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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第 四 十 四 章 奇 怪 的 相 处


萧若芷在母亲的提点下,来到了楚王府看望素娥。见素娥迎驾自己出来,便应了一声,想想不管怎么样素娥都是楚王喜欢的人,以后彼此就住在一个府中,便和颜悦色地将素娥扶了起来;“妹妹,不必多礼,以后就是自己姐妹了”。

“萧小姐是丞相千金,素娥是个卑贱之人,不敢高攀。”

“妹妹,千万不要这样说,以后都是一家人了,何必价外呢”说着话,挽起了素娥的手向殿内走去。大小姐就是大小姐,在不经意间就展示出了主母的风度,顺便也是对素娥的一种提醒。

三人来到大殿内,分别坐下后,萧若芷便和素娥交谈起来,慢慢的,萧若芷和素娥有了些熟稔,这才发觉素娥和自已想象的大大不同,不但不是烟视媚行、举止妖俗的女子,而且三人言行举止落落大方,一举一动都透着高贵典雅,十分招人喜欢。

萧若芷听说她是自小儿被父母卖了,身世让人垂怜,心中大为同情。素娥知道萧若芷便是自已将来侍候的大妇,更是曲意奉迎、故意结纳,两三曰的功夫,素娥和萧若芷处得极其融洽,宛如姐妹一般。

这可气坏萧若兰,几次挑衅素娥都处处避让,自己还被姐姐明里暗里的制止了。

萧若芷看见素娥脸上的忧郁之气很重,误认为素娥对自己妹妹萧若芷的无端挑衅很是不满,忙劝解说:“妹妹切莫见怪,若兰就是这个样子,被祖父和父亲娇生惯养,没有……”

“姐……”肖若兰对姐姐这样说自己很是不高兴,还当着素娥。

素娥见姐妹二人为了自己起了局促,马上解释道:“二小姐、三小姐你们不要争了,都是妾身不好。”

“妹妹。我看你心事重重的,要不是为了若兰的事情,可不可告诉我”

“这……”

“妹妹,咱们既然是已姐妹相处,就应该守望相助才对,即便说出来,姐姐我也不能帮助你,但二个人分担总要好过一个人独自承受,妹妹你说是不是?”

萧若芷看见素娥欲言又止的样子,马上想到了什么,“莫非是妹妹肚子里的孩儿……”

素娥听了顿时满脸红晕,忙道,“不是,姐姐不要瞎想,不是妾身腹中的孩儿。”

“这是殿下的骨肉,我和殿下的宝贝儿……”她情不自禁地抚向小腹,轻咬着唇儿,满面旖旎的春光,那双乌溜溜的眸子放出母性的光芒。

素娥愣一会神就恢复了过来,向萧若芷说道:“妾身却有心事,但不是妾身和腹中的孩儿,殿下照顾我们很好,姐姐无须担心。”

“那妹妹为何愁眉不展?”

素娥想了想觉得萧若芷或许有办法,“实不相瞒,妾身现在日夜担心殿下的身体。”

“殿下怎么了?”萧氏姐妹不约而同地问道。萧若兰说完脸红红的,不好意思地低着头。萧若芷有些吃惊地看着妹妹,对于这个妹妹她还是比较清楚的,妹妹什么时候关心过别人呢,今天有点反常。

素娥可是没有管萧氏姐妹的尴尬,幽然地说:“殿下最近十分忙碌,白天整日在工部忙活改进什么东西,就算是晚上回府也要修改什么图纸,就是这些都忙完了,殿下还要抽空改编《说文解字》,连做梦都是这些事情,什么射程、什么强度、还有什么成本什么的,妾身一点也懂不懂,什么忙也帮不上殿下。”

“那殿下休息和膳食如何”萧若芷一听虽这样说也是有些焦急。

“膳食每日只是胡乱地吃上几口,便急急忙忙地奔向工部了。睡眠每日不足二个时辰”

“你,你怎么不劝劝殿下”萧若芷真的着急了,若真向素娥所说,长此以往就是铁打的人也是顶不住。

“妾身劝了,妾身劝了殿下几次,殿下不听从妾身的,每次殿下都说这是朝廷的大事,不能马虎了,事关天下黎民,要尽量做完美点,自己这里少出一点纰漏,下面的百姓就能多一份收获。”素娥委屈地说着。

萧若芷冷静下来,仔细想想,却是这件事不能赖到素娥身上,素娥是根本无法劝不住李宽的。地位相差太大了,有些话素娥是不敢说出口的。

素娥所说《说文解字》,萧若芷多少是知道一些的。汉朝的《说文解字》萧若芷是看过的,里面的有很多东西,萧若芷知道这本书一但改编完善后,所创造的效果不亚于著书立传。至于那工部的事情她就不能帮上什么忙了。不过他可以找人帮忙。

萧若芷对素娥说:“能不能带我去殿下的书房看看”。没有办法,现在没有正式的过门成亲,有些地方萧若芷还是不方便自行出入的。

素娥见萧若芷肯帮忙,欣喜若狂连连点头,将萧氏姐妹领到李宽的内书房。

内书房很大也很简陋,只有一张正方大桌和几张椅子,靠墙壁处还有一个架柜。里面有一张书桌,上面放着笔墨纸砚和几本厚厚的书籍。还有一个小立柜,里面也只置放着笔墨纸砚。其余地方全都是书橱,摆满了书,竟挤得书房只留下一条小小的通道。萧若芷心想难怪李宽学识渊博,博古通今。

李宽当时出宫建府时,自己用的东西拉的很少,最多的就是各种古籍善本,整整三十大车全是各式各样的书籍。其中有不少还是以借阅的名义,从李世民手中敲诈出来的。李世民曾笑称李宽是个书痴。

萧若芷来到书案前,随手拿起一摞宣纸,上面画着很多奇奇怪怪的图案,她没有看懂,萧若芷猜想着可能是跟李宽工部的事情有关系,就放了下来。

在往旁边看去,几摞很厚的宣纸吸引了萧若芷的目光。她猜想这可能就是别人所说李宽正在改编的《说文解字》,萧若芷走了过去,看了起来,一看就是李宽亲笔所书,因为李宽的字体是现在独一无二的,是“自创”的董体,经过数年不断的使用,已然有了董其昌书法的几分神韵了。

再看内容时,萧若芷被吓了一跳,这哪是什么改编《说文解字》,基本上都可以说是在重新编写了,无论是内容、结构和意义都有很大的不同,可以说是和汉朝的《说文解字》有着天壤之别,难怪祖父说楚王一但完成此书,不要说寒门士子了,就是世家门阀的子弟也会受益良多。

虽然萧若芷有心帮助李宽,以她现在的身份也是有不少顾虑的,主要是怕人说闲话。

萧若芷思虑再三说:“妹妹,这些事情,我会想办法的,具体的事情,还要和殿下商量,工部的事情,我也会让祖父和父亲他们尽量周旋。”

素娥一听萧若芷答应了,满心欢喜地说:“有姐姐的帮助,妾身想殿下一定是可以心想事成的”

看着素娥欢喜的样子,萧若芷似乎有些明白了李宽为什么这样宠溺素娥了,素娥的善良让她有些感动。自己什么时候才能真正做到与李宽相濡以沫,守望相助那。

萧若芷姐妹又在楚王府坐了片刻,叮嘱了素娥要注意自己和腹中胎儿的话,便起身告辞了。在回去的马车上,萧若芷没有和妹妹进行交流,独自思考着应该如何去帮助自己未来的夫君。

今天萧若兰是准备给素娥来个下马威的,可是姐姐不但不想帮自己,还一再的‘吃里扒外’,萧若兰今天对姐姐有些不满,决定先不理会姐姐了。

萧氏姐妹回到府中,先来给自己的母亲请安。未等萧若芷行礼问安,萧若兰就开始向母亲倾诉,自己原是打算为姐姐立威的,姐姐如何不识好人心等等。萧若芷面对妹妹这个活宝的唠叨,也是无可奈何。

出乎萧若兰意料的是,母亲非但没有帮助自己,纠正姐姐的‘错误’,还把自己好一顿数落,一气之下跑回了自己的房间,继续赌气去了。

萧若芷等到妹妹负气离开后,摇了摇头心中这个妹妹什么时候才能长大。这才给母亲行礼问安,一边将自己这次楚王府的所见所闻告诉母亲,一边在心中盘算着不是不是应该把自己想帮助李宽的事情,和母亲先说说。

“真是女大不中留呀,刚和楚王定亲才几天那,这会子就开始张嘴殿下,闭嘴殿下的,简直殿下是离不开嘴了,我的闺女现在已经恨嫁了吧!”萧夫人看出自己的大女儿的心事。

萧若芷见母亲打趣自己,羞得一声娇呼,晕着俏脸就赶紧的跑了出去。萧若芷脸红红地逃回

闺房,那羞涩之意竟也越来越重了,一颗心还在扑通扑通跳。待脸上热意消去,这才想起那些话还未跟母亲提起,这是如画禀告晚膳的时间到了。

丞相府的晚膳,无论关系亲疏好坏,每天晚上在一块吃饭。萧瑀同样也有兄弟姐妹,萧氏一族如今开枝散叶规模庞大,单是与萧若芷攀得上堂兄表妹身份的就不下三四十。

萧若芷因为被母亲取笑,所以没有来的急和母亲商量,这回该如何开口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