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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月11日,单身节,光棍节。皇历上说今天宜夜游。
11点11分11秒的时候,一个人影闪进了‘心灵酒吧’。那个人就是我——一个在单身节这天终于成了光棍的人。(因为欣雨的室友雯病了,她待在寝室照顾她。)
如果没有记错的话,我已经有整整三十二天没有沾酒了。
我不抽烟,因为我很自私,自私的人一般是不会去做任何伤害自己身体的事情的,而吸烟有害健康。至于酒呢?我觉得它是个好东西,只要你不喝得烂醉,它就能赋予你某种慰藉。
欣雨企图把我改造成所谓的烟酒不沾的 ‘好男人’,威胁我说,你要是喝酒,就不要再碰我。
我并不是没有骨气,只是为了照顾‘小弟’的情绪,只好妥协。
我要了五瓶漓泉啤酒,一杯接一杯的喝着。酒吧里的空气浑浊得让人感到思维有点糜烂,沉闷得让人透不过气来,到处都是如火的欲望,闪烁的眼神。
酒吧里人很多,且大多是情侣。我旁边的一个少妇搂着他的男人用一种可怜的眼神瞟着我。
“妈的!狗眼看人低。”我暗骂了一句。
由于喝得太猛,我的头有点晕,便半趴在桌子上。
一个女人走到我面前,说:“我可以跟你喝一杯吗?”
“当然可以。”我头也不抬。
她叫服务员拿来杯子,自己倒满后举起对我说:“来,为单身节干杯!”
我看了她一眼,她笑了一下,很媚,一种深入脊髓的媚。她挑染的红黄蓝相间的
的披肩长发有点卷曲, 散发出一种成熟女人的韵味。她的脸很红,可能是喝了很多酒的缘故。微微翘起的嘴唇挂出一抹笑容,她的五官很景致,眼睛透出冷暖混杂的神情。
“我在那边观察你很久了,你很像我以前的一个朋友。”
“相逢何必曾相识。”我又举起酒杯。
“说得好!来,干!”
“我看你一个人在喝闷酒,难道你有什么不开心的事吗?”她柔声道。
“喝酒需要理由吗?我想有酒喝才是最重要的。”
“呵呵。”
“我只是感到无聊、空虚。”我又趴在桌子上。
“难道无聊、空虚就是生活的本来面目吗?”她突地喃喃道。
“生活本是一杯白开水,有人用浪漫和感伤把它调成柠檬茶,于是就有了五彩斑斓。”我有点答非所问。
“高见!”她又举起了杯子。
“酒逢知己千杯少,干!”
随后,她坐到我旁边,仔细的端详了好一阵,说:“好像,真的好像。”
“像谁呀?是不是你的初恋情人嘛?”我笑了笑。
她伸出右手说:“正式认识一下,我叫何婧,M大广播电视新闻学的。”
“何婧?不会这么巧吧,怎么跟我的初恋情人同名呀?”我笑着又说:“我叫宇枫,宇宙的宇,枫树的枫。”
“什么?真的是你吗阿宇?”她紧紧的握住我的手,激动得声音有点哽咽。
我读初中时同学们都叫我‘阿宇’,但读高中和大学后就从来没有人这样叫我了,所以当她叫我‘阿宇’时,我感到了一种久违的亲切。
“你,你真的是转学了的何婧?”
“废话!想不到能在这里遇见你,六年了,整整六年了,你都认不出我来了。”
“虽然说女大十八变,你也不用变得这么漂亮啊,害得我认不出来。”
“呵呵!那你是说我以前长得不好了?”
“没有了,只是你以前长得有点困难而已,不过你进化得也真快啊,达尔文要是还活着的话肯定会来研究研究你,哈哈!”
“哼!你妒嫉!”
随后我们相互问了对方的一些情况,当我问到她感情上的事时,她的脸色暗了下来。
“我都换了两次男朋友了,今天刚把第三个给甩了。这些虚伪的家伙,花心还不说,明明喜欢的是我的身体,却很恶心的说爱我。其实,你们男人都很蠢,以为得到了女人的身体就等于得到了女人的一切,以为自己捡到了很大的便宜。‘贞操’是个什么东西?还不是你们男人强加给女人的枷锁。”
我望着穿着极为妖艳的何婧,心里想到:“难道这就是初中时那个文静、内向、善良,年年拿‘三好’的何婧吗?难道这就是那个帮我补习功课,和我谈恋爱时只偶尔拉拉手,连吻都不给一个的何婧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