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佞的令她焦灼的气息扑面而来,他的薄唇冰冰凉凉,一如他修长苍白的指,他紧扣着她,她无法动弹,只能恨恨的咬紧牙关,任他如何辗转,也无法闯入那片她死守的阵地!
他却不急不恼,一手托着她的后脑,一手则已抚上她平坦的小腹,隔着单薄的衣料,一路往上。
叶清影挣扎了一下,男人的大手却是更加不老实,微凉的手心惩罚似的加重了些许力道,眼看就要游上她的两片柔软,她焦灼得张口想要咒骂,可男人的舌已趁隙闯了进来!
这个吻,并不如预料中那般充满销烟战火,他的气息微热,湿滑的舌尖恶意的掠夺她的每一寸口腔,叶清影还想要合紧牙关,可是男人的大手已经钳了上来,他该死的竟然捏紧她的牙关,是察觉到她的意图了么?
“嘘,亲爱的,别动。”他将头探向她的颈间,在她的耳旁轻轻磨蹭,“乖!”
叶清影哽咽着并没有说话,黑暗中,只是有冰凉的泪从颊畔一路滑落下来,她的神色平静,那平静中,又隐忍着一千种一万种委屈怨恨,那样的隐忍,已经超过了隐忍的本身。
一颗大大的泪水跌在了杜子檀的手背上,然后那冰凉的水珠又顺着他的掌纹滑落坠入无声地黑暗里。。
“不要哭”他急切的用拇指抹去她颊上的泪痕,可是她泪如泉涌,任他如何抹拭,竟也不及她泪落的决绝。
“不准哭!”他又忍不住低吼了一声,面对她的时候,他总是少了一些从容。
叶清影任男人一双手笨拙的在她脸上胡乱揩拭,她一面泪势汹涌,一面又低低地压抑极了的笑起来。
不是嘲笑不是苦笑不是冷笑,是一种麻木到不自觉的笑声,她只是想证明她还活着,在那个男人离开后的第14个小时,她身心疲惫直想就此一眠不醒。
就这样,在黑暗中,慢慢睡去,不再挣扎,不再惶恐,不再害怕他离开,不再苦苦盼他回来,人不成人,鬼不成鬼,这样残败的一个她真是不知道要拿什么继续坚持下去!
“杀了我罢。”黑暗中,她缓缓抬起右和,隔着稀薄的空气,指尖将男子坚毅的轮廓在空中勾勒一遍,“妖,杀了我!”
杀了我,这是她最后的请求。
若是她这一死,可以免除她即将会给他带去的负担和拖累,那么,她真是想杜子檀能快些动手!
她绝不可能容许自己变成他手中的一张牌!
“杀了你么?“杜子檀微热的掌心细细摩挲着她纤细的颈子,拇指在动脉的地方停了下来,“我舍不得呢!”
他恨恨的轻轻按住她颈子的脉动,咬牙切齿的俯下头警告她,“别想死,你是我的,除非我要你死!”
“唔。“叶清影被他的突然用力吃痛得皱紧了眉头,眸中的晶莹也慢慢聚得更多,她想骂他,或是她想告诉他,她不是他的,她不是任何人的,她是她自己的,任何人也不可以拿她作筹码,她想警告,或是请求,可是她无法开口,喉咙里像是燃起了一把火,灼得她无法开口。
她只能闭上眼,干脆一眼也不再看他,朦胧中只听得他似乎又在叹气,那样沙哑的声音令她又有听不真切的幻觉,脑中又浮过那夜雷烈如同天神一样走近她的面前伸出手,“小影,跟我回家!”
她终于是放弃了强筑的坚持,他几乎是不费半分力气就让她重新回归,她甚至甘愿将那座金屋就当成他和她的家,她这样无怨无悔,固执得令自己都为自己心疼。
可是,他又走了,那样匆忙那样急切,那样的,令她措手不及!
“宝贝,我带你去东京,好不好?”
她的神智渐渐模糊,失血过多令脑子昏昏沉沉的痛,杜子檀的声音断断续续地,她只是模模糊糊听到他说东京,东京,那不正是雷烈去的地方么?
“我们去东京,我带你去看他,你一定很想看到他!”
杜子檀又在冷冷地笑,他的双手托起她的小脸,拇指细细抚过她前额上被刘海覆住的伤疤,眸底尽是暗流涌动。
叶清影则是半梦半醒地,她的思绪模模糊糊,恍惚中似乎又被他抱离了车子,然后她竟然还听到类似直升机的发动声,他仍是不停地在她耳边说话,她听不真切,只是感觉黑暗里似乎有人不停地叹气,那样沙哑的气息令她好似回到了雷烈的身旁——
当疼痛的感觉再一次复苏的时候,叶清影终于闷哼着从漫无边际的黑暗中醒过来。
刚睁开眼便看到一个身穿日/本和服的女子在她床边默默守着,她才不过微动了动手指,那个女子便已察觉到,立刻一脸欣喜的奔近前来。
“先生,小姐醒了!”
叶清影皱紧了眉头,全身无力只好任那个陌生女人东看西看,又将被子掖实一些将她包成一个巨大的棕子。
而一边原本背着她们忙碌的杜子檀听得她的呼喊,双手立刻就停止了在键盘上的动作,合上笔记本,他一脸平静地走了过来!
“她现在怎么样?”他漠漠地问那个日/本女人!
那个女人行了行礼,毕恭毕敬地汇报了叶清影的大致状况,她的中文并不是太好,叶清影只能是大致的听懂她说自己的身体状况,但具体是什么状况,她听不太懂。只看到杜子檀的表情从一开始的漠然到后面的惊讶到最后又是一脸僵硬,她的心也跟着被提到了嗓子眼,最后杜子檀不耐烦的挥了挥手,那个女人立刻慌慌张张地小步退了出去。
房间里很静,静到叶清影只听到自己心脏扑扑跳动的声音,杜子檀就那样居高临下的站在床边,他们对望了许久,直到叶清影有些难耐的咽了咽口水,男人这才转身去倒了一杯水递过来。
叶清影双眼转向别处,并不去接那杯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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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快乐。晚上还有一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