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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一一六 章 筹备图书馆


  自打《把酒问月》问世之后,加上一些人绘声绘色地说着李宽诗会独霸苏舜卿的事情,余波一直未停。不过范围人群的越来越小。接下来的几天,除了周围的世界喧嚣了一点,其余的事情,都还是常态。

  钱家的钱墨吟亲自拜访过李宽一次,邀请他赴回梦楼的聚会,有苏舜卿姑娘作陪云云,虽然李宽对钱家的观感还是不错,听到这类聚会还是犹豫了一下才答应。

  李宽从心中不愿意参加这样的聚会,倒不是他有多清高,他总是觉得这样的聚会多半是哗众取宠的瞎胡闹,不如用这些时间在自己的小院子搞点小发明什么的,虽然这些事情被萧若芷看做不思上进的事情。对于钱家的邀请,李宽没有拒绝。是有李宽自己的考虑,他在很多方面都要有助于钱家鼎力相助。所以也要留下几分情面。李宽从来也没有想过利用自己宗室的身份,便可以在封地内肆意施为的事情。

  回梦楼的包厢中坐着二男二女,一边饮茶一边说着话,气氛有些随意。房间奢华,珠帘之中,焚香的气息袅袅飞散,同时也有空灵优美的琴音作为伴奏,抚琴的女子身段优美,样貌明丽,此时倒是只做陪衬,不多说话。茶杯里斟上了茶,水波中叶子舒展开,热气浮动出来。

  “这样说来,国公原本就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中,学生是否可以这样理解呢?”

  “我虽不善经商之道,有句话还是知道的,买卖不成人情在。墨银先生和王小姐大可放心好了”

  场面看来平和,说话的两人男子其一名是李宽,另一人则是钱家的当家人钱墨吟,他是余杭商界佼佼者,钱墨银温文尔雅,不光经商,便是在文采学识上也颇有建树。常被人称之为儒商。在一旁作陪的是王家的王蓉。还有苏舜卿抚琴作陪。

  “国公既然都这样说了,奴家便以茶代酒,谢谢国公的宽宏大量”说完王蓉一饮为尽。“呵呵,王小姐好爽之气,真是巾帼不让须眉,本国公就饮了此杯”李宽说完也罢杯中茶一饮为尽。

  钱家生意比王家的要大许多,也并非处于竞争的行业,而且从私人的角度上钱墨吟对王蓉特欣赏的。既然王蓉求到自己为其说情,想一想不是什么大事,他也就答应下来。李宽原本也没有将这些事情看重,又有钱墨吟从中说话。几句说说笑笑地就将此事翻篇了。

  三人又聊起这些经商的事情。李宽是虚心求教,钱墨吟也是真心点拨,把自己这些年的一些经商经验告诉了李宽。李宽对经商这样感兴趣,让王蓉感到些错愕。贞观一朝对商贾是中国历史上少数几个没有抨击的王朝,反而是大力的支持和扶持商业发展,不过从汉以后数百年人们对商贾藐视的习惯,不是说该就改的,所以经商人的社会地位还是很低。

  “不知道,国公为什么会对商贾之事,如此热衷……”王蓉有些小心翼翼地问道。钱墨吟心中有些埋怨王蓉,还是太年轻了,办事有些不太稳妥,这个永济公经商不过是三天新鲜劲,不会长远的。你现在当面问这些事情,一个问不好,让永济公丢了面子。刚刚缓解的矛盾,有肯能再次闹僵。

  “其实本国公对经商本身没有什么太多的兴趣”李宽说道。钱墨吟暗说怎么样,我没有猜错吧,这些天家富贵的人,那里会知道世事之艰难。他们经商开什么玩笑,不过是一时兴起,胡闹一阵罢了。

  “大概是在去年吧,我心中有了个想法,想在余杭建立一个图书馆”

  “图书馆?什么是图书馆?图书馆有什么用。”王蓉一时好奇,接连问了几个问题。钱墨银喝了口茶,他对李宽的回答微微有点意外,不过没有急于表态,只是静静地等待李宽的解释。“我设想的图书馆,是搜集、整理、收藏图书资料以供人阅览、参考的地方,还要是待公益性质的”

  “公益性质”。“什么叫公益性质?”

  “公益性质简单的说不把赚钱为目标的事情,就像你们在水灾中什么施粥等行为,都可以说是带有公益性质的”

  “那样花不少钱的”

  “是呀,我知道的,要想图书馆能够长期坚持下去,必须要解决钱的来源问题。所以我要去尝试一下经商,要不就凭我一个小小的国公府是无法长期支撑的”钱墨银张了张嘴:“好,这是好事,学生会勤力相助”王蓉知道自己祖父的心结的,他一直希望王家能多少出些文人,稍稍脱去这商人身份,所以才每年都出资搞几次诗会。现在王蓉没有完全看清,但隐隐地感觉到这或许也是一条捷径,做好了在名誉上会比那些诗会什么的要收获更多,当即表示王家也愿意玉成此事。

  “那国公打算怎样做呢”钱墨吟说道。

  ……

  一旁的珠帘后,苏舜卿一面抚琴,此时也渐渐弄懂了他们谈论的事情,就这样认真地听着。偶尔会听人说起李宽,然后将她也说进去,她心中其实多少也会有些异样的感觉。李宽真是个奇怪的人,既被人认为是当今宗室中最有才华的人,偏又不扬名,以往哪见这样的人,一般都觉得自己名声不够大,找个机会便宣扬一番。可偏偏她也觉得李宽是实至名归的有才之人,这感觉也真是奇怪。

  她如今有了一定的名声地位,其实也蛮忙的,穿梭在各种各样的诗会或者应酬中,认识下其他一些厉害的才子,只有空闲时才会这样想想,想到李宽的情况不多,每次想到感觉绝不会讨厌便是了。像今天的聚会不用她说太多,也就乐得在一旁信手弹拨,随意想着这些事情。

  李宽、钱墨吟和王蓉又聊了一阵,方才起身告辞,王蓉还说了过几天会去国公府拜访,钱墨吟也邀请李宽参加下个月中秋的诗会……倒不知道他会不会来,苏舜卿心中猜测着。钱墨银还有事,送走李宽和王蓉之后,在回梦楼门口也便与苏舜卿分道扬镳了。

  李宽从回梦楼出来,就直接回到了自己的府邸。这座府邸真的不小,前院照壁后大厅院两边就是两排厢房,是家丁仆役住的地方。中堂会客大厅左右各是穿堂的两间房子。一间书房,一间是会见重要客人的小厅。穿过中堂是个花园,假山水池,曲廊亭台,处处藤萝缠绕。风儿一吹,还有一股清新的花香,虽然这个花园不大,却极是精致,颇有江南水乡园林的味道。

  萧若芷几个人正在花园葡萄架下乘凉,阴历七月的天气,天气闷热异常。加上昨夜睡地不太好,几个人都精神不振,有点昏昏欲睡了。如画支着下巴,无意间一抬头,瞧见李宽沿着曲廊大步走来。立即跳起来喜道:“老爷回来了!”其他几人回头看见李宽回来,除了如诗都喜悦地迎了上来。

  如画一见李宽满头是汗,忙拉了他到廊下坐下,说道:“老爷,瞧您走得这一身汗,先喝些茶解解渴”。李宽恩了一声,便坐下喝茶。李宽目光一扫,看见如诗好像有些不高兴了便道:“如诗,你怎么了?有什么事情不高兴了”

  萧若芷拿一双黑白分明的杏眼微微瞟着李宽,笑微微地道:“妾身听说夫君在外面正和一个名妓打得火热”。李宽一听看了萧若芷一下,心说这都是什么和什么呀,总共就见过几面,怎么就打得火热了,真是三人成虎呀。“妾身看夫君还真是个风流种呢。走到哪里都能留情,如诗的脸色好像不太好看,夫君要一视同仁,还是先去哄哄她吧,嘿嘿”。如画在一旁用力的点了点头说道:“就是就是”。

  李宽有种跳进黄河也洗不清的感觉,最近为了子嗣的事情,李宽真有点不愿意回到这个家了。除了萧若芷整日不断的墨迹以外,还要面对如诗那双有些幽怨的眼睛。

  还有就是萧若芷三人为了子嗣,现在还成了三个药罐子。当然每个人的汤药功能不同,萧若芷的是治疗不育,如画的是增加怀孕几率的,最可气的如诗,还没怎么样呢。就开始喝功能和如画一样的药,显然已经做好了随时真枪实战的准备。

  这茶没法喝了。

  李宽一起身便向外面走去,一边走一边说:“叫如诗做准备,晚上到内书房服侍去”。

  萧若芷看着有些发傻的如诗,笑着道:“如诗还傻站在那里做什么,还不赶快去收拾收拾,免得国公晚上不满意”。满脸羞红的如诗,多少天就是为了等李宽松口,今天终于是等到了。小姐说让自己准备,可是准备什么,该怎么准备呀,自己有些懵了,如诗顿时将求助的目光看向了如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