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我想你,我想你回来了,我就可以离开这儿了,妈妈,我好痛,我又被他打了,真的好痛,呜呜……“沈秋思在哭,在压抑着哭,她的哭声与话声都很轻,但是,耳朵灵敏的韩斯澈却听得清清楚楚。
他别转身,一只手抓住了身边的一根毛竹,暗色下,他的指关节莹白苍凉,脸上的五官纠结地缩了又松,松了又缩,唇角抖动着。
良久,他抬步离开……如果他走上去,他一定会看到她脸上的泪水,这是她不愿意的。
她宁肯躲起来大哭,也在不要在他面前掉一滴泪,这个……他太明白!
没一会儿,雪姨出现了凉亭里,她拉走了沈秋思,把她送进了佣人楼。
第二天,王妈给沈秋思煮了一碗水饺,还有一瓶新鲜牛奶和一个鲜鸡蛋,她说这是雪姨吩咐的,她以后的身体需要营养。
沈秋思怔怔地看着王妈,眼神里有着不解和紧张,王妈看懂了,于是压低声音微笑着说:“那件事,我没说,你放心吧。“
沈秋思这才松了口气,高兴地捧起了碗。
昨天晚上,雪姨把她拉进屋后,就给她的脸涂了药膏,虽然早上起来,那左脸与右脸相比,还是有些泛袖,但已看不出肿起的手指印了。
沈秋思今天没有看到韩斯澈,她吃完早餐后,缑刚就来了,他送她去经济学院,一路上,缑刚转头看了沈秋思两回,可沈秋思一直绷着脸,侧着头看向窗外。
缑刚嘴唇蠕了蠕,想说的话最终吞下了肚,加快车速,开到了学院门口。
不可思议的,今天的缑刚又下了车,帮沈秋思打开了车门,沈秋思解了安全带,依然没有看他一眼。许多同学见到他们,都不由得回头看……因为受人敬仰爱慕的学生会主席贺知章被打的缘故,学院里已有传言,说沈秋思脚踏两只船,一边与有钱的大老板来往,一边又缠着学长,害得学长被打。她是罪魁祸首,学长挨了打,在做手术时,她却不去看他,忙着与有钱的男人寻欢作乐……
沈秋思的形象受到了全面的颠覆,许多人看她的眼神都是鄙夷唾弃的。
而今天,见她又身着高档的服装,坐着宝马车来到了学院,那些学生对她更是冷视轻鄙,唇角无不挂着讥讽,当沈秋思低着头走向学院时,不知道是谁带了头,突然把一个空牛奶盒丢在了她的背上。
“叭“,清浅的声音落地,沈秋思身子一僵。
牛奶盒很轻,打在背上并不疼,可是,这样的触感却如一根钢针扎在了背后,大庭广众之下,她的后背立刻像钉上了一块刺眼的条幅--恬不知耻的女人。
心蓦然痛起,一股热流漫上了眼眶,沈秋思咬住了嘴唇。
“不要脸!“有人经过她身边,把话声提到她刚好能听到的程度。
“臭婊/子!“
“还有脸这么张扬?真是少见!“
“她不就是一个狐狸精嘛,勾搭男人的本事还真值得我们学呢。“
……
冷嘲热讽,嘻笑怒骂,讽刺轻鄙的话语就像雪花片儿落在了沈秋思的身上,渗过肌肤,冰在了她脆弱的心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