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东星咬着牙,一步一步走到了翁美灵的家门口。
这一路走来,消耗了霍东星极大的体力,他那满是鲜血的手掌,不由得一下子按在紧闭的大门上,嘴里发出“呼哧呼哧”的喘气声。
缓了缓,霍东星从兜里掏出来一个曲别针,撸直了以后,捅进了锁眼里。
“希望还来得及。”霍东星开门的手有些发颤,他害怕自己推门进去之后,看到的是翁美灵的尸体。
“哗啦”
门被霍东星推开,他扶着门框走了进去,刚一进屋,一股刺鼻的煤气味已经涌入了他的鼻腔里。
霍东星脸色一变,急忙朝厨房走过去,由于走的太急,他脚下一个踉跄,一头栽倒在了地上。
“法克!”霍东星大骂一声,“阿翁要是死了,陈耀新,我要让你陪葬!”
霍东星从地上爬起来,快速的冲进了厨房里。
厨房中的煤气味更浓,而翁美灵正一动不动的躺在地上。
霍东星松了口气,紧绷的身体也放松了下来,铁青的脸色也恢复了从容。因为,他看到翁美灵的胸膛还有起伏,她还有呼吸!
霍东星先关上了煤气阀门,随后把窗户打开来。一股清凉的晚风从窗外吹了进来。
霍东星精神一震,那笼罩在他心头的一片阴霾终于消失了。他深吸了一口清凉的空气,缓缓的坐到了翁美灵身边,靠在了壁橱上。
看着翁美灵悲伤痛苦的模样,霍东星心知,即便在自杀的前一刻,翁美灵还是想着那个男人的。霍东星不由得叹了口气,轻叹道:“你可真傻,为了那样的男人值得么!?”
霍东星看着翁美灵,眼皮越来越重,最终沉沉的睡去了。
刚才的那一场恶战,耗费了霍东星极大的体力和精力,更何况,他还受伤流血了,身体状况糟糕不堪。能坚持到现在,全凭着心里的一口气,眼见翁美灵无事,他心里的一口气便松了,不由得昏睡了过去。
等霍东星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黄昏了。
霍东星睁开眼睛,西斜的阳光映入了他的眼帘,同时映入他眼睛里的,还有一张略带担忧的面孔。
“太好了,你终于醒了!”翁美灵兴奋的叫道,她脸上的担忧也在顷刻间褪去,变成了浓浓的喜悦。
霍东星笑了笑,“最好的是你没事。”
“贫嘴!”翁美灵白了他一眼,随即脸色一整,道,“谢谢你救了我,要不然我就真做了傻事了。”
“你能知道自己做了傻事,那就不枉我救你这一次。”霍东星轻声道,“以后,千万不要为了男人寻死觅活了,知道么?”
翁美灵神色郑重的点了点头。经历过一次生死,她已经全然明白了,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比活着更重要了。人,只有活着,才可以讨论其他的东西。
霍东星欣慰的笑了笑,他环视了一眼四周,道:“这是你的房间吧?是你把我抬进来的?”
翁美灵神色间有些不自然,却还是点了点头。
霍东星多少能猜出来一些,翁美灵表情变化的原因,因为,他身上的衣服已经被脱掉了,他被子下的身体,现在是裸露着的,也就是说,翁美灵已经看光了他的身体。
霍东星坏笑道:“好看么?”
翁美灵神色一怔,随即反应了过来,羞赧的拍了霍东星一下,“讨厌!”
翁美灵落荒而逃,只留给了霍东星一个窈窕的背影。
霍东星“哈哈”一笑,笑声刚落,他却忍不住闷哼了一声,眉宇间浮现出痛苦的神色。原来,他这大笑牵动了后背的伤口,一阵火辣辣的疼痛从他背后传了过来。
“陈耀新!”霍东星咬着牙道。
霍东星和陈耀新从未见过面,不过,两人间的仇恨却因为杜婉婷而结下了。
黄金强被废,尹锡明身死,陈耀新这只“湾仔之虎”,可以说是被除去了爪牙。没了爪牙的“老虎”,无异于别人眼中的“病猫”,他的命还能不能长久!?
“把汤喝完。”翁美灵的身影再一次出现在了霍东星面前。
霍东星放下心头的思绪,把目光移向了翁美灵。
“好香。”霍东星抽了抽鼻子,赞叹道。
翁美灵坐在霍东星身边,把碗放在床头柜上,道:“我扶你起来。”
翁美灵一双白嫩的小手碰触在霍东星****的身体上,脸色忍不住微微泛红,显然是想起了些什么。
霍东星脸色苍白的靠在床头上,嬉笑道:“能喝到阿翁煲的汤,不知道会有多少人羡慕。”
翁美灵把碗端起来,用勺子舀了一勺汤,吹了吹气,道:“快喝吧,别只顾着贫嘴。”
霍东星左手绑着纱布,右手倒是无事,不过,他却任由翁美灵喂他喝。毕竟,不是哪个都有艳福享受阿翁亲手喂汤的。
“你……你看什么?”翁美灵被霍东星火辣辣的目光瞧的有些不自在。
霍东星喝了一口汤,笑眯眯的说道:“我们阿翁不只人长的靓,煲汤更是顶呱呱!”
“就知道贫嘴!”翁美灵白了霍东星一眼,却并没有生气,仍旧仔仔细细的喂他喝汤。
一碗汤很快就喝完了,翁美灵说道:“锅里还有一些,我再去给你盛一碗。”
翁美灵刚要转身离开,霍东星却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轻声道:“别走,多陪陪我,我想时时刻刻都看见你。”
翁美灵脸色微红,娇嗔道:“受了伤还不老实!就知道耍贫嘴!”
霍东星正色道:“阿翁,我是认真的!自从见到你的第一面起,我就已经深深的爱上你了!你知道么,当我听人讲,你为了唐振业而作贱自己,去拍写真的时候,我的心有多痛!?那时候,我恨不能亲手杀了唐振业!代替他好好疼爱你。”
翁美灵有些吃不消霍东星这一番大胆而火辣的表白,她脸色通红,默然无语,眼神不敢去看霍东星。
“你别讲了,我只当你是朋友。”沉默了片刻,翁美灵轻声道,“经过了这件事,我再也不想谈男女之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