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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4【梁都之战】(2)


寇仲偕两千骑兵,埋伏在前后两个敌寨间的一处密林内,静待敌人自投罗网。在赵天羽计算下,敌人来援者必是清一色骑兵,而军力只在千余骑间,以两千对以前,理该不难应付。

附近的山头均有放哨,只要左方三里外宇文化及的主力军有任何异动,他们都会了若指掌。

此时洛其飞如飞掠至,大喜报告道:“宇文化及已尽起战骑来援,眨眼即至。”

“蓬!蓬!蓬!”敌人同时敲响攻城的战鼓。

寇仲笑道:“没想到宇文化及还能想到围魏救赵之计,若我们快手一点,说不定可在他攻城之前再来一招前后夹击了。”

话犹未已,蹄声迫至。敌骑出现在密林外的平原,形成一条长龙,朝后营方向狂驰而去。

寇仲直等对方龙头奔到一处坡丘土,全军完全暴露在攻击之下时,才大喝一声,率先疾冲。二两千骑兵各人早弯弓搭箭,当马儿驮着敌人进入射程,劲箭破空而去,敌人纷纷中箭翻倒。敌骑立时阵势大乱,硬被断为首尾不能相顾的两截。

寇仲领着两千骑,杀了过去,两千骑的声势可想而知,一边本是新败之军,更是疲惫之师;另一方却是连场大胜,士气如虹,将士用命,相去实不可以道里计。几乎是甫一接触,宇文军便只懂四散窜逃,不敢应战。

寇仲的《霸刀刀法》施展开来,可谓是当者披靡,手中的长刀更是见人便斩,手下没有一合之将。

“当”!寇仲的长刀硬被架住。

两人打个照脸,寇仲大笑道:“原来是宇文成都,很好,能接我一刀,再来!”

就在两人怒目相视时,宇文成都仅余的十多名手下已被斩瓜切菜的给斩下马来,只剩下他孤零零的匹马单骑。宇文成都被围在□□处,脸上阵红阵白,眼中射出惊惧神色。

趁他病,要他命!这向来是赵天羽部队的行事准则,寇仲怎么说都在里面混过一段时间,如此机会如何能放过?倏地从马背跃起,飞临宇文成都上方,长刀狂风骤雨般往下攻去。

宇文成都大骇下竭力运剑抵挡,却被寇仲含有《九阳神功》的狂猛刀法杀得左支右拙,汗流浃背。四方围拢过来的人愈来愈多,人人见寇仲神勇若此,都高声呐喊,为他打气。

呼喊喝采声直透星空。

“当”!

余音袅袅之际,寇仲还刀鞘内,以一个优美的空翻回到马背上,直至此刻,他仍是足未沾地。宇文成都脸上露出难以相信的表情,接着长剑掉地,眉心处现出一道寸许长的血痕,“砰”的一声倒跌地上,扬起一蓬尘土。

众人纷举兵器致敬,欢声雷动。

这次宇文成都被杀,所带的一千骑兵都被斩杀,而寇仲带的两千人未死一人,只有轻伤者数百人。这也是必然的结果,打一开始两千支箭矢射向敌兵的时候,他们就已经死伤大半了。而寇仲的两千骑兵人多势众,又大占便宜,哪还能输掉呢?

一战之后,寇仲便率军返回梁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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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敌人撤走了!退兵哩!”梁都城头上军民同声欢呼,直上云霄。

赵天羽立于城墙,朝敌阵瞧去,只见营寨虽在,但敌人已移往通济渠旁,以数十艘筏舟为垫,用粗索穿缚,建成简单的浮桥,迅速渡往对岸,万多人大半成功渡河。

此时敌人的举动确出乎所有人意料之外,但又是理所当然。这三天接连的打击,使宇文化及损失惨重,不但宇文无敌被赵天羽的飞刀射死,宇文成都更是寇仲一刀砍了,两大猛将和兄弟的头颅更是被他们挂于城墙之上,还有他近半的攻城器械被烧毁,大部份骑兵被歼,损兵折将近七千之众,加上粮草被夺,撑下去实与自杀无异。

寇仲道:“大哥,我们要追吗?”

赵天羽摇头道:“不追,若是将宇文化及赶尽杀绝了,窦建德除了突厥人,便没人可以牵制了。况且敌人退而不乱,又有通济渠之险,而军力则是自己的数倍,这样仓卒追去,就算能取得最后胜利,亦必付出惨重损失。”

寇仲苦恼道:“争天下真是复杂啊,还好我只喜欢征战沙场的感觉,若是叫我玩这种手段,我实在是玩不出来。”

赵天羽笑道:“别感叹了,还有许多善后工作要做!”

梁都市中心总管府的西厅内,赵天羽和手下重要将领,举行第一个重要会议。

寇仲被赵天羽安排在梁都,暂时负责梁都城守问题。任媚媚、洛其飞、陈家风等由于熟悉梁都,所以被他安排成管理人员。这场战事中表现出色的人员均被论功行赏。

虽然宇文化及退了,但不代表梁都安全着,陈家风指着梁都一带的地图道:“彭城东隔吕梁山和峄山有一个大湖,这湖叫骆马湖,乃河道交汇处,不但鱼产丰富,其湖岸区更良田万顷,是附近各乡县的命脉。只要攻占下邳,可控制此湖,那时梁都的后勤则没有问题了。”

赵天羽道:“粮草后勤自然要优先解决,下邳现在由谁人控制?”

陈家风道:“下邳现落入了一批叫骆马帮的强徒手上,帮主叫都任,手下达三千之众,不但去打鱼的要向他缴交费用,连经过的船只旅客都要付买路钱,更不时四出抢掠,早弄得□□人怨。假设我们能取而代之,又施行仁政,以汉王现时的威望,自是人心归向。到那时再取得东海西北的怀仁、琅琊、兰陵、良城四郡,及西南的沐阳、涟水、淮阳三郡,加上下邳,可完全断去东海郡的陆路交通!”

赵天羽微笑道:“此计不但妙绝,且是梁都力所能及的,对重建彭城更是大有帮助。小仲、家风、其飞,攻取四郡事情就交给你们了,媚媚则负责梁都已经攻打下来后地盘的管理事宜。”

几人见赵天羽委以重任,自然十分的高兴,陈家风问道:“汉王,如此属下是不是立刻让洛其飞到下邳摸清楚都任的底子,看看如何可一举把他除去。”

赵天羽思量片刻之后道:“还是我一同前去吧,这几日你们要好好管理梁都的事情。”

当夜赵天羽和洛其飞离开梁都。

骆马湖位于山东第一大湖微山湖东南处,被泗水贯通串连。此湖水阔天空,一望无际,碧波荡漾。渔产和水产物极之丰富,盛产鲤鱼,鲫鱼、青鱼和虾蟹;水产物有菱角、鲜藕、蒲口草等。每逢天气良好,渔舟出没在烟波中,迎鸟破浪,鹭翔鸥飞,风光迷人。

赵天羽此行目的,那自然不是打鱼和游湖,而且湖畔不远下城的骆马帮。现在骆马帮正与契丹马贼勾结,帮主都任鱼肉乡民,派亲信掠劫四方,惹得□□人怨,是徐子陵此行收拾的对象。窟哥虽死,但是后有一两千的契丹马贼逃回了下城,正准备如何大报复。收拾一个都任,赵天羽本来不必亲去,但为了一道收拾契丹马贼,赵天羽虽然事多身忙,但还是决定亲自出动。

而且洛其飞也有心想请赵天羽劝降骆方帮的副帮主,小吕布焦宏进。洛其飞有线人沈福仁,探得这一个小吕布焦宏进因为反对与契丹马贼结盟,正与帮主都任翻脸,为都任打压,权力架空,终日流连青楼之内,饮洒消愁,正是收服其心的好时机。虽然洛其飞知道赵天羽手下兵多将广,但如能收服焦宏进,拿下骆马帮和下,控制骆马湖一带水道,前后夹击宇文化及,又可以直攻李子通后方腹地,倒也是他进入赵天羽帐下的大功一件。

骆马帮的根据地是下城。下城在骆马湖西北方十多里处,乃泗水、泾水、汴水三大水系交汇的要塞,因为这样,下之重要尤胜过只是大半天船程就到位于汴水上游的彭城。交通的便利,使下成为骆马湖和微山湖间的转运站,紧扼全区的水道往来,为下带来大量的贸易,更使骆马帮肚满肠肥,声势壮大。与契丹马贼的结盟,正好提供了骆马帮主都任一个扩展影响力和野心的机会。如果不是窟哥战死,契丹马贼大败,相信他更是猖獗。

虽然梁都城让宇文化及大军攻打,但是下邳这里却出奇的平静。下邳城还颇是热闹,进进出出,人来人往,看不到乱世那种风雨飘摇动荡不安的样子,倒有点开明盛世百业俱兴的熙熙攘攘。

赵天羽一身富公子的打扮,洛其飞则扮成他的随从,带着赵天羽这个有钱公子大摇大摆地进城。

洛其飞之前就来过多次,就算改变了模样,但那些守城士兵都会有点映像的。而赵天羽眼虽然生,但一锭银子塞过去,马上就挥放行。反正他们负责是收钱,至于进城后会发生什么事,就不是他们的事了。

安然进入下邳后。洛其飞带着徐子陵在大街上转了两圈。赵天羽发现连一个追踪的人也没有,于是很安心的到了那个线人沈仁福的大宅里了。沈仁福是当地地粮油巨贾,他一向与彭梁帮关系密切。虽与骆马帮表面亦保持交情,暗里却对骆马帮的帮主都任那种苛索无度、恃强横行非常不满。洛其飞地消息情报,多半便是从他而来。沈仁福乃精于计算的生意人,本不愿卷入地盘的纷争去。可是都任与窟哥的结盟。却令他忍无可忍。皆因他亲弟一家的男女老幼,均命丧于窟哥手上,仇深似海。

赵天羽与洛其飞抵达沈府后,沈仁福虽然不知是汉王亲临,但是洛其飞通传给他的消息是扬州来人。他自然极是仰慕和崇拜汉王,于是迎出大门口表示恭敬。

虽然见到赵天羽只是翩翩公子的打扮,但沈仁福不敢怠慢,拿出诚意和谦卑,请赵天羽入密室内相议。这一个沈仁福个子魁梧结实,头发呈铁灰色,自信而随和,透亮的宽脸上有对明亮的眼睛,长逸浓密地胡须,年纪在四十许间,予人精明果断又敢作敢为的印象。

相告身份之后沈仁福自然是一番惊讶,然后连忙向赵天羽行礼,没想到汉王会亲自前来。

沈仁福介绍形势道:“得到窟哥的支援后,都任大事招兵买马,准备大展拳脚,弄得附近各乡城人人自危,怕他和窟哥联同四出杀人放火,攻城掠地。”

赵天羽皱眉道:“窟哥的那些契丹马贼只得区区数百,为何都任却像多了个大靠山似的?”

沈仁福叹道:“在汉王眼中,窟哥当然是个全不足道的小人物,可是在附近一带,谁不闻契丹马贼之名而色变。若再加上窟哥留在沿海附近的贼众,其人数可达千余之多。这些契丹马贼人人武技高强,好勇斗狠,马上功夫更胜人一筹,兼且来去如风,除了曾在汉王你手下吃过大亏外,从来都是所向无敌。现在多了都任给他提供消息和根据地,确是如虎添翼,使我们人人自危,只望汉王能出来主持正义,为被残杀的人报仇雪恨。”

赵天羽从容道:“沈老板放心,只是令弟全家被害一事,我已不能坐视,必教这群恶贼永远回不了家乡。不知那些契丹马贼现在何处落脚,都任总不敢引狼入室,与窟哥共被同眠吧!”

沈仁福见赵天羽如此给他面子,感激得差点下泪,拜谢一番后道:“那些契丹马贼藏在下邳西面十多里泽山山脚的一个牧场内,等候应召而来归队结集的其他马贼,至于那些马贼和都任有何图谋,小人仍未探到甚么消息。”

赵天羽伸个懒腰,吁出一口气道:“沈老板知否骆马帮中,谁人对此次结盟反对得最激烈呢?”

沈仁福想也不想的回答道:“当然是二当家‘小吕布’焦宏进,此人英雄了得,甚受万众爱戴,却深为都任所忌。此次结盟,都任至少有一半原因是针对他而发。自反对结盟不果后,焦宏进晚晚流连青楼,借酒消愁,照我看他已萌生去意,否则说不定会给都任害死。”

赵天羽道:“自古爱美人不爱江山的大有人在,希望这个‘小吕布’焦宏进不要让我失望了。”

沈仁福道:“小人和焦宏进颇有点交情,不若让小人引荐他与汉王认识?”

赵天羽摇头道:“沈老板仍不宜出面,人心难测,谁都不知焦宏进会如何反应,其飞有什么提议?”

一直旁听不语的洛其飞同意道:“沈老板可以不出面当然最好,但怎样才可与焦宏进秘密接触?”

赵天羽微笑道:“这个由我见机行事。他最爱到甚么地方去,我便到那里和他见面。若他不肯助我,顺手一刀把他宰掉,然后才轮到都任。”

接着拍拍沈仁福的肩膀,道:“以后接管下邳之后,骆马帮依旧叫骆马帮,任由骆马帮治理下邳,不过军制待遇一切与我扬州军中相同。守城与军务会有专人来负责,但是城中政务则必须由沈老板来暂管。日后合适时机,可以并入彭梁会,再迟上一段时间,则可以真正宣称我扬州军所属。”

“沈仁福愿为汉王效死效劳!”沈仁福此时若不再表态,他就不可能是精明的粮油巨贾,更不会是可以在彭梁会和骆马帮中游刃有余地大做生意的沈仁福了。

“好了,我们一路行来也颇为劳累,等休息过后,我便去见一见那个‘小吕布’焦宏进!”赵天羽打着哈欠说道……