须臾,身后响起惊恐万状的惊呼声。r
“瑾,瑾然？”r
云妩转过身,镇定的目光对上眼前,脸色苍白,咬着嘴唇,看着自己,如同见鬼似的女子,蝶衣!r
“瑾然,你,你怎么在这里？”蝶衣勉强自己上前,干巴巴地笑着问。r
“这不白鹭与吉祥离开一段时日,我今夜不知道怎的,就是睡不着,便过来看看她们住的地方,没想到,有新人住进去了。”r
蝶衣干笑,一双恐慌的眸子紧紧地追着云妩的脸,企图从她脸上看出半点不自然,看了半日,她才发现,其实最不自然的那个人是自己,才勉强自己移开目光,可心里七上八下的,总觉得这个时候,云妩在这里出现,绝非偶然。r
真如她所说的,想白鹭与吉祥,才自己走过来的？r
还是……九皇子对自己有所怀疑,派她过来的？r
她刚才,到底有没有听到？听到多少？r
这些疑问像是一道接一道的巨浪,将她剩余的半点理智的感官都掩盖住。r
她怕,全身颤抖,干枯的唇瓣都抑制不住地发颤,但又不敢开口问。r
“是,是吗？”r
云妩若无若有地扫过她平坦的肚子,轻声问,“姑娘呢？姑娘怎么在这里？”r
蝶衣身子一抖,出于本能手护着肚子,身体侧到另一边去,就好像这样的姿势,能保护自己不被他人看出身上的秘密般。r
“我也是……睡不着,出来走走。”r
两人一时无语。r
最后还是云妩看出了蝶衣的困窘,才开口打破沉默,“既是如此,不打搅姑娘了,夜凉如水,姑娘早些歇息。”r
“好、好。”r
蝶衣仓促的点头,却在云妩转身那刻,突兀开口喊,“瑾然!”r
云妩回头,“姑娘有事？”r
“瑾然你……你……”头顶夜色弥漫,但依旧清晰可见,蝶衣脸涨得通红,目光闪烁,双手揪成一团,不知所措的样子。r
云妩静静的等待。r
最后,只听闻惆怅的一声哀叹,类似于小兽受伤的呜咽声,“没事,你走吧。”蝶衣摇头,整个人沉浸在仓皇于悲戚中。r
云妩冲她点点头,没走两步,回过神子,看见蝶衣正眼巴巴地瞅着自己,她不知怎的,突然就想起,那一次,流云牧找晚翠撒气,连青离都舍弃了于晚翠这些年建立起来的情感,可蝶衣却鼓起勇气,求流云牧饶恕晚翠,甚至还拉着自己一起恳求。r
那时候,她真的很好奇,这个身子娇小,看着柔弱的女子,脑袋里到底藏着些什么？事后,自己猜听说,她与晚翠并无太过的交情,但是却愿意顶着流云牧的怒气,替晚翠求情,说她是勇敢？还是怜悯心太盛了一些才好？r
云妩觉得好笑,在这个自顾不暇的九皇子府里头,居然还有蝶衣这一类人的存在,她觉得好笑,好笑之余,内心深处,又细细的萌生出一丝感动。r
如今,让她发现了,这个教她感动的女子,不为人知的另一面真实,她该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