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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蝗 虫 与 募 集(四)


朝廷的救灾政令已经下达了十天了,第一批救灾钱粮已经发放下去了,其他救援措施也正在实施和准备中,一切看起来都是在有条不紊的进行中。

立政殿的花厅中,李世民正陪着有孕在身的长孙皇后聊天,李世民看到长孙皇后带有隐隐的忧郁之色便开口询问道:“观音碑,你怎么了,朕看你怎么好像有心事?”长孙皇后看着李世民,带着甜甜地微笑说:“多谢陛下挂怀,妾身没事。”李世民握住长孙皇后的手说:“十几年的夫妻了,你有没有心事,还能瞒的了朕吗?是不是为了明日的捐献拍卖会而担心?”长孙皇后轻轻抚摸着李世民的手说道:“妾身并未此事担心,宫中众家姐妹这次都很慷慨,现在已经捐献了三万余贯,妾身想明日的捐款拍卖也不会很少的,虽然加在一起还不是很多,但多少也能解决一下暂时的问题。”

“那你这是为什么担心呢?”李世民问道。长孙皇后看了一眼李世民幽然地说:“妾身刚刚是在想宽儿。”

“宽儿?宽儿怎么了?”李世民有些着急地问着。

“宽儿现在没有事,不过妾身听说自打蝗灾以来,宽儿又是已经十几日未曾好好休息了”

“什么,你是说宽儿又在为救灾的事情忙碌。”

“是的陛下,宽儿一直在为救灾做着各种事情,具体的我也说不上来,听内侍说宽儿最近一直都在内务府造办处中,做了好些稀奇古怪的东西。”李世民听着长孙皇后的话,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

“妾身是担心,宽儿要是这样劳累下去,还会被累到病倒,妾身已经劝解过几次,宽儿就是不听,妾身觉得有些事情宽儿过于执著,他总是想将事情做得再完美一点。”李世民觉得长孙皇后分析的很对,但对于李宽他也是没有办法改变。

一进御花园,被邀请的贵妇们不自禁地被那满池的荷花所吸引。那成片的荷花,红的鲜艳,白的清幽,粉的高雅。一片一片,接连在一起。碧绿的荷叶映衬着荷花,犹如给她披上了绿色的青纱,显得更加高贵,优雅。几个绿色的莲蓬零星地点缀着,一阵微风吹过,池中的荷花、莲蓬在荷叶的映衬下同时起舞,仿佛一个盛大的舞会,让湖边垂柳兴奋地摇动手臂。

长孙皇后权衡了再三,最后决定将捐献和拍卖会的现场放在太液池边。按照李宽事先提供的建议布置了捐献和拍卖会的现场。因为李宽前世根本就没有去过什么拍卖会,所以基本上都是按照后世会议场地布置的

长孙皇后看着今天被邀请来的众位官夫人陆续都来到御花园后,仔细地观察了一下每人的表情,发现都多少都带有一点紧张。其实也不能怪这些官太太紧张,虽说都是达官显贵之家,但平日里能够来着御花园的却是凤毛麟角,还有一件事情让她们有些不安,那就是捐献和拍卖会。自从知道今天皇后娘娘邀请她们来的主要目的是什么后,官太太就开始为捐钱而苦恼不堪。捐多了吧肉疼,捐少了吧又怕丢了面子。正在左右为难中,最后打定主意不要抢着捐,先看看别人捐多少再说。捐钱的问题解决了,想想不对听说还一个什么拍卖。拍卖是什么没有人知道。

长孙皇后让宫女将各位夫人都领到自己的座位上后,又有宫女鱼贯进入把茶点奉上。有过了片刻,长孙皇后等会场稍稍安静些,便缓步走到主持台前清了清嗓子开口说道:“诸位夫人,诸位小姐你们好,大家早上好。首先本宫谨代表个人诚挚感谢诸位,感谢诸位都要在百忙之中能来到此次募捐和拍卖会。谢谢,谢谢诸位光临。想必诸位都已经知道了今年受了大灾。很多地方今年都会有没有粮食的收成,很多人都会因此而……………。。”

台下很多人都发现今天的长孙皇后有些奇怪,每说几句话就会低头看看,然后再抬起头来继续说。众人在台下交头接耳地小声说着。原来长孙皇后在看发言稿,这是李宽怕捐献和拍卖会的效果不好,而专门与长孙皇后多次修改和制定的发言稿。长孙皇后将他们的表现都看在眼里并没有理会,心平气和地将稿件读完后退到主持台的一边。这时候长孙皇后的贴身女官如月走到主持台前。

“诸位夫人,诸位小姐,现在募捐就正式开始了。下面由奴婢将募捐的方式和办法告诉诸位夫人和小姐。诸位请看”如月将手指向自己的身后,众人目光随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离主持台不远处的两则分别摆放着一排三个桌子,桌子后面分别坐着一名宫女,桌子上面放着文房四宝。桌子和桌子之间用黑布隔开。众人越看越纳闷,不知何意。

“一会诸位夫人和小姐,分别到那些书案前面,将自己要捐献的东西写在上面,奴婢要说的是,请诸位付夫人小姐,在认捐书上写清,自己是那家的夫人或小姐,自己要捐的是什么东西要注明,比如说是粮,就要写明是那种粮食,要捐多少石。布匹丝绢要注明是具体是布,还是丝绸,要捐多少匹等等。没有听清的可以询问宫女,宫女会告诉你应该怎么填写。请大家听清楚认捐什么东西都可以。皇后娘娘说了捐多捐少都没有关系,这都是大家的心意。皇后娘娘都会同样感谢大家的慷慨解囊。皇后娘娘还说了,为了不增加诸位夫人和小姐过多的压力,不会将诸位夫人和小姐认捐的多少公布出去,只是明日朝廷会派人,手持诸位所写的认捐书去各位府中将东西或钱粮取走便是,现在请诸位按照顺序开始认捐吧。”

众女眷开始三五成群地商量,自己会认捐什么和多少。各自心中却都在骂,这是什么人出的这样阴损坏的办法,原来还想观察一下,看看别人都捐什么捐多少,这倒好自己肯定不知道别人是多少,没有了参考和比较。那自己捐多少合适呢?捐多了吧自己岂不是吃亏,捐少了吧也不行,虽然说皇后说了捐多捐少都没有关系,谁知道是不是真没有关系,以后万一给自己老爷穿小鞋可怎么办?上面可是写着自家的名号的。越想越憋屈,越想越无计可施,便又将那个出主意的人进行了各种诅咒。就差拿针扎小人了。

正在众人磨磨唧唧地时候,有一个中年胖妇人站了出来说:“启禀,皇后娘娘,妾身不认字。”如月微笑地说:“这位夫人,你不识字不要紧,那些宫女都会识字写字,您认捐的东西和数量告诉她们就行,她们会帮助您记录下了,然后你按个手印就可以了。”那个胖妇人立马没词了,只有低下脑袋一言不发了,刚才一些暗自高兴的人也像泄了气的皮球。

长孙皇后目睹着一切并未出声,悠然地喝着茶。“姐姐,您好高明呀。”长孙皇后一回头看见杨妃已经走到自己身边高兴地说,“姐姐,您这个办法真是太好了,看看她们皱眉苦脸的样子,真是高兴。姐姐您是怎么想到这个办法的呢?”

长孙皇后微笑地说道:“妹妹,这个办法,不是本宫出的,是宽儿说的。”杨妃一惊,早就听儿子说楚王人小鬼大,坏点子多,今日一见果然如此。听长孙皇后又说道:“妹妹不要高兴的太早,一会还有拍卖会呢”

“姐姐,不会有事的,姐姐设计的这样周密。断无出错之理”

长孙皇后也觉得李宽的主意十分高明,不会出错的。所以十分安心地喝着茶。

于此同时,在远处太液池边,李宽在打了无数喷嚏之后终于止住了,很猪哥地躺在摇椅上,悠闲在看着这边发生的事情。李宽张开嘴向旁边啊了一声,素娥忙将切好的桃子放到了李宽的嘴里。素娥今天很高兴,因为已经好久也没有见到李宽像今天这样轻松高兴了。

“殿下,您猜猜看,今天她们会捐多少出来?”素娥有些好奇地问。李宽连想都没想说:“天知道,她们会捐多少,应该不会少。不过她们回去后绝对会肉疼的。”说完主仆几人便开怀地笑了起来。一旁的徐涛连忙谄媚地献殷勤,将一盘已经剥好的松子抵到李宽面前:“殿下,奴婢为了这事也是费了不少劲的”。

素娥斜眼看着徐涛说道:“干嘛,你又要讨赏,我可和你说,上次殿下可是说了,你若再讨赏,让我用鞋底子抽你。”

“赏,都赏。今天我高兴,你们都有赏。”李宽高兴地说。素娥有点不高兴了,气呼呼地说:“殿下,您就是惯着他们吧。看看他们现在一点规矩都没有了。再说殿下,你现在哪还有钱呀,难道还像上次那样,让陛下把赏赐替您给了吗?”

李宽尴尬地笑了笑,站起身活动了一下。便对素娥说:“还是赏了吧,今天能把这件大事办好,我真的很高兴。”徐涛他们一听忙眉飞色舞地跪下磕头谢赏。李宽连忙说:“不过说好了,今天我可是赏不出来,你们先去徐涛那,把你们想要的赏赐记下来,等到关了月钱再给你们。”众人一听便把徐涛围在中间,争先恐后地把自己想要的赏赐说了出来。

李宽看见唯有素娥没有去记录赏赐,便道素娥面前问:“素娥,你怎么不去?”

“奴婢不去,奴婢不要什么赏赐。”素娥没有好气地说。

“不要?”

“奴婢不要”

“真的不要?”

“奴婢真的不要”

“好,你不要,那我可楞赏给你了,你可别后悔呀,等我赏了你必须要,不能不要的”素娥好奇地看着李宽。不知道李宽要赏给自己怎么,还让自己必须要。

“那本王就赏赐给你一个相公好不好”李宽坏笑着说。很坏很坏的那种。

直把素娥羞得满面通红,双脚乱蹦。李宽看见素娥的反应,哈哈大笑起来。素娥又羞又恼地开始追打李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