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季急得一跺脚,眼泪就扑簌簌的落了下来。陈冰洋最怕看见女孩子掉眼泪,曾经平翠的泪让他情何以堪,小师妹杨丽萍在他面前伤心流泪也必须马上把她哄笑,此时这个只有一面之缘的女孩子在自己面前哭得梨花带雨,弄得他不知该如何办了。r
荷季抽噎道:“你既然深入到了同盟的武林大会现场,就应该知晓了许多不为人知的秘密。譬如我千刀堂,谁又能料到会是一个替人卖命听人号令的棋子,我爹已经身陷其中,欲罢不能了,他的手上沾染了太多的鲜血,彻底的变了,变成了一个心狠手辣没有人情的人,哪怕为此亲手杀了自己的妻子……”r
陈冰洋认真的听着,揪心的看着荷季痛苦的表情,道:“你爹又怎会发生这么大的变化呢?是什么改变了他?这其间都有些什么阴谋你能告诉我吗?”r
荷季掏出一方锦帕,将脸上的泪痕擦去,神情萧瑟,陷入了幽幽痛苦的回忆里,慢慢的说道:“我爹以前不是这样子的。以前的千刀堂在江湖上讲道义,行侠事,倒也令人钦佩和称道,享有很高的荣誉。尤其是我爹,生性豪爽,交友广阔,诗词歌赋、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一生嫉恶如仇、行侠仗义,英名远播,但凡有人提到千刀堂周同的名号时,无人不翘大拇指;在家里对我娘也很体贴,百依百顺。我还记得,爹一直都很疼我的,每天无论都多忙,多累,都会抽出时间来陪伴我,教我读书,教我弹琴,还亲手为我做纸鸢……”r
此时,荷季沉浸在甜美的回忆中,面带满足的笑容,那么美丽,那么娇柔,令人心动,令人怜惜。r
“可是,后来这一切都变了,彻底的变了。……那是三年前的一天,爹突然离家出走了,没有跟我娘打任何招呼,就这样不知去向,两个月之后才又回来的,回来后就性情大变,好像换了一个人,脾气也暴躁起来,整日的把自己关在房间里,还经常摔东西,对我也不理不睬的,甚至与黑道上的人物往来,做些不法勾当,自此整个千刀堂沦落到去为同盟卖命了。我娘多次劝说爹爹,希望他能改邪归正,可是爹爹不但不听,还亲手将娘打死……”r
荷季说道这里,早已又成了一个泪人,我见犹怜,让人想把她搂在怀里,呵护她,安慰她,疼爱她。r
陈冰洋似乎明白了什么,道:“所以,你一直恨你爹的所作所为?可是又无可奈何?’r
荷季道:“是的,我对爹爹已经死了心,知道他现在已经是不可能悔改的了,因为他背负了太多的孽债,可是毕竟是自己的亲生父亲,又怎能够眼睁睁的开着他越陷越深……唉,陈大侠,请你马上离开湖南,江湖即将罹难,你肩头的担子还很沉重,至于我爹,他充其量不过是个小角色,倘若他一意孤行不知悔改,自会遭天谴,武林中还有许许多多的事情需要陈大侠等英雄豪杰去做。”r
荷季秋波流转,哀怨溢于言表。r
陈冰洋道:“荷季姑娘,我误入同盟的武林大会,也是偶然,所以许多事情还是一知半解,姑娘能否简单的说一下。”r
荷季道:“也好,反正我已经忤逆了我爹,未能去参加武林大会,现在我就把自己知道的,告诉陈大侠你……”你字刚说出口,波一声,窗口银光一闪,陈冰洋叫声不好,纵扑过去,可为时已晚,荷季惨叫一声,已然倒在了地毯上。r
随即响起一个男人的粗声大骂:“妈的,臭丫头片子,居然学会了胳膊肘往外拐,知道出卖爹了,老夫真是白养你了,去死吧你!”r
陈冰洋拔出寒玉剑,从窗口飞出去,发现房前屋后已被人重重围困住,大厅中正伫立着一个年届花甲的老者,一身灰衣,面色却格外的白净,就像三岁童子,正是千刀堂总堂主周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