪了，杜郎中向天翔详细的讲了一遍，并说不行了，可能是在等你，天翔一听像五雷轰顶，脑袋涨多大，双腿跪在老爸身前，摸着老爸的手喊，爸，爸，你醒醒你儿子回来了，说着眼泪哗哗的流下来，众人看了无不落泪，这时就见二爷微微的睁开眼，望着天翔断断续续的说：爸要走了，柳树沟让---鬼子屠屯了----这时眼睛望着杜鹃，杜鹃这时也跪在天翔一侧，二爷接着断断续续的说：“你俩----快成亲—接续张家香火---护住----乡亲----打鬼子----------------打---鬼---子。
二爷用最后一口气说出的还是打鬼子说完就闭上了眼睛，抓着天翔的手也慢慢的撒开了，二爷就这样走了，终年才44岁。
屋里哭成一团，天翔的师傅张师爷含着眼泪用白布单把二爷盖上了，站起来拉着天翔和爷爷来到西屋说：“咱得商量一下出殡的事，二爷生前朋友很多，涉及的地方也广，哈尔滨的大哥还有双胜他们告诉不告诉，二爷突然没了，乡亲们扎想啊，这些都得好好想想”，
爷爷说：“这事难办啊，现在鬼子还在柳树沟，离这不到五十里，日本人要知道是枪伤而死，非来这不可，那就坏了，爷爷和师父都望着天翔，现在天翔是家里的顶梁柱啊。但天翔在想，现在不是张家一家人的事，是关系全村人性命大事，要好好想想，就在这时，杜鹃边进屋边说：“天翔哥你快看谁来了”，天翔一看是杜虎大哥来了，忙迎上去说：“大哥你这么晚扎来了”，
杜虎回答着“是这样，今天傍下晌，我和黑蛋在山里打猎，就听柳树沟方向有枪响，我俩就摸了过去，发现是一对日本鬼子，去了柳树沟，把屯子房子烧了不少，还杀了很多人，火光照红了半边天，我俩带着几条狗怕惊动鬼子，离得远看不太清，也没敢下去，在山腰我俩就峣回镇子。
晚上就听外面过兵，有百十号鬼子和皇协军，还押着几十号妇女，把妇女关在镇学校了，我知道你老姨在柳树沟住，就和黑蛋悄悄转到学校，看看有没有老姨，学校大门被鬼子兵把着哪，根本靠不上去，我和黑蛋就上了学校旁边的大柳树往学校里看，就见有七八十鬼子进了学校，疯了一样，把这帮女人从教室第八章：二爷夜闯柳树沟
深秋的松花江水，清澈平缓，山景绮丽，五色的树叶把大山装点得俄罗多姿，红的是枫叶，黄的的榆树，禄的是松树，它们融合在一起，交映生辉，山影印在江面上，一副自然而美丽的风光吸引了过江的人们。
喜琴看到这样的美景不由得心情激荡，在木筏上站了起来，对着大山喊：“我来了”啊-------，美丽妙龄少女银铃般声音，回荡在青山绿水之间，木筏上的人们在想，这是我们的家乡，多美的山和水啊，我们祖祖辈辈这里繁衍生息，现在日本鬼子来了，抢夺我们的财产和资源，屠杀我们的父母兄弟，****我们的姐妹，大好的山河在日寇的铁蹄下，是江河破碎，国破家亡，亡国奴的帽子戴到了我们关东人的头上，我们怎么办？是忍受还是反抗，这是当时关东人面前的选择，这一路上的经历筏子上的人们在思绪中---------。
万江的水量是真好，绳子绑在腰上，牵着马队横过松花江，群马在水里拼命往对面游，江面上掀起滚滚的浪花，天翔侧泳在马队和筏子之间，边游边指挥着前行的方向，一袋烟的功夫，万江首先登岸，牵引着马队找到浅滩，马匹一个个上了岸，这时筏子也靠上了岸，大家一上来甭提有多兴奋了，肖震乐得直蹦高，对着大家说：“我们创造了一个奇迹，就是赶马过江啊”，
天翔和万江被江水泡的浑身通红，上下牙只打哆嗦，肖震拿着手巾上前忙着给天翔擦身子，看喜琴还触在哪发愣，忙说：“我的准二嫂啊发什么愣啊快给我二哥擦身子啊”，
喜琴一听是啊，我还愣着这了，忙上前用自己的大花毛巾对着心爱的人胸脯使劲擦了起来，万江除了母亲，还头一次光着身子这么近距离的让一个姑娘来擦身子，这心啊彭彭直跳，这时也不觉得冷了，乖乖的站在哪里任凭喜琴擦着，喜琴擦着感觉到一个自己喜欢的男人气息，一下子扑进姑娘的心扉，一种新奇和爱恋，油然而生，不觉的脸红了起来。
天翔穿上衣服说：“大家赶紧把马车套上，车装好，到万江家还有五里路哪，万江你骑菊花青先回家，让我干妈把饭做上，告诉干妈，把好吃的都拿出来，就说我馋了”。
“还用你说，那是必须的”，万江回应着，看了看喜琴说：“我先走你们一会也就到了，说着翻身上马向家的方向奔去。
万江不一会就到家了，他娘正在做饭，妹妹江花和父亲刚在江边打渔回来，小江花一眼就看见哥哥了，放下手里的渔网就奔万江跑来，边跑边喊，娘，我哥回来了，万江娘才四十多岁，看上去很憔悴，常在江边风吹日晒难免显老，但还是很慈祥温和的样子，在屋里听见女儿喊，哥哥回来了，忙放下手中的活，走出屋外，万江走这些天，她一直惦念着，出远门这还是头一次，万江把马拴好，来到母亲和妹妹眼前，“哥你扎才回来哪，爹和娘天天叨咕你，不放心怕你出事”，这时万江的父亲也过来了，“傻小子这次送粮还顺利吧”，爹一会说，万江回答着，“娘你快做饭，有鱼吗？江花答道：“哥，我和爹刚打上来的，有三条大鲤子，还有一筐红尾够你吃的了，哎，天翔哥和肖震他们那？万江告诉他们：“大车马上就到了，娘，你干儿子天翔让你有啥好的都拿出来，他说馋了”，万江娘笑了，“我那臭小子又想鱼干了吧”。
天翔在她的眼里就像亲生儿子一样，记得天翔出生时奶不够吃，竟是万江娘三天两头送鱼汤给天翔喝，她做的鱼干天翔是从小吃到大，你说她娘俩能不亲吗？万江想了想，觉得还是和娘说了吧，他爬在娘的耳边就把遇到喜琴的事说了，也把喜欢喜琴的心思告诉了娘，娘笑了，我儿子长大了，一会来我看看，是啥样子的姑娘让你这么上心，江花在一旁听个大概，“哎呀哥你出一趟门，还领会一个有学问的大姑娘啊，哥你太能耐了，以前没看出来啊，一会我给你参谋参谋
哎哥，肖震没带回一个啊”，万江一听妹妹在逗他，就说，有啊，可好看了，江花急了，他敢，我掐死他，“妹妹别闹了，肖震挺好的你放心吧，一会都来了，快帮娘做饭去，我去江边迎迎他们”。
万江刚出门口，两辆马车就到了门口，大家把牲口卸了下来，进了屋，小江花把开水倒上，还拿出一簸箕花生和瓜子，慰劳大家，天翔和肖震来到干娘身旁，干娘拉着他俩的手说：“你们可回来了，娘担心死了，快进屋吧娘给你们煎鱼干”，天翔说，“娘我给你介绍一个人，”忙回头招呼喜琴，“来让我干娘看看”，
喜琴是一个知书达理的孩子，也见过世面，大大方方的来到万江娘的跟前，“大娘你好”万江娘一看这姑娘好清秀啊皮肤白嫩，一对水灵灵的大眼睛带有几分忧愁，万江娘拉着喜琴的手说：“孩子你的身世万江和我说了，你要是不嫌弃，以后这就是你的家，快上炕暖和暖和，饿了吧，饭一会就好，几句话把喜琴说的眼泪下来了，喜琴娘死的早，一直和爹相依为命，现在爹也没了，一听大娘这暖心窝的话，想起自己的娘来了，她可真像自己的娘啊，低着头对万江娘说，我娘没了，以后你就是我娘，小江花在旁听着，高兴了过来说：“喜琴姐，你以后就是我亲姐，别想哪伤心的事了，来帮我杀鱼去”，肖震凑过来笑嘻嘻的说：“我现在没啥事也帮你们打扫鱼吧”，江花说：“好啊”哎我问你走了这些天，想我没啊？肖震忙说：“我是天天都想，做梦都想，江花上去掐了肖震一把，你就是嘴甜，去你的吧我不信，说笑着，三人上院里收拾鱼去了。
万江家准备了十分丰盛的晚饭，几乎就是鱼宴，有鲜鱼，有鱼干，万江爹还把他多年珍藏的关东老白干拿出来，大家吃的特别好，这些天风餐露宿，就没吃过这么好的饭菜，天翔看看天以黑了，也是时候了，和宏海说：“六叔咱们该走了，趁天黑进村正好”，宏海觉得天翔有心计，车上都是弹药，还是小心点，这时大家都准备好了，天翔说：“万江你和喜琴就别跟去了”，明天一早你进村咱们商量下一步打算，好吗？喜琴你这段时间就住在这吧，干娘你就费心了，万江娘说：“儿子你放心吧，她和江花还是一个伴，大家话完别，大车在夜色中，顺着山口向村子的方向走去。
昨天晚上张二爷在官道上没有接到天翔，和老嘎达，杜鹃分手后直奔柳树沟下去，火龙马快转眼跑出三十多里，快要进沟了，就见柳树沟屯上空一片红光，二爷下了马悄悄的钻进了靠屯最近的树林里，穿过树林到了屯边，二爷把缰绳盘在火龙脖子上，拍拍火龙脑袋对着火龙耳朵说：火龙你在这等我，不要动，一会我回来了，二爷留个心眼没把火龙拴上，是怕他有意外回不来，火龙扎办，火龙受师爷的训练，懂规矩，二爷检查了一下怀里的驳壳枪压好了子弹，悄悄的下了山坡，顺着屯子边摸了进去，这时鬼子都集中在仓院，二爷躲在离仓院不远的一个柴垛里，把柴垛扒开一道缝向外查看，这一看把二爷看的是心惊肉跳，惨不忍睹，就见有七八十日本兵和几十号皇协军把几百号柳树沟的老百姓围在仓院中间，日本兵端着带刺刀的长枪对着手无寸铁的百姓，这些乡亲给分成两帮，男的在西面，女的在东面，仓院中间燃气一堆熊熊的篝火，篝火边有五六个乡亲躺在血泊里，看样子已经死了，在望四周看，仓院的大柳树上还吊着七八个人有男有女都是一丝不挂，头搭拉着看来也没气了，仓院上就听噼里啪啦的着火声，乡亲们像待宰的羔羊，低着头一声不出，这时一个穿着日本军衣的人，说着一口流利的关东话，二爷猜，这个人就是王老蔫说的日本翻译官王无义吧，他走上前和乡亲们说：“你们听好了，皇军今天来是抓反日分子的，树上吊的，地上死的，他们都是抗联的家属，是给抗联送粮的是皇军的死对头，只要你们不和皇军作对，说出还有谁和抗联有关系，皇军不但不杀，还有赏金，谁说啊”。
场上很静，没人出来，这时就见一个日本军官，二爷借着月光和火光看的十分清晰，这个人小个子挺粗实，腰上跨着一把日本军刀，一脸的嘎达肉，一双鹰眼冒着凶光，鼻子底下留着一撮小黑胡子，看上去像贴上一片黑膏药，对着翻译官说：你的靠边，我的来，不说统统的死啦死啦的干活，他一挥手就见上去几个日本兵从东边女人群里拽出四个年轻的女人，二爷一看这四个人里就有王老蔫的儿媳玉英，鬼子把她们拎到篝火旁，鬼子军官对着她们喊，你们说，谁的帮抗联送粮，不说死啦死啦的，四个女人吓得浑身哆嗦，一声不知，鬼子军官气的嗷嗷叫，对着身边的几个鬼子说了一句日本话，二爷也听不懂，他说的是啥，就见这几个鬼子把衣服一脱，光着身子就冲向这四个女人，两人拽一个，吓得女人一声声惨叫，转眼间，把这四个女人扒流光，鬼子按在地上当着众人面，疯狂的野兽般的轮番蹂躏这四个女人，这四个女人挣扎着反抗着，都无济于事，当小鬼子提上裤子时，这几个女人浑身是伤，躺在那里，已经奄奄一息了。
鬼子还是没有找到给抗联送粮的人，这个小黑胡军官，恼羞成怒，又让他的士兵从西边的男人群里拉出四个人，小黑胡子军官“唰”的一声，拽出铮亮的军刀，对着这四个人吼道，“说，谁给抗联的送粮的干活，这四个人中有一个岁数大一点的说道，“太君我们是良民，种地的，粮食都交给王保长了，没给抗联送粮啊，冤枉啊，”小胡子军官，对着翻译官说：“王桑你的来，”二爷想这个翻译官就是王无义了，翻译官上前说：“刘老五你他妈的是把粮送我家了，刚入库就让抗联抢走了，不是你们报信能那么快吗，刘老五一听他说这话，急了上前指着翻译官的鼻子说：“你他妈的不是人，是狗，打小看你像个人似的，现在你给日本人当狗，祸害乡亲，要遭报应的，粮是从你家拉走的，你倒栽乡亲们头上了，你看看，你把柳树沟毁了，这成了人间地狱了，你他妈的还是这的人吗，还是中国人吗，他这一番话激起乡亲们的愤怒，站在人群里胆大的迎合着，刘老五说的对，粮是他家给的，翻译官一听，这不是要反吗，气急败坏的抽出腰间的王八盒子，对着刘老五的脑袋，啪的就是一枪，刘老五应声倒地，男人们激了，喊着向前冲来，小胡子军官一看，要反啊，告诉端机枪的日本鬼子，男的统统的死了死了的。机枪响了，二百多号人男人，一片片倒下，在仓院的男人无一幸存，全部死在日本鬼子的机枪下。女人被关进仓院附近的大仓库里，留下几个皇协军看着，这就是历史有名的柳树沟惨案。
这帮鬼子和皇协军在打扫现场，二爷目睹这一切，恨不得冲出去和小鬼子同归于尽，但又一想，一个人人单力薄，只能搭上性命，心中的痛和恨交织在一起，咬牙暗暗发誓和小鬼子仇不共戴天，这哪是人哪，这就是一帮兽，我死了，有儿子，儿子死了，有孙子，子子孙孙和小鬼子死磕到底，直到把小鬼子赶出东北，赶出中国。
二爷悄悄的从柴火垛出来，顺着山坡，猫腰来到关女人的仓库，看见仓库门上了锁，两个皇协军抱枪在门口看着，二爷悄悄来的后窗，借着月光往里望去，里边的女人们都在哭啼，一眼就看到天翔的老姨，二爷小声呼唤着，桂兰，桂兰，天翔的老姨听到好像有人在呼她的名字，就站了起来，往窗户上一看，是姐夫，忙上前答道：“我在这”，二爷说：“你受苦了，孩子那”，桂兰忙说：“姐夫不要管我，你救不了我，快，快去我家菜窖，铁锁让我藏在菜窖里了，你快去救他，快去”，二爷一听孩子还活着，对着桂兰说：“我去救孩子，找到他我就回山嘴子了”，桂兰哽咽着说：“姐夫你走吧，来世再见吧，快啊，二爷顺着仓库厚墙消失在夜色中，不一会来到桂兰家，这个惨啊，房子烧落架了，二爷来的后园子，摸到菜窖前，打开菜窖，对着菜窖里小声喊：“铁锁，铁锁在吗”？
小铁锁才十岁哪经历这个，孩子吓坏了，躲在一角，不敢出声，铁锁我是你二姨夫，孩子一听是二姨夫的声音，哇的一声哭了，别哭千万别哭啊来，把这绳子绑腰上，二爷其实也是练家，走南闯北不会两下子那行，在哪兵荒马乱的年代不就是去吃亏的角吗，二爷把绳标倒过来，扔了下去，铁锁拦腰绑上，二爷一用力，把他拎了上来，来我背你。
二爷背着铁锁就上了山，这时鬼子刚打扫完往回走，就见树林里有个黑影一闪，被鬼子发现了，五六个鬼子就上来，王翻译官和皇协军随后也追了上来，二爷的火龙驹在靠近鬼子那边，二爷没敢去找马，顺着山沟往大路上跑，边跑边打口哨，火龙在树林里竖着耳朵听见了二爷的口哨声，就奔二爷的方向奔来，二爷一看火龙跟上来了，心想有救了，忙把铁锁用绳标绑在胸前，搬鞍上马，顺着大路向西岗山里方向奔去，后面的鬼子离他只有五十米远，鬼子的枪就响了，啪啪的子弹声在二爷的耳边穿过，二爷也是猎手出身，山猫野兽打死不少，可就是没打过人，二爷拔出双胜给他的二十响驳壳枪，回身对着追的鬼子啪啪啪就是三枪，在前面的两个鬼子，给二爷撂倒了，后面的鬼子一看二爷有枪，打的还挺准，就停了下来就地还击，二爷借着机会双脚一刻火龙肚子，火龙向箭打的一样窜了起来，不一会功夫，就消失在夜色中。
火龙跑出二十多里，缓了下来，这时二爷在马上实在挺不住了，带着铁锁摔下马来，二爷中枪了，后背连中三枪，血流出来染红了后背，昏迷在山道上，火龙停了下来，铁锁哭着喊着，二爷还是昏迷着，过了好一会，火龙用马嘴舔着二爷的脸，咴咴的打着响鼻，二爷醒了，手拽着缰绳说不出话来，“火龙”通人性知道二爷起不来了，就慢慢的趴在二爷的身旁，二爷挺着伤痛抱着铁锁爬上了“火龙”的背上，“火龙”慢慢的站起来，驮着二爷一步一步的往回走，等到了村口，天快亮了。
村子里静悄悄的，“火龙”驮着二爷和铁锁走进了，张家大院，这时天翔的三舅延停出来在马圈喂马，一眼就看见了，忙上前把二爷扶下马，冲着屋里喊：“快来人啊，屋里人出来一大帮，昨晚老嘎达回来不久，杜郎中就和杜鹃隔不一会也到了张家，二爷去柳树沟的事，大家都知道，都在担心着，一看二爷受伤了，大家把二爷抬进屋里，杜郎中和杜鹃忙着检查二爷的伤口，枪伤很重，中了三枪，后背中一枪，左肩中两枪，二爷流血过多昏了过去，伤口包扎上了，杜郎中把中药急救散给二爷灌下去了，回头对天翔母亲说：“嫂子我看哥哥很危险，天翔今天能回来吗？天翔的爷爷在一旁说：“按理该回来了”杜郎中把爷爷和天翔妈拉到一边，悄声说:“以我看二爷流血过多，又伤着内脏怕是到不了明天，准备一下吧，二爷中枪的事，要保密不能传出去，要是传到日本人那就坏了，二爷的枪开火了，一梭子子弹打的就剩五发了，就凭二爷的枪法，八成鬼子也有中弹的，天翔母亲说：“那就这么等着啊，没有别的办法吗”，杜郎中说：“二爷现在不能动，一动马上就没气了，内脏打坏了，子弹打到肺子上了”，爷爷说；“这可怎么办哪？老嘎达你去迎迎天翔”，老嘎达说：“我不知道他走那条道啊，那我还去南垫道吧”，老嘎达含着泪上了小青马，奔向村外。
张二爷倒下了，没了主心骨，全家人懵了，一上午啥也没干都守在二爷炕前等二爷醒过来，这时爷爷把铁锁拉过来，问他发生的事情经过，十岁的孩子学的半拉咔叽的，大家也听出个大概齐，看来柳树沟人完了，遭难了，天翔妈说：“我那老妹也完了，苦命的妹妹啊，这可扎整啊，我那妹夫常年不在家，就妹妹带个孩子过，我和你二哥前几天还说把他们娘俩接来，没想到出这么大的祸事，这遭天杀的小鬼子啊不在自己国呆着，跑到这杀人放火，这是什么世道啊”。
傍晚老嘎达回来了，哭丧个脸，进屋就蹲在墙角抹上眼泪了，看来是天翔没回来，大家正心思哪，天翔啊天翔扎还不回来哪，张家天要塌了这时就看延停从院外跑进来，急火火的说：“天翔他们回来了，刚进村口，大家一起往外跑，一看果然是天翔他们，两挂大车相继进院，天翔妈上前就把天翔抱住了，呜呜的哭了起来，天翔懵了，一看杜鹃也在妈的身边哭，杜郎中也来了，就问爹你扎来了，爷爷拉着天翔的手说：“你爸出事了，快进屋说，天翔一听急火火三步并作两步就跨进屋里，往炕上一看，爸爸横躺在炕上，紧闭双眼，天翔问：“这是扎回事啊”，杜鹃就把接他没接着，路上碰上柳树沟做豆腐的王大爷和他救铁锁和鬼子开火的事说了一遍，天翔又对着杜郎中问：“爹我爸伤着哪了，杜郎中向天翔详细的讲了一遍，并说不行了，可能是在等你，天翔一听像五雷轰顶，脑袋涨多大，双腿跪在老爸身前，摸着老爸的手喊，爸，爸，你醒醒你儿子回来了，说着眼泪哗哗的流下来，众人看了无不落泪，这时就见二爷微微的睁开眼，望着天翔断断续续的说：爸要走了，柳树沟让---鬼子屠屯了----这时眼睛望着杜鹃，杜鹃这时也跪在天翔一侧，二爷接着断断续续的说：“你俩----快成亲—接续张家香火---护住----乡亲----打鬼子----------------打---鬼---子。
二爷用最后一口气说出的还是打鬼子说完就闭上了眼睛，抓着天翔的手也慢慢的撒开了，二爷就这样走了，终年才44岁。
屋里哭成一团，天翔的师傅张师爷含着眼泪用白布单把二爷盖上了，站起来拉着天翔和爷爷来到西屋说：“咱得商量一下出殡的事，二爷生前朋友很多，涉及的地方也广，哈尔滨的大哥还有双胜他们告诉不告诉，二爷突然没了，乡亲们扎想啊，这些都得好好想想”，
爷爷说：“这事难办啊，现在鬼子还在柳树沟，离这不到五十里，日本人要知道是枪伤而死，非来这不可，那就坏了，爷爷和师父都望着天翔，现在天翔是家里的顶梁柱啊。但天翔在想，现在不是张家一家人的事，是关系全村人性命大事，要好好想想，就在这时，杜鹃边进屋边说：“天翔哥你快看谁来了”，天翔一看是杜虎大哥来了，忙迎上去说：“大哥你这么晚扎来了”，
杜虎回答着“是这样，今天傍下晌，我和黑蛋在山里打猎，就听柳树沟方向有枪响，我俩就摸了过去，发现是一对日本鬼子，去了柳树沟，把屯子房子烧了不少，还杀了很多人，火光照红了半边天，我俩带着几条狗怕惊动鬼子，离得远看不太清，也没敢下去，在山腰我俩就峣回镇子。
晚上就听外面过兵，有百十号鬼子和皇协军，还押着几十号妇女，把妇女关在镇学校了，我知道你老姨在柳树沟住，就和黑蛋悄悄转到学校，看看有没有老姨，学校大门被鬼子兵把着哪，根本靠不上去，我和黑蛋就上了学校旁边的大柳树往学校里看，就见有七八十鬼子进了学校，疯了一样，把这帮女人从教室里往外拉，有的拎到操场上，有的扛着跑到其它教室，就听学校里，哭嚎声和鬼子的狂笑声响成一片，天黑看不清，操场上几个鬼子祸害一个女人，把女的扒溜光，一个鬼子在糟蹋，另一个鬼子还压着女人的大腿，旁边鬼子用刺刀挑着女人的内衣边摇晃边狰狞大笑，简直就是一帮禽兽，我看今晚有的女人得让这帮鬼子糟害死，看不下去了，我和黑子从树上下了，就去了我叔家，这才知道，二爷去了柳树沟，杜鹃和叔来这了，我不放心就带黑蛋来了，一进院就听说，二爷走了，这是真的吗”？“真的，大哥我爸刚走”，天翔回应着，
杜虎一听，眼泪就下来了，一声不吭，蹲在墙角悄声的哽咽起来，天翔知道大哥和爸爸是打猎的好搭档，年年的冬天他俩都结伴上山，一去就是几天。爬冰卧雪十多年，结下了深厚的情感，杜虎能不心疼吗，天翔看着杜虎心像刀搅的一般，强忍着悲痛，心里牢牢的记住了爸爸的遗言最后三个字，打鬼子，天翔望着大家，感到了肩上担子的分量，就这几个时辰里，天翔一下子，好像成熟了很多，他镇定了一下说：“爷爷我想这么办，，丧事从简，二天后出殡，哈尔滨大爷那，双胜叔哪，就不告诉了，他们来太扎眼，声张大了，易走漏风声，要是镇上的协和会的人知道了，必然会给鬼子报信，哪会引来大祸，殃及村子，就对不起乡亲了，对乡亲们就说得急病走的，大家爱扎猜想，就扎猜想，不管它了，出了殡再说，说到这，就问爷爷和师傅，你们看这样行不？不是做儿子的不孝，是时机不行啊。
爷爷听了大孙子说的在理，觉得孙子成熟了，回头和天翔的母亲说：二媳妇啊我看就听天翔的安排吧，天翔妈在张家从来就是逆来顺受，二爷说啥是啥，二爷走了，哪就是听儿子的。大家又补充了一些事情，就这样定了下来。
二天后把二爷埋在了张家祖坟里，出殡那天除了跟前亲戚和乡亲，没有外人来，几天来村子还挺平静，天翔他们就利用了这几天计划出了一件大事。
里往外拉，有的拎到操场上，有的扛着跑到其它教室，就听学校里，哭嚎声和鬼子的狂笑声响成一片，天黑看不清，操场上几个鬼子祸害一个女人，把女的扒溜光，一个鬼子在糟蹋，另一个鬼子还压着女人的大腿，旁边鬼子用刺刀挑着女人的内衣边摇晃边狰狞大笑，简直就是一帮禽兽，我看今晚有的女人得让这帮鬼子糟害死，看不下去了，我和黑子从树上下了，就去了我叔家，这才知道，二爷去了柳树沟，杜鹃和叔来这了，我不放心就带黑蛋来了，一进院就听说，二爷走了，这是真的吗”？“真的，大哥我爸刚走”，天翔回应着，
杜虎一听，眼泪就下来了，一声不吭，蹲在墙角悄声的哽咽起来，天翔知道大哥和爸爸是打猎的好搭档，年年的冬天他俩都结伴上山，一去就是几天。爬冰卧雪十多年，结下了深厚的情感，杜虎能不心疼吗，天翔看着杜虎心像刀搅的一般，强忍着悲痛，心里牢牢的记住了爸爸的遗言最后三个字，打鬼子，天翔望着大家，感到了肩上担子的分量，就这几个时辰里，天翔一下子，好像成熟了很多，他镇定了一下说：“爷爷我想这么办，，丧事从简，二天后出殡，哈尔滨大爷那，双胜叔哪，就不告诉了，他们来太扎眼，声张大了，易走漏风声，要是镇上的协和会的人知道了，必然会给鬼子报信，哪会引来大祸，殃及村子，就对不起乡亲了，对乡亲们就说得急病走的，大家爱扎猜想，就扎猜想，不管它了，出了殡再说，说到这，就问爷爷和师傅，你们看这样行不？不是做儿子的不孝，是时机不行啊。
爷爷听了大孙子说的在理，觉得孙子成熟了，回头和天翔的母亲说：二媳妇啊我看就听天翔的安排吧，天翔妈在张家从来就是逆来顺受，二爷说啥是啥，二爷走了，哪就是听儿子的。大家又补充了一些事情，就这样定了下来。
二天后把二爷埋在了张家祖坟里，出殡那天除了跟前亲戚和乡亲，没有外人来，几天来村子还挺平静，天翔他们就利用了这几天计划出了一件大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