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因为不想一个人过年，也许是不忍辜负叶君陶的心意，又也许两者都有，加上前阵子过多的担忧被这么一刺激终于到了临界点，反而全然豁出去不管不顾了，顾晨曦没有再提让叶君陶回家过年的话，在他怀里默默地平复了激动心情，便淡然地推开了他，和往常一样自然放好东西，洗手拿碗筷开饭。
这是他们俩在一起过的第一个农历新年，即便两人的举止都和平时一样，没有激动什么的情绪，安安静静的用着晚餐，偶尔闲话几句，但那满桌子的丰盛也点明了这一天的不同，受气氛影响，还有心境上的变化，浓浓的温馨感从两人身上散发出来，渐渐充满了整个屋子。
饭后，两人依偎在一起，蜷缩在沙发上看春节联欢晚会。
顾晨曦一边磕着瓜子一边被电视里的相声小品逗得仰头大笑。
在蒲县和父母一起过年三十，看春节联欢晚会她是陪看的角色，对她来说看不看都行，经常看着看着就翻了手机出来，或者干脆搬了笔记本电脑在一边自己玩自己的。但和叶君陶两个人在一起，内心的满足和安逸让她要求自然而然的降低了，觉得这些节目也变得有意思起来，自己动不动就被逗笑不算，还非要拉着叶君陶一起。他要笑得让她不满意了，她就自己动手，不是挠他痒痒，就是干脆在他的脸色揉来揉去，一定要弄出笑模样，结果每次都整成了一张鬼脸，自己更加笑得乐不可支。
叶君陶好脾气地任由她在自己脸上、身上捣乱，看她嚣张得太过了，就把她抓住锁进怀里，狠狠吻上一通，直到她小脸憋得通红才放开。但顾晨曦偏不吸取教训，呼吸一恢复顺畅了，立马又固态萌发闹腾起来。
两人就这么一会吵吵闹闹一会甜甜蜜蜜地挨到了十一点，窗外突然一声闷响，墨蓝色的天空中突然有一朵金菊绽放开来，接着又是几声闷响，大片的火树银花陆续升空，将天空妆点得格外华丽亮堂，礼炮的轰鸣声中还隐约传来鞭炮噼里啪啦的脆响声。
顾晨曦这也是第一次在怀市过年，平时小节的时候也会放烟花，但怎么比得过过年时候的隆重，那占据了满满一排窗户的绚烂礼花，让她不由地惊叹不已，不由自主地站到了窗边，打开窗子探出头去看。
叶君陶走到她身后将她揽进怀里抱住，搓了搓她的手臂，以防受凉，然后在她正看得起劲时突然将窗子关上了。
“哎！你干嘛！”顾晨曦连忙伸手要阻止他，奈何比不过他的力气，被他硬生生从窗边抱回了沙发上放下。
“可恶！我还没看够你拉我回来干嘛！”她不悦地跳起来要拍他，却被他丢来的羽绒服给罩住了脑袋。
“换衣服！我们放烟花去！”
“哈？”顾晨曦抓下衣服，不置信地看了过去，只见叶君陶不知道从哪里拎了两个大塑料袋出来，有大有小满满的各色烟花爆竹十几二十个。
顾晨曦顿时眼睛放光，欢呼一声扑过去，勾住他的脖子，踮起脚献上香吻一个。
……
怀市不比蒲县，市区内是禁止随意燃放烟花爆竹的，但是在每个城区又设置了一个燃放点，不仅仅是政/府统一燃放，个人也可以到燃放点放烟花。每到年节时，燃放点附近热闹得都像是在开烟花大会。老城区这边的燃放点，就在沿河风光带边的一处休闲广场，从顾晨曦家这里出去，沿着河边往东走大概五分钟的路程，过一座小石桥到河对岸，再往来时的方向走二十分钟左右就到了。
河道转了几个弯，但若是从地图上看，那处休闲广场却是正好在她家正前方三十度角范围内，沿河这一线两岸都没有很高的楼层，视线开阔无遮挡，在家里站在窗户边一抬头就能看到窗外半空中绚烂的烟花，而沿河一路走过去，那烟花也始终都能看见。
远处传来的礼花鞭炮的声音虽然嘈杂，但沿河风光带一线还是安静的。沿河风光带一线都没有设置明亮的路灯，而是在河边的树上挂了各色彩灯，路边的围栏上每隔几步镶嵌一个灯光微黄的小灯，地面里嵌入的小LED灯和镭射灯。光效虽然华丽梦幻，但照明效果着实不怎么样。天一旦全黑了下来，除了几个休闲广场附近的河边路上还会有人走动，其他河段几乎没有人会踏足。
顾晨曦原本以为过年会不一样，毕竟从河边走才是最快的去看烟花的路线，但她错估了都市人的懒惰，他们一路走去竟然都没碰到其他人。附近这一片生活区里的人，坐在家中便能看到美丽的烟火，谁还会特意大冬天的出门去现场呢？
估计也就只有冲动的小青年会去凑这个热闹！
兴奋劲一过，被冷风一吹，顾晨曦看着牵着自己在前头带路的叶君陶就有点心虚，他是还年轻有激情，但她可不是啊……怎么之前就会一听到他说去放烟花，就能兴奋成那样了呢？
叶君陶察觉到她异样的沉默，转过头来笑着道：“还一会就到了！”
她根本不是郁闷这个好吧！不过出来都出来了，又反悔说不去了，未免太矫情，顾晨曦抓着他的手晃了晃，问道：“你怎么想到要出来放烟花的？”
“过年放烟花不是很正常吗？”
是挺正常的……但顾晨曦心里就是有点怪怪的感觉，觉得他的理由肯定不是这个，不过他不说，她也不追问，反正不会是什么坏事。话题一转，随口问道：“还有多远啊？”
“再走一两分钟吧！”果然，没一会就有嘈杂的欢呼声隐隐传来。
又转了个弯道，眼前便亮了起来，不远处的广场上人头攒动，大多是二十出头的年轻人，还有一小部分带着孩子的父母。
广场内占了四分之一个广场的面积摆着大排的烟花架，应该是城区和各单位的大手笔。广场内人都站在广场另外一半，中间的位置围了几个小圈出来，是围观群众自行放烟花爆竹的地方。
他们没去广场中间凑热闹，叶君陶牵着她包了个圈子绕到了靠河的一条小道上，在那里将带来的烟花一字排开放好。
顾晨曦有点忐忑，“可以在这里放吗？不会惹麻烦吧？要不，我们还是去广场吧？”
“放心吧！”叶君陶放好了所有烟花，才拉着她走了几步，示意她往一边看去。
离他们十来步的位置，也放着几排烟花架。河边有风，烟花燃放后的硝烟味早被吹散了，这边河道在广场下方光线也不好，才让她没注意这儿还有这东西。
顺着往上看，烟花架是放在从上方的广场外缘下到沿河一线的小道的一圈阶梯上的。他们到广场的时候已经接近十二点了，放在阶梯上的烟花，下面几圈的都放完了，已经燃放到了广场外缘那一圈。
“在这地方放绝对安全，不会有问题的！”叶君陶道，“上面的人还忙着呢，不会有空下来看的！”说着，对好观看角度，找一片还算干净的台阶，按着顾晨曦坐下了，“你在这儿等着！我去点火！”语气很是兴致勃勃，即使光线不足，他两眼熠熠的神采也亮得让她无法忽视。
果然还是年轻好啊！
顾晨曦满是笑意地看着他绕着放好的烟花又研究了一会，掏出打火机，将最大的几个挨个点着了，便迅速退了回来，在她身后坐下，让她半仰着靠在他怀里，不费力气就能看到斜上方的天空。
“嘭——咻——嘭！”第一个烟花桶响了，绚烂的花朵在天空的一角绽放，在漫天众多各异的烟花里，这一朵实在算不上出众，几乎瞬间便淹没在相继升空的花朵中。
但看在顾晨曦眼里，这一朵却是最美最耀眼的。
接着，他们的烟花不断地升上天空，绽开，凋零，虽是刹那间的美丽，却在人心中留下一道不灭的痕迹。她掏出手机，调整到夜拍模式，咔咔咔地拍起了照片，效果虽然差，但她拍得很是满意。
看下时间，已经进入零点的倒计时了，顾晨曦连忙关了相机，给自家太后打了电话过去，一边对着叶君陶挤眉弄眼，示意他不要说话。
她靠在叶君陶怀里，一边看着烟花，一边欢快地大声地叫着，“喂喂！娘啊！新年快乐啊！”配上背景声里的一片轰鸣，喜气十足。
“啊？说什么？……在哪里？……我在广场看放烟花啦！……放心！这么多人，能出什么事啊！你就别瞎操心了！……喂！叫我爸来听两句啊！……爸！新年快乐啊！……”
顾晨曦这一说起来就没个停，明明两边都吵得很，听电话讲电话的都艰难，但还是天南地北说的不亦乐乎。
叶君陶并不太理解这种羁绊。他和父母关系生疏，联系都极少，而关系亲密的外公，他们两个人都很内敛，感情极少外放，也不曾有这么直白的嘘寒问暖。
唯一会让他依依不舍放不下的只有顾晨曦，而她现在虽然在他怀里，牵挂的却是别人，即使是她的父母，他还是突然觉得嫉妒了，眼神一暗，低头凑近她另一只耳朵，含住她的耳垂细细舔咬起来，抱着她的手，也不安分地钻入羽绒服之下，一层层掀开衣物，在细腻的肌肤上游走起来。
顾晨曦出来之前是已经洗了澡的，在家图轻松并没有穿内衣，出来也只是套了睡衣再套了一身厚家居服，便把羽绒服罩外头穿了。叶君陶手一探进去，轻易地便爬上高峰，拿捏住了她的要害，食指和拇指捻着那点柔软轻轻一搓，便满意地感觉到怀里的娇躯猛地颤抖了一下，胸口大力起伏了一下，一声重重的吸气声在耳边响起。
顾晨曦迅速隔着衣服按住了那只作恶的手，转头脸色不善地瞪他，无声地警告：“别闹！”
叶君陶无辜地回视她，还捻着她乳尖的手，又故意地捻动了一下，咬了她耳垂一口，贴着她耳朵小声抱怨道：“谁叫你不理我！”
叶大少爷不堪冷落闹脾气了！
他们在的这角落一片昏暗，一点灯光都没有，从上往下看很难发现这里有人。顾晨曦不确定他是不是故意找的这么个角落，但她很确定，他要脾气上来，想对她做点什么，根本不会顾及太多！
顾晨曦可不敢和他赌谁胆子大，哭笑不得又按紧了他的手以示警告，那边匆匆交待了几句，挂了电话，把手机随便往腿上一丢，便两手抓着他的爪子往外拽，“在外面呢，你别乱来啊！”
女人的力气到底比不过男人，不是他自己愿意，她根本动摇不了他分毫，拉扯了半天，他那爪子还是握在她胸上。甚至稍微一用力，便让她侧身躺在了他腿上，手臂支起她的上身，一低头重重地吻上了她。而另一只手也有向她衣服下进发的意图了，她只得抛开那只，将还没来得作恶的这只十指交叉地握住了。
两人唇齿火热地交缠着，顾晨曦胸口也被揉得发烫发麻，整个人无力地瘫软在他怀里，任由他予取予求。她的顺从和回应，让叶君陶差点控制不住马上要了她的冲动，还是不断响起的轰鸣声提醒了他，这里并不适合。
他恋恋不舍地松开那张诱人的小嘴，深深地呼吸平复下那份躁动，贴在她耳边问道：“还想知道我为什么要来放烟花吗？”
顾晨曦神智还有些迷糊，只是下意识地顺着他追问：“为什么？”
叶君陶低低地笑，“因为，据说这是，男人能为女人做的，最浪漫的事，之一！还有其他的，以后我都会慢慢为你实现的！”
顾晨曦讶然地长大了眼，映入眼底的是天空中绚烂的花朵，耳中，他温柔悦耳的声音，穿透一切嘈杂，悄悄地落在了她的心里。
那种酥酥麻麻让人完全无法抵抗的酸涩再次从心底涌出，传染到了眼角，顾晨曦眨了眨眼，努力逼退几乎要涌出的湿润，笑着捧住他的脸，在他唇上重重吻了一口，“我还要看！”
“好！”叶君陶宠溺地笑道，松开她走下台阶，将剩余的烟花一一点燃，然后退回到台阶边缘等待。
顾晨曦觉得有句话说得真的是太对了：女人的天真，是男人宠出来的！她就觉得这一刻，在叶君陶的包容和纵容之下，她似乎是突然年轻了十岁，可以肆无忌惮的做任何年少轻狂才能做的事。
她站起来，突然蹦跳地几步奔下台阶，一个用力往叶君陶身上扑过去，半挂在他身上，哈哈大笑。
叶君陶反手将她扯到身前，撑着她高高举起，转了几个圈，在她的尖叫声中将她搂入怀里，再次吻住了她。
烟花终于燃尽。
顾晨曦两眼亮晶晶地转过头看着叶君陶，笑颜如花，举起双手道，“背我回去好不好？”
好！怎么能不好？叶君陶掀唇一笑，恰似夜空中又盛开了一朵花，二话不说，转身弯腰。
顾晨曦咯咯笑着，欢快地扑了上去。
……
两人一路笑声闹声不断，回到家中，不免都有些气喘吁吁。
一进门，顾晨曦便笑着扑倒在沙发上，“哎呀！累死了累死了！”懒洋洋的不肯动弹了。
叶君陶看着顾晨曦红扑扑的笑脸，宠溺地捏了捏，“懒骨头！我背你都还没叫累，你这一步路都没走的倒先喊上了！”
顾晨曦俏皮地眨着眼，“先下手为强啊！免得你回过神来觉得吃亏了要找我算账嘛！”
“我有那么小气？”叶君陶挑眉做不悦状。
顾晨曦煞有其事地皱眉思考了一下，严肃的点头，“真心有！”
叶君陶便朝她扑了过去，“既然我背了小气的名，那干脆就把事坐实了吧！”说着，剥开顾晨曦的羽绒服，在她身上挠起痒痒来。
“啊哈哈哈哈……”顾晨曦其实并不特别怕痒，但这种气氛下，又是突然袭击，一分痒也成了十分，被他挠得到处打滚，“我错了！我错了！放过我吧！”
两人打闹中，顾晨曦的家居服的扣子不知道怎么的便被扯开了，里头一层棉质的薄睡衣，被一层细汗润湿，勾勒出诱人的曲线。叶君陶鬼使神差般的，凑过脸去，隔着一层睡衣，将那顶峰上的小凸起含住了。
“哈……啊……”顾晨曦的笑声戛然而止，呻吟不由自主地溢出唇角，双手自发自地插入他的头发中，抱住了他的头。
叶君陶体内，先前被压抑住的火热瞬间翻涌而出，动作近乎粗鲁地将顾晨曦身上的遮蔽一一扯去，然后不耐烦地将自己身上的衣服扯着领口拉开，扣子颗颗绷落。
顾晨曦在他身下，眼神迷离，身子无意识地扭动着。叶君陶眼神一暗，来不及将衣服完全脱下，便俯身往身下的娇躯上压了上去。
结合在一起的那一刻，两人都满足的长出了一口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