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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尊敬的汪童童先生:

我喜爱文学,您知道的。您本身就是一个文学家。您说过文学就像一杯甘洌的清酒,沁人心脾。您问过我为什么喜欢并且执着的追求文学,您说这个年代喜爱文学的人倒不少,但是像我这样执着追求它的人,已属凤毛麟角了。我记得我的回答实在不怎么高明,但绝对出自内心,字字皆肺腑之言。我说我认为文学确实是一杯清酒,沁人心脾;但是在这个年代,茫然的作者在罂粟般的****面前大多会误解文学,在苦思无果的时光里也许会放弃文学。文学这杯酒好像是被掺了杂质,文学这杯酒好像已被热温,操之过急只会觉得它索然无味。我说我喜欢文学,因为它能够修炼我的人生,因为它能够丰富我的内涵,因为它能够让我体会到创作的快乐。您激动地拍手叫好,您说我一定会取得成功。在这物欲横流的花花世界里,在别人对我的作品不屑一顾的傲慢之中,您的话对我无疑是雪中送炭,您的话对我是一种肯定,是一种支持,是一种鼓励。我将乘着你所给予我的马车,在“动力”与“实力”这两匹宝马所提供的力量之下,操纵着马车的驶向,坚持在文学道路上探索,取得那一杯甘洌的清酒。

我所尊敬的汪童童老师。在遇到您之前,我几乎是完全颓废的、虚无的生存着。是您把我的疑惑统统清除,把我从泥泞之中拯救!是您不厌其烦地给我讲解人生哲理,使我醍醐灌顶,茅塞顿开!您甚至还不辞辛苦地给我铺设了我未来的道路。我对您的启迪千恩万谢,报答你的唯一办法就是苦读!我要随时随地带着一本笔记本,一支碳素笔,把我所见到的每一个蕴藏着内涵的情景给‘摄’下,把每一种令人厌恶的媚俗毫不保留的记下,把生活中的每一个灵感都写到笔记本上。我要做一个鞭辟入里的学者。这不但是为了我的未来,而且是为了不辜负您对我的期望。

上次我到安徽专程去探望您,在您那书香四溢的家中住了一段时间。您和我都紧紧地抓住这段宝贵的时间,敞开心扉地交流着。您虽然大我十余岁,但却根本没有把我当成一个不谙世事的小孩子,反而把我当作了一个阅历丰富的老师,让我不停地叙述着我的故事。那段短暂的时光,让我们各自有了收获。可是由于时光过于短暂,我们互相了解的渴望不得不收敛起来。分别前一天的黄昏,两人相伴,茶后闲谈。您说我的阅历虽然不够丰富,但却处处都充满内涵,每一段经历以及每一个场景都是不错的灵感。您希望我能够在离开安徽以后,跟你书信往来,一是打探近况,二是让我在信中把我的故事继续向你诉说。我当即不假思索地答应了您。第二天我在巢湖机场候机时,看见您满脸的恋恋不舍。其实我也是多么的恋恋不舍!在这缺少知音的年代里,我们俩的相遇无疑是幸运而又伟大的。您说我比您幸运,因为我在云南的一个小城市里有了许多见闻。确实如您所说,但我最幸运的事还是遇到了您,如果没有您,也许我现在还在那个破旧的小巷打电子游戏;如果没有您,我不会发现我所拥有的价值,并且继续地颓废下去;正是因为您,我的创作热情被重新点燃了,一朵莲花最终没有因为遭受淤泥侵蚀而失去它的勃勃生机。为了报答您,我决心把我的那些故事记录下来,供您观赏并且借鉴。在电子时代,用纸笔写信已经成为一种奢侈,如果能够收到一封书法洒脱、内涵丰富的书信更是一种奢望。我不敢保证写出这样才华横溢的书信,我只能尽我所能写出具有我的特色的信笔涂鸦、辞不达意的信来。

顺便告诉您,鉴于您和我对以电子工具为主题获得一时快乐的人的行为的共同厌恶,以及我们向往的人与人之间和睦相处,团结奋进,感同身受的关系的和谐社会,我决定在叙述完我的故事后写一部能够体现生活的美,以及那些没有发现生活的美而把快乐寄托在电子信息服务上,以使用电子工具为主要获取生活乐趣的来源的“电子人”的悲哀的话剧。

您的学生象征

二〇一四年四月十一日云南

先生,云南这个地方的学习风气实在不怎么好。大街小巷里,不学无术的社会青年随处可见。又因为云南的网吧管理制度不完善,实行力度不够大,导致几乎每个胡同都存在着许多家黑网吧。不管是从来没有接触过电脑、更没有去过网吧的、冰清玉洁的孩子,还是从小就生活在胡同里、对这些网吧早已司空见惯的、污秽不堪的孩子,最终总逃不了被黑网吧吞噬心智的命运。因此,在我们上了初中以后,见到六年级时候的小学同学,问的总不会是现状,大家互相打探的是:

你辍学了没有?

我是从来不会这么问别人的。我一般都是问他在哪个中学。他们有的会直白地回答我,有的却喜欢开玩笑,告诉我他在社会中学读书。有些时候,在我们小学同学的QQ群里,两个人谈的不痛快之时,也不知道他们是开玩笑还是动真格,互相用及其恶劣的语言来咒骂对方。有骂架的,自然也有劝架的。有一些小学同学在QQ群对他们好言相劝,他们却不理不睬,仍旧我行我素。最后总会撂下一句话:

你给我等着。我不会让你过的多舒服。总有一天你会明白我有多厉害。

这闹剧每隔一星期总会上演一次。日子久了,我才明白这只不过是个玩笑。说玩笑也许不恰当,因为这仿佛就是他们不可或缺的乐趣。我不禁有种悲哀涌上心头。还记得小学的时候大家是多么的纯真,多么的友好,难道只是因为接触了电子游戏,打上了一两次架,就脾气败坏,就那么一味地放纵自己吗?他们是可怜的,是可悲的,也是可恨的。

说到乐趣,我的灵魂深处有些隐隐作痛。在两三年前,我还懵懵懂懂的时候,也是一个极其可悲的电子人。那些年的每一个周末,甚至是下午饭后,我总是克制不住内心的浮躁,迫不及待地跑到一位朋友家里去娱乐。他叫文章,他是当初少有的,可以随心所欲玩电脑游戏的令我们羡慕的孩子。我每次出门的时候,都会揣上一张小纸条,纸条上记着几个英语单词。这是我老爸教我的学习方法。他也许以为我只是单纯地出去找伙伴玩耍吧,等到我回家时他从来不考察我的背诵情况。我朋友家里有WIFI,有四十二寸的液晶电视机,有苹果笔记本和苹果手机,还有联想的台式电脑。每次我暗暗做下决心,好好地背一次单词,可是到了夜深人静,我步行回家的时候,内心总免不了一阵的失落。一到了他家,我的所有决心统统烟消云散了,给自己找了不少拖延的借口。唉,也许下次、也许明天,我的那些珍贵的时光就这样被我打发浪费了。

先生,您说过我是一个伟大的人。对此,我很惭愧,因为我一直都认为自己是一个懦弱的人。懦弱的性格当然不光彩,也不会有人喜欢。但懦弱的性格在我身上产生了不错的作用。正是因为懦弱,我终于发现了我的朋友以及他的家人对我常来感到十分厌恶,他们对待我越来越冷漠。我不再那么自如的进出他们家,每次按响门铃的时候都要在头脑中斗争好一段时间,就像林海音窃读一样。可是林海音是为了博览群书,我却是被电子****!最终,理性战胜了疯狂,****不再那么肆意的泛滥,我慢慢的适应了在家的悠闲时光。我开始订购一些书籍,细心阅读;和父母交流,从他们那里获取有趣的故事;认真地对生活负责,我发现了很多人性中可耻的贪婪与狭隘的性格。伴随我成长的道路上有许多的前车之鉴,我居然到现在才发现它!虽然有些令人惋惜,但现在起步仍为时不晚。满头银丝仍痴心不改,退休机械工莫华生6年尚且也能完成60万字小说,并且仍在全神贯注地谱写第二部辉煌,我又有什么理由不抓紧时间去努力?

先生,我身边有许多历经坎坷的人。现在我就把我大舅的故事讲给你听。我的大舅,生于1976年,具体的生日我父母记不清了。但是他们都能够说出自己父母的生日。我父母对我大舅的评价实在不高,这也许是源于我大舅蹲过监狱的原因吧。他的乳名叫蜡烛,学名叫贾哺学。我妈说,小时候我大舅瘦高瘦高的,身材就像蜡烛那样,站着像一棵青松,坐着如一口铜钟,昂起头挺起胸来虎虎生威。他跟村里的孩子玩,经常把衣服弄脏,我大舅不喜欢洗衣服,就让我老妈帮忙洗,一件给一角钱。我妈说,当时在农村,条件困难,他们那一家只有我小舅有文凭有文化。我大舅不喜欢学习,小学没有读完就跑到云南打工了。我妈说,我八岁那年,大舅开出租车,不慎和一辆摩托车相撞。是那摩托车非法行驶,撞到我大舅的车上的。我大舅很老实,只是下车看出租车有没有损伤,对方有没有受伤。摩托车载着三个人,三个蛮不讲理的人,一等大舅下车就上前去殴打他,几乎是用尽了全力。他们好像还抽出了刀子,捅我大舅的后背。路边的警察这时好像在玩手机,路过的行人好像谁都没往这里看,更没人会呼救会帮助我大舅。后来这三个犯了罪的人扬长而去,留下我大舅的出租车和躺在血泊中的大舅。这些穷凶极恶的人哪,简直就是社会的败类,中国的废渣。我妈现在回顾这段往事,仍然心有余悸。她说她接到救护车的电话,就慌慌张张地赶去了医院,尽其所能地精心照顾了大舅三个多月。我不知道我大舅的心里会不会怨恨和诅咒这些人,但如果是我遭受了如此非人的凌辱的话,我是一定会写下文章来揭露这些人的罪行,让大众来感叹,让社会来呼吁,让他们的良心遭受谴责,在仁爱与善良中暴露邪恶与冷漠,让他们下地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