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添三分柔和,这样看起来,宁静美好得如同一幅画。r
他只扫过来一眼,“过来。”r
云妩走过去,很自动乖巧地跪坐到他的脚下,虽然没有守夜的经验,但是,来时,她很虚心地去找青离赐教过了,知道自个儿,得整晚维持这样的距离与坐姿,守着流云牧。r
流云牧眉头微微一蹙,“谁让你坐那了?”r
她坐错地方了?r
云妩左看,右瞧,没错啊,青离明明说事床下一条踏脚的横木,就是她今夜待待着的地方。r
他目见她的紧张,想起沉墨的禀告,她私下与皇兄见面,能在皇兄跟前暴露自己最真实的一面,到了他跟前,却遮遮掩掩,仿佛见了虎狼的小绵羊一般,胆怯,谨慎。r
哼!只是不知,在她心中,他是虎,还是狼。r
其实不管是虎,是狼,都是能伤害人的猛兽,对手无缚鸡之力,目前只求安稳的云妩来说,没有分别。r
流云牧也知道的,但不知怎的,看见她闪烁的样子,就是心生不悦,“上来。”说罢,难得纾尊降贵地伸出大掌,将人捞起来。r
当坐上软绵绵的床时,云妩还有瞬间的茫然,回过头,却见他将书卷丢一旁,盘着修长的双腿而坐,脊背挺直,便明白过来。r
这些天没看见他有不妥,敢情此刻是又头疼发作了,所以才叫她来守夜,云妩小心翼翼地爬到他背后,熟练地替他按摩起额头。r
在她看不见的角度,流云牧微微撑开眼眸,眸底含着浅笑,水光涟涟。r
因着这个,云妩逐渐放下心来。r
可是,按着按着,又开始感觉不对劲。r
流云牧的身子越来越往后,越来越靠近她,她也跟着往后探,终究到了极限,避无可避,便成了,他直接躺倒在她的怀里,完全的。r
“殿下?”他是不是睡着了?云妩试探地喊了句。r
流云牧动了动,却是没有睁开眼,“继续。”r
云妩头疼地看着赖在自己怀里的人,极是无奈,却又没有胆子推开他,谁让她现在是可以任意作践女奴?主子的命令违背不得。r
而且,她私底下,早做好了牺牲的决心,关键时刻,宁愿牺牲了清白,也不能丢掉生命,老天爷给她重新活过来的生命,虽然命运坎坷了些,但让她带着前世的记忆苟活,好提醒自己,总有一天,她寻着机会,定要回去,找那些伤害过自己的人。r
想到肖倾毓,她咬牙,暗暗使劲。r
冷不防手腕被人抓住,“在想什么?”r
怎么能忘了,她有没有机会回去,还得看眼前这位爷,云妩恍惚的神情一敛,“殿下恕罪。”r
“聋了?本宫问你在想什么。”r
云妩支吾,断然是不能告诉他实话的,但见他微眯着眼的神情,恐怕是对自己起了疑心,什么样的话说出来了,他能相信?r
想了想,豁出去似的说,“瑾然累了,在想什么时候殿下才喊停。”r
低沉的闷笑声从单薄的唇传出,他凤眼里的光彩勾动着她的心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