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说话别这样凶,妹妹就是来求姐夫帮个小忙”
萧若兰一边说着话,一边将眼神飘向了自己的保护盾牌——李宽。同时眼泪已经出来了,委实是梨花带雨,惹人怜惜。
李宽则微微张开了嘴巴,看着表情夸张的萧若兰,半天没有说出话了。这演技简直可以逆天了,不去当演员都是浪费了萧若兰表演上的天赋。
萧若兰抹着眼泪,朝李宽单眼眨了一下,李宽撇了撇嘴:“你狠”。
那边的萧若芷也让妹妹弄得哭笑不得,想给妹妹立规矩的心思也没有了。再也狠不下心来,板着脸训诫若兰。李宽和姐姐的反应都被萧若兰看在眼中,她立马心中窃喜。这个法子已经百试不爽了,再一次成功让她十分得意。
年轻就是年轻,过早的得意忘形,让若兰眼中闪现了一丝的狡诈。这一瞬间也没有逃过李宽和萧若芷的眼睛。
“若兰,那你说说,到底什么事情,让你来求姐夫帮忙”李宽抢在萧若芷前面说道。以李宽多年对萧若兰的理解,应该不是什么大事,所求之事也不会有什么难度。
“姐夫,你那里的邀请之人,多不多呀,我这里有几个朋友,也想去见识一下,不知道姐夫方便吗”虽然是求李宽办事,但从萧若兰的语气和神态上看,她倒是非常自信,好像准知道自己的姐夫会答应的。
“不行,殿下,您可千万别听若兰的”萧若芷有些气急地说道。今晚的宴会,已经有了不少的传闻,大有剑拔弩张的气息。自己的夫君也被牵连到其中,还处在风暴的中心位置上。道听途说的一切都让她感到不安,心中明白宗室的明争暗斗,从来都是很血腥,没有半点人情可将。萧若芷一直有个想法,没有和任何人说起过,其中也包括李宽在内。她觉得最好是能维持现状,不要去改变,因为萧若芷认为李宽再也经不起任何的风吹草动了。
“不知道,你准备都让姐夫我带什么人进去呀”李宽到是来了兴趣。
“才子……很有才的那种么?”萧若兰说道。不过,萧若兰说完就有些后悔,随后嘴一抿,眨着眼睛望了望姐夫。那些人名气是有一些的,若与李宽的才名摆在一起,却多少有些无力。
“哈哈,若芷,你现在不必紧张了吧!都是一些才子,无非欲求闻达的,或者想走走门路……”看见妻子脸色有些不好看,便故意嘻嘻哈哈地答应了若兰的请求。一则不是大事,即便晚上出了什么差错,也不会影响到自己太多。二则他也实在不愿意让萧氏姐妹因为这样的小事,闹个脸红脖子粗。
树欲静风不止,李宽这边在和稀泥,那边萧若芷的火气却在一个劲的上升。妹妹平时里身边的人,萧若芷还是比较清楚的,除了真正的大家闺秀以外,最大部分都是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那里会有什么真正的才子,不过夫君的态度十分明显,不希望自己和妹妹之间发生争执。
稍稍冷静下来,萧若芷露出一脸的苦笑。自己都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在仔细想想,或许夫君做的对,妹妹还涉世未深,她想事情不会很周全。自己不能说的太直接,要委婉一些,妹妹才能更容易接受。妹妹说的那些才子,就是像夫君说讲,那些所谓的才子,往往都是不得志的人。
或者说是急于进入仕途的人更为合适。不要说才华横溢的人,就是才学不足或是没有门路的人才会这样。
萧若芷也许经历了许多次这样的情况,多的她已经麻木了。每年大大小小的诗会有许多,往往各个诗会之间也有些隐形的比斗,那个诗会当中出了好的诗作,另一个诗会又出了更好的,往往在这一夜被炒得沸沸扬扬,并且在之后数月甚至数年的时间里传为佳话。这其中自然也有各个商户、甚至官府之类幕后推手的炒作之功,但无论如何,名声就是在这样的气氛中被烘托起来的。
成为有了名声的文人之后要想办法和世家取得联系。在这个时代世人眼中成为书香门第,仍旧算不得什么,和世家门阀取得各种各样的联系才是主要的事情。可惜能够结交世家的机会并不多,这几年倒也出过几个有些才华的文人,通过这样的途径走上了仕途。
有了榜样的力量,在广大的寒门学子眼中,无疑是条通往光明大道的捷径。同时也让众多学子趋之若鹜,当然,真想要获得参加诗会的资格也绝非易事。
时间到了傍晚,长安城喧闹的声音已经到处都是,今天本来就是元宵佳节,李宽从前面走到后宅,还没有等到他开口,妻子的贴身婢女玉霜一路小跑了上来,圆圆的脸蛋红彤彤的:“殿下,王妃说马上就好”。自己这个妻子和后世的女子在化妆上没有区别,生怕别人说出什么来。
萧若芷在每次出门前,都要花大把的时间用在化妆和衣着上。这样的时间长了,李宽多少也总算适应了一些。在这样的事情,李宽从不催促。他才不会犯傻,一句女为悦自者容,便是最好的理由和解释。千年以来不断有挑战着,不过输的人多赢的人少。
又过了好半晌,萧若芷才姗姗出来。走到近处看着李宽,先是微微闪过了审视的神情,随后却是微微福了一身:“殿下”。这还不知道是不是两人的第一次见面,萧若芷的神情却自然之至。面对这位大小姐强势的表现,他是没什么可抱怨的,这是他自己给自己挖了个不大不小的坑,现在真没有什么好说的,萧若芷的气质正是自己特意培养出来了。李宽质疑着自己原来的想法是否正确?
就在李宽发愣的时候,玉霜过来叫他,随后也就拉了拉他,在萧若芷记忆中,无论什么事情,李宽都能从容应对,有着一种与众不同的气质。第一次看见李宽的失态,萧若芷窃喜不止。自己对今晚在宴会上的表现充满期待,觉得自己肯定会艳压群芳的。这时候一群人远远地走了过来,为首的女子正式萧若芷另一个贴身丫鬟玉贞,她手中捧着红色披风的身影在人群里格外显眼。
就像是成婚几十年的老夫老妻般,萧若芷自然地挽住了李宽的手,笑着说道:“殿下,今晚宴会……若芷可不想给你丢人,所以……你再不能怪我了哦……”。此时王府的仆人和奴婢都环绕过来,为李宽和萧若芷披上了披风。李宽饶有兴致地看着身边的女人,越来越成熟了,将一切做得面面俱到。在平日里处理王府日常事务的时候,萧若芷随意的言辞话语间就做出了完美的暗示,让他们都有自己的事情要做,
带着一脸琴瑟相和的表情,对李宽说道:“殿下,我们去吧”。带着玉霜和玉贞,和李宽一起向府门走去。
萧若芷长得漂亮,身上散发着江南水乡柔弱女子的气息,行事时候却将自己强势的作风藏在里面,又将身上的书卷气和如眉黛般的气息完美地融合在一起。在纯粹客观角度看来,李宽对妻子的行事作风还是有几分欣赏,不过当这种姿态针对他而来,他就觉得有些好笑了。
萧若芷在向外走的同时,又是几句看似亲昵实则保持着距离的和李宽说笑着,李宽自然也淡淡地回答几句。走到里府门不远处。萧若芷左右看看没有外人,显出小女人态说道:“殿下,今天的宴会,你还是带个婢子吧……”
李宽平时不戴侍女出门,大家都知道他的习惯。他觉得带着婢子出门有事不太方便,从体力和耐力上都所有欠缺,有时李宽不得不停下来稍稍照顾她们一下,几次之后李宽出门时,便不再带婢子。
“殿下,有什么事情,吩咐玉霜就好了。您毕竟是亲王的爵位,要什么事情都让旺财去办,一是人少,二有些事情旺财也不方便,但主要没有婢子在殿下身边,也不像个样子……”。李宽听着萧若芷的嘱咐,不住含蓄地笑着,因为他从妻子的话语中,听出了一点点醋意。
李宽心中明白,没有表态。除去萧若芷的醋意不谈,今天自己的确也要带婢子。一行人很快出了府门,李宽回头笑着对如诗如画挥了挥手。今晚她们没有资格出息这样的活动,皇家体面最重要,如诗如画的出身太卑微了,如果她们也能出席这样的活动,对皇家来说是最大的耻辱,是皇室不能容忍出现的情况。
在马车上,李宽闭目养神,一副悠然悠然的表情。最近坊间各种消息满天飞,李宽自然也听说到各种消息。他并没有放在心上。李宽认为自己现在挺好的,如果能一直清闲,至少不会被那些勾心斗角的事情牵涉进去,挺悠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