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家家主白起一身精美灰袍,静静坐在大厅之中,脸上有股不怒自威气势。
白尺立在他面前。
“听说秦家大少秦仁的伤已经恢复了?”
白起横眉一竖,淡淡问道。
“听说是九华山来人,将他治好的!否则我那阴阳圆环必定要了他的性命!”
白尺嘴角露出一丝狞笑,自负说道。
九华山?
白起神情露出一丝思索,九华山与铁岭相隔百里,不知道秦无炎那家伙是如何同九华山勾搭上。
白家和秦家不和之事,铁岭中修真者众所皆知。
如今秦无炎有九华山在背后撑腰,怕是要嚣张得很?
白起冷冷一笑,望向自己的儿子,“我要你去秦家向秦家公子赔礼道歉?”
“凭什么?”
白尺一愣,开口问道。
“拿着这颗筑基丹。”
白起从怀中取出一木盒,递到白尺面前。
“有了这颗筑基丹,那秦无炎儿子秦仁伤势也已经治好,想来他也不会太过计较。记着,前往秦家切记恭敬,不可意气用事。”
白起嘱咐道。
“可为什么?谁叫那秦仁不知死活,与我动手,赔礼道歉,我不去!”
白尺一哼,拒绝道。
“不去也得去!最近秦岭多了许多来历不明的散修,你可知道为了什么?”
“因为铁岭兽山将要出现的神秘洞府?”
白尺好奇猜测道。
“你猜的不错!不知何人传出,三日之后,铁岭兽山将有一神秘洞府问世,据说此洞府是一位飞升天界的前辈所留,里面藏着修真功法与他留下来的珍贵法宝?”
“飞升天界的前辈所留,父亲,这消息可靠吗?”
“暂时不清楚,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至少在现在这个时候,要与秦家的关系打好,以免引起不必要的冲突。”
“那洞府如若不是仙人所留,怕也是什么修为高深的前辈所留,里面应该有一些珍宝不假。”
白起继续淡淡说道。
“那我便去秦家道歉!”
白尺似乎想通了,接过父亲手中装着筑基丹的木盒,说道。
“听说你往府里带了一年轻女子?”
白起抬起头,淡淡看了自己白尺一眼,神情平静问道,“她是何人?”
“只是我的一普通朋友!”
白尺答道。
“普通朋友?贪恋女色,如何能在修仙一道走得更远,你自己好自为之吧!”
白尺脸上大为尴尬,只能回道,“是,父亲!”
说完,转身匆匆离开了大厅。
“让开!”
白冰一脸怒气望着挡在门外的魁梧秦家弟子阿三,朝他喝道。
阿三微微低头,低眉顺眼模样,只是回道:“少爷嘱咐,不要让白姑娘随便到处乱走。最近铁岭多了许多修仙者,恐怕有危险!”
“本姑娘给你家少爷面子,才赏脸到府上暂居一晚,现在想出去逛逛,难道也不成?算起来,我可是秦府的客人,哪有这样的待客之道?若说危险,我怕留在秦府倒是真的危险?”
白冰嘲讽一笑。
阿三不管白冰怎么讥嘲,面不改色,仍是顺从模样,口中只是说着,“少爷担心白小姐的安全,希望小姐不要随便外出!”
“你到底让不让开?”
白冰倏地拔出腰间银剑,指着阿三胸口,大有他再拦着,就直接闯过去的气势。
“白姑娘不要让小人为难?”
阿三面有难色,开口说道。
“你放心好了,我只是在房间里闷得无聊,出去逛逛,过会儿便回到府中。再说,我在铁岭人生地不熟,又能到哪里去?”
“那我陪着姑娘一起出去好了!”
“你···算了,你要跟着便跟着!关我什么事!”白冰绕过阿三,小步往前迈了出去。
市集上。
白冰在前面左瞧右看地走着,阿三离她身后三尺距离,不多一步,也不差一步,就这样缓缓跟着。
白冰也不介意,不管身后跟着之人,自顾自逛着。
只是,她隐隐有些发现,这普通的市集上似乎多了不少的修仙者。
随后白冰走进一酒家,挑了位置,坐了下来。阿三站在她一旁,并不入座。
要了一壶酒和几个小菜,白冰回头淡淡问道,“走了半日,不累吗?”
阿三摇了摇头!
片刻后!
白冰手握酒杯,询问阿三,“喝酒!”
阿三又是摇了摇头。
“无趣!”
白冰叹了一声,自顾自享用起来。
旁边餐桌上传来几个打扮怪异家伙的议论声。
“听说三日后兽林有仙府问世,其中有不少法器丹药,珍贵异常。”
“我也听说了这个消息,不知道是真是假!”
“管它娘的真假,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若真有仙府问世,若被我寒蝉子得了里面的法诀法器,成仙之日指日可待!”
白冰听得那人说的猖狂,忍不住轻轻一笑,喝了最后一杯酒,踏步走出了酒家。
阿三放下一锭银子,迈步赶了上去。
“算卦,算卦,测轮回,知天意!”
走在街道上,白冰耳旁传来一老者缓缓的念叨之声。
转过头一瞧,一位身穿青布粗衫的老者坐在一卦摊前,旁边立着一根长杆,挂着一白布条,上书神算张跛子!
又一个骗人的江湖郎中,轮回如何可测?天意又是凡人可窥探,不怕遭了天谴?
白冰嘴角露出一丝嘲讽笑容,转头便走。
“姑娘请留步!”
“是在叫我?”
白冰转过头,有些疑惑问道。
“不错,正是姑娘!”
卦摊老者伸手捋了捋山羊胡子,微笑说道。
“何事?”
白冰冷淡问道。
“姑娘看起来是不信这命理一说?”
“我身上可没带银子!”
“若不准分文不取!”
卦摊老者道。
“无趣!”
白冰转身欲走,不想与他继续纠缠下去。
“老夫见姑娘额骨精奇,应不是大楚国人?”
白冰身体一僵,转过身,径直走到卦摊面前,坐了下来,开口道,“继续说!”
“姑娘面带苦色,最近是受了不小的委屈!”
“不准,本姑娘最近过的甚是潇洒,哪里受过什么委屈?你胡诌罢了!”
“是吗?”
青衣老者兵不动怒,依旧微笑着。
“姑娘将手伸给老夫!”
“你要干什么?”
白冰问道。
“只管伸给老夫即可!”
青衣老者笑道。
白冰小心将纤白如玉的手掌递了过去。
青衣老者细细看了看,随后摇了摇头,轻轻皱起了眉头。
“怎么了?”
白冰心里一吓,脸上却假装不经意问道。
“难,难!姑娘一生情路坎坷,姻缘不顺,单看这条姻缘线曲折蜿蜒,竟与生命线交错一起。悬,悬!”
“你说些什么?”
白冰一怒。
青衣老者温和笑道,开口道,“我问一事,姑娘不要介意?”
“有话便问!”
白冰迅速道。
“姑娘最近是否魂不守舍,心中牵挂某人?”
白冰眼前瞬间浮现出唐苏的身影,离了秦府,她倒是时不时想起那个小淫贼,心中既有一丝怨恨,怨恨他那么无情,将自己孤零零一人扔到外面。也有另外一种感觉,是极为想要看见他的感觉。
白冰离母亲数日,也想念母亲。不过这种感觉,与她想见唐苏的感觉又截然不同。
听完青衣老者的话,白冰脸上浮现一丝羞涩,瞬间又隐了下去。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姑娘若想听完?那··?”
青衣老者摊了摊手,面上露出一丝更为灿烂的笑容。
白冰转头看向身后的阿三!
阿三面不改色,从袋中掏出一锭银子,轻轻一握,砸在卦桌之上,等他挪开手,那锭银子竟深嵌在卦桌之中。
“你好好说,若骗人,我就像砸这银子一样砸你!”
青衣老者额上露出一丝冷汗,看了一眼阿三,心中暗道这不是普通人啊!
随之,他肃了肃脸庞,语重心长地对白冰说道,“若姑娘此刻心中记挂着的男子,万万不可与他有交集,最好自此以后,一面也不要相见。否则,天机不可多泄,老道只能帮姑娘到这个地步了!”
一面也不能相见?
那小淫贼无情将自己赶出来,不见最好,若是真见了,没准自己还会好好教训他一通!
白冰立刻站了起来,说道,“你胡言乱语,鬼才信你!”
说完,转身立刻头也不回离开。
嘿嘿!
见着白冰和阿三远去的身影,青衣老者站直身体,使劲力气努力将那锭银子抠出来。
女子如花年纪,哪有不思汉子的?老夫略施小计,还不把你这小女娃耍得团团转。
青衣老者心中偷笑,只是这锭银子嵌得过深,任凭他累得满头大汗,还是无法取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