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值腊月寒冬,树叶凋零,街道两旁一片萧条清冷,而冷川第一青楼恒琴楼外依旧车水马龙,张灯结彩,好不热闹。楼内更是喧嚣繁华,到处可见衣着艳丽的美人顾盼游离在各色男人间,娇嗔媚笑,一片绮丽奢糜之景。r
比较特别的是二楼的一处雅阁,蓝幔飘飘处,唯独一个男子孤单单的把酒沉思。如玉般的锦袍高贵优雅,腰间束着皓白中嵌着黑曜石的腰带,华美中可见主人尊贵无俦。他静静饮酒,不时瞥一瞥楼下的风光旖旎,俊美的脸上似笑非笑。r
不远处有女子娇媚含笑,手摇桃扇,袅娜多姿的向这边走来。r
“奴家给爷请安。”恒娥妖娆一福,美眸顾盼生辉。r
戏子靠着椅背,懒懒抬眸,勾唇笑的魅惑,“我说恒娥姐,您见我一次请一次安,搞的我像皇帝光临三宫六院似的。真是受宠若惊啊!”r
恒娥手中的桃扇幽柔挥去,起身时娇颜笑的更是璀璨,“爷要是能把那个姐字去掉,奴家下次一定给您三拜九叩,奉爷为玉皇大帝都不为过。”r
“哦,原来恒娥姐是不服老啊?”戏子挑眉谑笑,举手掐算起来,“我算算,算算……”r
恒娥索然的横了他一眼,了无生趣的往椅子上一坐,“算什么呀?奴家过了年都三十有七了。”说着托腮哀怨的摸摸脸,“唉……岁月不饶人啊!想当初我来冷川的时候也是二八年华青春靓丽啊,怎么就上了你这小顽皮的贼船呢?白白荒废了我的大把青春啊!”r
“哎?当初你差点被你爹卖给王大老爷做小妾,明明是我路见不平救了你啊!你感激涕零非要给我为奴为婢,怎么反过来扭曲事实啊?”r
“休要再提这些陈年恶心事!”恒娥嗔怒的一扇挥过去,得理不饶人,“早知今日我还不如给王老爷做小妾呢!说不定现在儿女承欢膝下别提多温馨!”r
戏子笑意不减,眸光却渐渐深沉起来,“冷川的美男你看上几个?我把他们通通招来给你做男宠,想要个一男半女还不就是你一句话?”r
“哎哟!别别别!我这把年纪了还是别再祸害人家美少年了!”转而垂眸娇羞一笑,“有美人陪着就够了!”r
戏子一惊,轻狂大笑,“牢骚发了半天总算把你的心里话说出来了!那我可帮不了你了,想要子孙满堂只能下辈子投胎做男人了。哈哈哈哈……”r
“去!”又是一扇挥过去,恒娥笑骂间已掏出怀里的纸笺,“就知道拿这事儿寻我开心。给,飞鹰来的书信。”r
戏子敛了笑意,接到手中随意一阅,眸中的邪恶火焰窜了出来,摩挲着下巴笑的好不得意,“想不到这么快步月城又有好戏上演了,真是让人期待啊!”r
“怎么?那个良辰回来了?”美眸神秘流转,恒娥不由的把玉颊凑过去一探究竟。r
戏子干脆直接丢给她,笑的高深莫测,“这个叫良辰的丫头可不简单,古家几乎就是毁在她的手上。你知道她的来历吗?”r
恒娥边瞧着信,一边漫不经心问:“什么来历?”r
“万种风情的大弟子残月。”漂亮的桃花眼绽放着魔魅的寒光,戏子语笑晏晏,默默倒了杯酒轻啜。r
恒娥一怔,倏而笑道:“爷早就知道了?”r
“她的同门师弟去年找我做交易,不出三个月,就把古家老少搞的死的死伤的伤,家败如山倒,好不精彩啊!”戏子促狭挑眉,笑的难以抑制,“如今这女人又回来了,不知道又会掀起什么腥风血雨呢!这么好看的戏,我怎么能错过?”r
“想要看戏也不急在一时啊!”恒娥默默收了信,面色难得凝重,“快过年了,爷再安分些日子吧!你都多久没回山庄了?这么天南海北一路奔波的,担心把身子搞垮!”r
将杯中酒水一饮而尽,戏子温柔浅笑:“三年不到,我不会回苦无山庄。”r
“唉!爷这又是何苦呢?大千世界什么美人没有?怎么就甘心吊死在这么一棵小树上了呢?可怜我那些如花姐妹对你一片痴情,哪个不是倾国倾城的绝色美人?”恒娥幽怨叹息,看到这样的戏子实在心有不忍。r
“妻子不是用来挑的,否则我也早就儿女承欢膝下了。”懒懒倚着靠椅,戏子转眼又恢复了慵懒邪魅,只是眉眼间的哀伤再也掩不掉了,“只但愿,她能选中我吧!”r
恒娥气结了半天,嘟囔了一句:“果然是一物降一物啊!难逃宿命哟!”r
戏子眨眨俊眸,忽而笑的狡黠邪恶:“要我过了年再走也行,不过日子太无聊了,给我找几个美男过来玩玩。”r
恒娥大惊失色,压低了嗓音问:“爷什么时候也好这一口了?”r
戏子面色不改,肚里早就笑的翻江倒海,“入乡随俗嘛!恒娥姐通融通融?”r
恒娥一拍胸脯,气壮山河一挥手,“行!包在我身上!爷要几个?奴家这就派卧底大街小巷的找!绝对个个俊美出众!包您夜夜精神充沛!”r
戏子满意的点点头,示意她可以走了,待那婀娜多姿的身影渐渐消失,肩上如卸重担,一身轻松的站起来,转眼闪的无影无踪。r
不远处,恒娥从帏幔后探出头来,一脸的无可奈何,“唉!又跟我玩金蝉脱壳之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