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安排好昭城守备和后勤供应后,姬安在龙九等一帮侍卫的护卫下在九月底赶到了卢龙城。姬平己在半月前提前完成了秋收,此时正在卢龙城组织防御事务。
姬安赶至卢龙城后未作片刻歇息,便在姬平的陪同下上城墙视察防务。
如今在城楼上每隔十米就是一个炮楼,每隔五十米就是一个突出的城垛。
这些城垛和城墙垂直,如此一来,士兵可以有更多的防御位置。
而此时的城垛中已经布置了床弩和投石车,弓弩手也已经就位,随时可以迎战。
城垛之外的城墙上此时还堆放着滚木,石头,铁蒺藜,长叉子,沸水,滚油等守城工具,其中这长叉子是为了将云梯推开。
而其他俱都是为了扔下去。
沿着城墙的内侧是一个个吊篮通往城内,吊篮下是更多的守城物资,若是上面的滚木,石头用完,上面的就会被辅兵提上来。
同时城墙下每隔二十米就是一个大铁锅,这些铁锅里盛满了油,同样是为了对付攀爬的敌军士兵。
城外的城墙下则是另一番景象。
沿着城墙挖出了一个深三米,宽三米壕沟,壕沟里埋着一根根凸起的被削尖了的竹片。
这个时代士兵穿的不过是皮靴布鞋,柔软的底部根本无法抵挡如此锋利的竹片。
而在壕沟的外侧是一根根密集的半人高的柱子,这些柱子打了地基埋在下面,为的是阻止敌军大规模的冲锋,从而让敌军士兵堆在一起,成为火炮的目标。
“君上,在外侧还有不少陷阱,这些陷阱被覆盖上了草皮,不易被察觉。”
这次城墙的防御策略都是姬平在制定,壕沟,石柱等等。
姬安对姬平说道:“平弟不错啊!够阴险,这下敌军来了,可是有苦头吃了。”
姬平郁闷道:“君上,你这是夸我,还是损我呀。”
“当然是夸你。”姬安大笑。
姬安对姬平的布置很满意,因为在石柱间,他还用麻绳将浸泡了桐油的藤条困在了石柱上。
这些藤条使用桐油浸泡之后十分坚固,刀剑劈砍也需要一段时间。
而这段时间城墙上的弩手正可以全力射击。
“干的不错。”姬安满意地说道。
一般来说攻城本就比较艰难,五倍的兵力攻城也很难获胜。
而攻城过程中设置的障碍越多,攻城一方损失的越大。
在城墙上转了转,姬安想起没见到黑武士,他问道:“姬平,黑武士呢?”
提到这个姬平苦笑了一声。
他说道:“自从收到君上的望远镜,这人就没有闲着,而是每天带着士兵出去打探,有了这望远镜,每次他都可以提前发现的斥候,这让他一发不可收拾。”
姬安无奈地摇了摇头,这拿着望远镜出去,就和不近视的欺负近视的一样,也难怪他欲罢不能了。
二人正说着,说曹操,曹操就到,只见远方出现了一队骑兵的身影,前面领头的正是黑武士。
到了近前,黑武士也看见了姬安。
进入城中,黑武士立刻上了城墙,气喘吁吁:“君上,韩军加快了行军速度,估计明日中午便可抵达城下。”
姬平问道:“军队的数量呢?”
“只是前锋便有三千骑兵。”黑武士神色郑重。
清晨一缕缕炊烟在卢龙城中飘起。
若不是城中来回奔跑的士兵,姬安甚至怀疑自己回到了前世童年时候的山村。
不过在这里生活了一段时间,这里对他来说,处处也不过和乡村差不多。
以前的时候,他总以为古代王族如同电视里一样生活,来到这里他才发现,这王家吃就和现代普通人家差不多。
这不是物资紧缺的问题,而是科技水平在此。
昨夜姬安没睡着,面临一场大规模的冷兵器战争,他还没有强大到像个没事人一样。
匆匆吃了龙九端来的一碗米粥和肉饼,他穿上量身定制的盔甲登上了城墙。
此时,所有的士兵已经在城墙上戒备,城中不少百姓也都聚拢在城墙下,准备随时帮忙。
在焦急不安中姬安等了整整一上午,秋日的太阳虽不热烈,但在没遮没挡的城头伫立四五个小时,就算是姬安这样身强体壮的习武之人,也不免口干舌燥腰酸背痛起来,更别说其它士兵了。在紧张不安中,姬安觉得每一分钟都是那么地无比漫长,姬安想到果然最痛苦莫过于漫长的等待,人的恐惧来源于未知,而在漫长等待中这恐惧又被无限放大。
申不害法家名士一代变法贤相,与秦国商鞅齐国邹忌并称为开启战国中期的三大变法家。这时侯各国军政分割不清,文武大臣界限不明,所谓出将入相就是指此时大臣。出征则为将帅,入朝则为卿相。“将军”一词本为率领一军出征之意,周朝早期天子有三公九卿,遇战事天子则任命一卿或数卿为“将军”,率领一军或数军出征。数军同时同目的地出征时,天子或指派数卿其中的一位功勋卓著年资久长者为上卿位在诸卿上称“上将军”,或直接派三公太尉、太宰(丞相)、太卜为诸将之将称“大将军”。此时的“将军”并非固定官职也非官称级别,而仅仅是临时职务,相当于后世前敌司令,战事一结束“将军”必须立刻班师回朝,交还兵权于天子,回朝廷为官。天子有六军每军一万二千五百人,下设五师每师二千五百人师帅统领,师下设五旅每旅五百人旅帅统领,旅下设五卒每卒一百人卒长统领,卒下设四两每两二十五人两司马统领,两分两什每什十人什长统领,什分两伍每伍五人伍长统领。而到了战国大战不息,将军己成固定官职,下辖若干都尉校尉军侯分领师旅,自成一体。这时各国丞相皆是文能定国武能安邦的文武全才,秦之丞相商鞅数为将伐魏,其师魏之丞相公叔痤也曾多次领军伐秦。而申不害也在日后的韩国变法中展现了其军事才华,编练的新军能正面野战魏武卒而不落下风,若非齐国听孙膑之言援韩而不助韩缓发兵坐看魏韩相争,致韩新军折损殆尽申不害自尽韩国变法失败,有十万新军的韩国未必不会成中原小霸。面对如此名将,姬安纵是来自未来有怎能不紧张担忧?
眼看就要到晌午了,姬安虽然不觉得饿,但也十分焦燥不安总觉得哪里不对!他每隔半个小时就要问身边的斥侯校尉韩军到哪了?50里、40里、30里……直到最近一个小时前的离卢龙城10里,姬安一直未敢让士兵卸甲坐卧,就怕韩军突袭。但左等右等却始终未见韩军出现在视线里,姬安为了保存士兵体力,只得让士兵们轮流吃饭休息。
日头西斜到了下午的时候,姬安派出十几拨探马侦察敌军动向,却只探得敌军在十里外一处河边树林驻马歇息,并无攻城意图。姬安得到消息疑惑不己,韩军到底想干吗?
一直到了傍晚韩军还未出现,秋分早己过了,天黑的越来越早,姬安只得下令大军回城休息,轮流上城头守夜,他估摸着现在时间不过是五点半,可天却己渐渐黑透了,远处天边还残留着一丝光亮那残阳如血晚霞流红似乎在寓示着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