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传言过,太子殿下有上奏皇帝,可皇帝反而怒斥太子一顿的。”r
如此是非不辨的皇帝,云妩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r
一国之本在于稳。r
这个稳,在于人稳,心稳。r
皇帝治理国家与群臣的决心不稳,大臣心里头存在不该存在的念头,终日只知道吃喝玩乐,荒,淫,无道,这个国家离腐朽不远矣。r
紧接着,吉祥又告诉她一些事情,“你从练奴房放出来的时间不算长,可能这些事情你没听说过,皇帝宠信宁贵妃,宁贵妃是九皇子的亲生母妃,就算知道,也不会舍得责罚的。”r
思前想后,吉祥终究不愿云妩冒这个险,“阿妩,你还是别去了。我去吧。”r
较之云妩,吉祥的相貌太普通了,就是放一群睡奴,伺奴里头,她亦是最不起眼的哪一个。r
云妩摇头,“没必要,我有办法。”r
“你有何办法?”吉祥见她若有所思地捂着自己半边脸颊,心一惊,“你该不会是想乔装吧?没用的!不想受这般屈辱的人不是没有,曾经有女奴为了躲避被主子看中,在脸上做了些手脚,最后还是被人识穿了。”r
那女奴的下场有多凄惨,可想而知。r
“伪装能被揭穿,真伤会怎样?”云妩倏地冲她一笑。r
这一笑,不知为何,吉祥心里一根弦登时绷劲。“你想怎样做?”r
她稍一迟疑,下一刻,只见云妩举起她喝药的碗,哐当一声砸到地上,她毫不犹豫捡起一块碎片,在左脸颊划了几划。r
感觉脸颊有液体缓缓流下,肌肤生生地钝痛。r
她轻蹙眉头。r
“阿妩!——”吉祥跳下床,身子太过虚的缘故,这一跳,差点没趴到地上,幸好云妩反应迅速,上前扶了她一把。r
她便流着泪,既心痛又责备的,“即使不想被人砍伤,也不必如此糟蹋自己!大不了……大不了咱就不跟姑娘出席便是了!”r
吉祥的手颤抖着,胸腔早就忍下不少这一阵子生病积累下来的阴霾,被云妩如今一激发,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如排山倒海涌上来,她想发泄,迫切地想要发泄!r
可云妩都伤了,她不能冲她发脾气!怒极攻心,她便攥着拳头,一股脑儿地砸着床,“都怪我们命,贱!命,贱!命,贱啊!……咳!咳咳咳……”r
“姐姐,姐姐,你别这样!我这伤不过皮肉伤,不会真伤到我,更不会留疤的!”云妩急忙解释。r
吉祥掩住脸,呜咽不断,泪珠从指缝间流出。r
云妩心乱,“姐姐,我错了,我错了……”r
“不!”吉祥摇头,“你做得很对,比起要被那群禽,兽侮辱,这点痛算不上什么,是我刚才心急了,忘记权衡利弊。”r
这么些年来,九皇子的生辰对于那些一心往上爬的女奴来说,是福音,等待多时的机会;但对于她这些只想安安稳稳度过余生的人来说,却是噩耗。她永远忘不了,宴会上,那些人恶心的嘴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