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两团绿光都是绿中泛红,看上去透着十足的妖异。陶世生心说,想不到竟能在这里遇见千年不死之物,难怪觉得一眼看去妖气横生。怕张三瞎子听见心生恐惧,只得把声音压低的几乎听不到,问地仙程说:“二祖并出,嗜尽人间?难道这东西还能为祸人间不成?师傅你可别尽说大话,外面可是飞机坦克都有,就算这东西能出去,估计一顿重机枪就能给打成肉末,嘴都打没了,还怎么嗜尽人间啊?”r
地仙程见陶世生总是不相信自己所言,还出言讥讽。当即气得胡子上翘,举手就要打陶世生的头,想起陶世生头上已经摔的包还在,只得叹口气作罢,骂道:“混账东西,你才从我这学了点皮毛就不知天高地厚了?那句话可是我摸金一脉的老辈留下来的,我虽说也是第一次见到这阴貛,可是我摸金一脉怎么也传了千年,多少前辈口口相传的东西,能被你一个小辈否了?二祖并出,嗜尽人间。你怎么就知道一定要靠嘴?你可知民国时福建那场瘟疫,就是倒斗界四大家族联手盗发一座战国大墓失手,将那墓中镇尸之物私自移位,以致墓中尸魁出世,天津《大公报》和上海《民国日报》皆称天花,报章所载‘凡染此疾者皆无可救’,‘坐而待毙者亦属不少’。‘莫不患病者甚少,甚且举家患病不起’你觉得这是简简单单的天花吗?若不是此事发生时有我们摸金一脉的前辈在场,断不会有人知道那是一场墓中凶物引起的巨灾。几百年前我摸金一辈就有‘尸魁现,厚土崩’一说,这厚土崩又和这瘟疫有什么关系?所传之语不过是一种灾像而已,你却偏要咬文嚼字。哎!竖子不可教也!”r
地仙程一番话说得陶世生无地自容,不过陶世生从来就是脸皮够厚,虽然一时语塞,不过也是脸不红心不跳,只和师傅地仙程嘿嘿干笑,地仙程说完一席话,再不理会陶世生,自己紧盯着外面密密麻麻的幽绿眼睛。r
只见那两道大一号的绿光忽然间闪烁不定,那些密密麻麻的绿光随着快速移动起来,地仙程心知不妙,恐怕是那两个阴讙之祖命令已下,分秒之间就会有阴貛攻进来了,急忙碰了碰陶世生的衣袖,“小心,千万留神阴貛的尾巴,别给他缠上,出手时务必准确狠辣些,但求一击致命。”陶世生点头应允,两个人一个攥紧猎刀,一个握住了镇尸钉,先后凑到了洞口边上。r
外面的低吼声响成一片,猛然间一道绿光钻了进来,浓重的尸臭瞬间扑鼻而至,差点把守在洞口的师徒两个熏个跟头,一旁的张三瞎子看得真切,慌叫二人小心。那阴貛虽说在地底生存日久,沾了些凶邪之气,却终归比不过万物之灵的人。岩洞本就狭窄非常,它又冲得太猛,竟然就卡在洞口,进出不得。外面的众多阴讙急的低吼声不断,奈何这岩洞过于狭窄,只能容下一只阴讙勉强进出,外面阴讙虽多也只能急的左右打转,吼声不断。r
陶世生给它的尸气熏得迷迷糊糊,正气不打一处来,借着外面众多阴讙放出的绿光,只见它被卡在洞口还在张牙舞爪的露出凶相。不由得大是得意,“呦嗬,你们快看,这就是护灵兽吗?怎么笨的象猪啊,不对,说它像猪简直都是在糟蹋猪,实在是笨得连猪都不如。我来摸摸看这东西怎么笨得这么可爱?”说着竟不顾那阴讙呲牙咧嘴的露出白森森的獠牙,捏住鼻子忍着尸臭走到阴讙近前,伸出手去想摸那阴讙的鼻子。r
地仙程一见怒火上窜,这小子是老毛病又犯了,凡是看着新鲜的都想上手去摸摸,刚叫了一声住手,就见卡在洞口阴讙身子一矮,三条惨白如枯骨的尾巴从后面射了出来,还没容陶世生反应双手就牢牢的缠裹住了,陶世生满以为那阴讙卡在洞口进出不得,却忘了它还有这样难缠的三条尾巴,而且这东西看准了自己的双手下家伙,还真是比猪要聪明的多。想起师傅刚刚才嘱咐自己千万留神阴讙的尾巴,陶世生自然后悔不迭,无奈双手牢牢被制,纵然是猎刀在手也无济于事。阴讙的力气又大的挣不过,只能眼看着阴讙将自己拉向散发着尸臭的血盆大口。心想师傅怎么还不出手救我?再等会这条命今天就算交代了,可惜啊,活了二十几岁都没能娶个媳妇。r
没等陶世生再想想娶媳妇之后的事,就觉得耳边一股轻风掠过,扑哧一声,一支镇尸钉正中那阴讙绿幽幽的眼睛,刺得那阴讙一声如鬼泣般的惨叫,腥臭如腐尸汁液的黑水喷了陶世生一头一脸,缠住自己的三条尾巴立刻一阵颤栗,紧接着软绵绵的缩了回去,阴讙幽绿的眼中光芒渐逝,看来是死透了。不用说,定是师傅地仙程出手相救,陶世生刚想回头向地仙程致谢,地仙程早一巴掌先招呼到了他的头上,口中骂道:“你个孽障!你还要给我惹多少祸?若不是我及时出手你早就成了这些护灵兽的吃食了,还有脸说阴讙不如猪,我看你才是比猪还笨!”一巴掌正好打在之前摔出的伤处,只疼的陶世生呲牙咧嘴,心知自己差点闯出大祸,也不敢言语,只好乖乖的攥着猎刀回到岩洞口把守。r
陶世生头上吃了师傅地仙程一巴掌,疼痛难忍,只好去拿卡在洞口的死阴讙出气,抬脚踢在死阴讙的头上,踢了几脚也不解气,举起手里的猎刀就想再给阴讙的尸体再补上几刀。r
刀刚要落下去,那死阴讙忽然动了一下,会不会是光线太暗看走眼了?陶世生大惊,揉揉眼睛再看,死阴讙的头真的在动!陶世生这次学乖了,一步就闪到了师傅地仙程的身边,“不好了师傅,这阴讙不像你说的,它杀不死,现在又在动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